琅一脸疑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关系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伸手挽住硝子的手。“看，我们女生好朋友都是这样的。”


    家入硝子被挽住手的时候猛的抖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抽出手，最后还是没有抽出手，抬起头看到五条悟盯着她，家入硝子那一刹那脑海里也不知道闪过什么念头，竟也反手挽住琅的手，朝五条悟露出个挑衅的笑。


    五条悟看了一会，恍然大悟，也不知道他又明白了什么，反手又趴在夏油杰身上。


    夏油杰盯着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刹那间竟有点迷惑：难不成是我的问题？


    家入硝子留意到夏油杰刺眼地目光，不由得想捂脸：我在干嘛啊？


    手一动就感觉到拉扯，一低头，两个人的手还挽着在一起。


    琅也低头看一眼两人挽着的手，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刚刚家入硝子和五条悟跟夏油杰的眼神交流全在她眼中，家入硝子羞愤欲死的眼神她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富有恶趣味的她当然不会再添一把火，不然家入硝子就该破罐子破摔了，只假装完全没有察觉到，无辜地问：“怎么了？杰？硝子？”


    夏油杰难不成还能答琅说我在看你俩手挽手吗？


    只移开了目光说：“没，我在想，环子小姐是不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闻了表妹的失踪，然后在探寻的时候误触了咒灵的规则。”


    琅把头搭在家入硝子肩上，“悟和硝子也是这么觉得的？”


    家入硝子只觉得浑身发麻，那一瞬间她觉得她可以理解夏油杰了，自从当年父母离世后，她再也没有跟人这么亲密过了，时隔多年跟人的皮肤这样子大面积相触，感觉奇妙又叫人害羞。


    不过，家入硝子感觉这个感觉很不坏，这种有个人强势地在她平静的，一眼望到头的生活里拉着她往未知的道路狂奔的感觉，真的让她很喜欢。


    之前刚开学的时候，虽然有同期，但是是两个男性，他们又同为战斗系的，跟她自然会有些距离；虽然还认识了很多学姐，但是又终究不能成为搭档；直到现在琅来了，她终于有点能理解夏油杰当初开学那个亢奋的样子是什么心情了。


    当然，这个不能让小玉知道，她会得意坏的。


    家入硝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满是青春肆意的样子。


    “小玉有不同的想法吧！”


    琅挑眉，脸上带起一抹狡黠。


    “那可不一定!”


    五条悟在夏油杰身上扭啊扭，声音都黏黏糊糊的。


    “杰～他们在孤立我～你看～你看啊～”


    像个JK，不会是现学的吧？


    夏油杰怀疑的目光扫射向对面两个JK，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小玉和硝子可没有悟那么黏糊。


    他不会是自学成才吧？


    夏油杰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天才吗？


    不不不，虽然悟确实是个天才，但他这方面应该不能说是天才一部分。


    夏油杰脸色沉重，痛心疾首。


    这是不对的，我应该劝说悟，但是他会不会觉得丢脸啊？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琅和家入硝子震惊地看着夏油杰的脸色变换，就连五条悟都悄咪咪地从夏油杰身上滑了下去，然后又被夏油杰摁回肩上。


    五条悟都不由得向他的女同期们投向求助的目光，琅跟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后，就忽然换上一副坚毅得要入党的表情。家入硝子只觉得一头雾水，感觉完全搞不懂琅的脑回路。


    然后就只见琅悄咪咪的爬上夏油杰另一边肩头，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绕过夏油杰去推开五条悟，五条悟这会却又不想跑了，饶有兴致地盯着琅的一举一动。


    琅生气地瞪了五条悟一眼，手上掐着的诀一时失了轻重，只听“轰”——的一声，随着满天的灰尘散去——


    地面出现一个大坑通向一楼，家入硝子低下头看去，只见琅挂着尴尬的笑容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身上，五条悟一脸快乐，只有最下面的夏油杰呲牙咧嘴回过神来。


    “五！条！悟！你还要压在我身上多久？！”


    五条悟嬉皮笑脸。


    “不是我哦，杰～是我们小玉酱诶。”


    琅急忙跳下来，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伸手想要扯开五条悟：“快下来，悟！”


    五条悟反身坐起拉住琅的手不让她扯他下来，两人在那里推搡，只苦了还被五条悟压在底下的夏油杰。


    夏油杰一怒之下，反手掀开五条悟，召唤出咒灵，阴测测地在五条悟背后。


    “五条，你在找死是吧？”


