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六月之后,北京见
作品:《学霸老婆超宠我》 六月八号下午五点,英语收卷铃声像一记长哨,穿透高三楼闷热的空气,把积压了三年的紧绷都吹散了。
温予澜把笔帽稳稳扣在黑色水笔上,笔身洇着他手心的薄汗。抬头时,正撞见窗外的晚霞——金红的光漫过颍上的屋顶,把整片天空染成晃眼的橘子海,连楼下老槐树的叶子都浸在暖烘烘的光里,像被晒软的蜜糖。
他拎着半满的水杯冲出考场,走廊里已经闹哄哄涌着人,校服衣角扫过墙壁,混着“终于考完了”的欢呼。江屿澈就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等他,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指尖捏着两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
两人对视的瞬间,周遭的喧闹好像被按了静音键。没等谁先开口,又几乎同时举起手机——微信步数的截图弹出来,数字都卡在九千九百多,紧接着同步发到五个人的小群里:
【温】:今日目标9999,已完成。
【江】:+1
张栖迟的消息秒速跳出来,后面跟了三个抓狂的表情:“你俩够了!现在、立刻、马上来操场,全班大合影!再磨蹭老班要拎着喇叭喊了!”
操场的塑胶跑道被晒得发烫,全班人挤在台阶上,教导主任举着扩音喇叭喊“都笑一笑”,快门按下的刹那,不知是谁先喊了声“扔帽子”,几十顶蓝白相间的学生帽“呼”地飞向天空,像一群扑棱着翅膀的鸟。
温予澜顺着人群的欢呼抬头,帽檐落下的阴影里,忽然侧身凑到江屿澈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得逞的雀跃:“蟹老板合同到期,现在——进入无限续费模式。”
江屿澈“嗯”了一声,尾音比平时软了半分,抬手把自己刚接住的学士帽扣在他头上,指尖蹭过他汗湿的发梢,没挪开。
人群外的张栖迟正举着手机录像,见两人凑在一起,突然拔高声音喊:“温予澜!江屿澈!亲一个!亲一个!”
周围立刻有人跟着起