    五条悟笑嘻嘻地反身格挡住夏油杰的攻击。


    “都说了是小玉的错啦，明明小玉自己也承认了。”


    琅也呵呵冷笑一声：“我让你下来你怎么不下来？不是你给眼色我们救你下来吗？你先给杰解释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我们救你？”


    琅越说越气，再次从头上拔下簪子，手一挥，心念一动，簪子就变回了长剑，而剑并未出鞘，只带着剑鞘一剑挥出。


    “来，满足你挨打的愿望。”


    夏油杰看见琅的动作，极有默契的改变动作，原本跟咒灵围殴的动作改成让咒灵围堵五条悟——自己赤手空拳地打上去了。


    两个人一个封住五条悟的左上，另一个就攻击五条悟的右下。


    五条悟战意昂扬，哈哈大笑，开启‘无下限’挡住了咒灵和夏油杰的拳头，但没挡住琅的剑鞘——


    琅一剑鞘敲到五条悟手臂上。


    “嗷！”


    五条悟急退两步脱离战场，委屈巴巴的揉着手臂。


    “小玉你作弊！”


    夏油杰也吓了一大跳，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破开五条悟的‘无下限’，连忙上前查看五条悟的伤势。


    “小玉你……”


    琅并未消气，冷笑一声：“装什么啊五条，我的剑又没有出鞘。”


    五条悟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他在五条家被所有人捧着，自从能开‘无下限’就再也没人能给他近身造成伤害，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把看着平平无奇的剑怎么会可以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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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下限’呢？这把剑甚至还没有出鞘！


    ——他还没想起来，这把剑不仅破开了‘无下限’，之前还硬抗住了一发最大威力的‘苍’来着。


    不过，虽然五条悟没想起来，但是当时也在场的另一个人——夏油杰想起来了，他神情晦涩，隐隐带着一丝对琅的防备。


    只要琅想，她就能杀死五条悟。


    此前，夏油杰从未意识到，居然有人能突破五条悟的绝对防御伤害到他。


    也从未意识到，虽然只跟五条悟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但五条悟在他心里已经这样的重要。


    ——他竟已将他视为此生挚友。


    夏油杰低下头，不让琅看到他防备的神情，他虽起了防备之心，却也不愿伤琅的心，他也能感觉到琅一直以来的善意，只是涉及到了五条悟的性命……


    而五条悟本人……


    他本人倒是很兴致冲冲。


    “哇喔！小玉你是怎么突破我的‘无下限’？我的术式就是收敛的无穷数级。所有接近我的物体速度都会越来越慢，正常结局就是永远都碰不到我。将它强化之后的结果就是‘无下限’……可以理解为‘负的自然数’，就会出现类似‘－1个苹果’这样虚构的情况。”①


    “小玉……为什么……你的剑……”


    而这边夏油杰问的艰难，这样直白的话于霓虹的文化是十分失礼的，对于有着正常霓虹常识的夏油杰是如此的难以出口。


    结果就是问话完完全全被五条悟咋咋呼呼的声音盖住了。


    “所以，小玉你是怎么突破老子的‘无下限’的？”


    只是琅并不了解霓虹文化，也没察觉夏油杰的那一丝防备，她回答得十分干脆坦然。


    “它叫‘清风’，如果按照游戏的说法，那就是我的师娘为我锻造它的时候，额外增加了‘坚韧’，‘破甲’，‘破空’的属性。”


    在夏油杰为五条悟担心的时候，五条悟本人不仅没有一丝后怕，还在好奇：“原来有‘破空’啊，难怪呢，原来是绕过了‘无下限’的空间，没有经过‘无下限’，直接到老子实际存在的空间。老子还以为是‘必中’呢？”


    琅很直接：“‘必中’这种涉及到因果律，这个世界的材料锻造不出来的，而且也没有能锻造出来的人。”


    夏油杰被五条悟跟琅的耿直哽了一下，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散得一干二净。


    我在为你们担心，你们就好，什么都一骨碌地吐出来。


    五条悟的性子还能理解，被五条家纵容出来的。


    但是琅的性子真的让夏油杰理解不能；


    她为人热情爽朗，勇敢真诚，坦率豁达，一点都不循规蹈矩，她跟夏油杰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就算是当年国中里最叛逆，被说最没有‘女子力’的女生跟琅都是完全不一样。


    虽然从认识琅到现在不过半天，但是琅从来都是昂首挺胸的，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她好像没有霓虹人所推崇的‘谦逊’，但她也并不高傲。


    当然，琅要是知道一定会抗议的:我怎么就不谦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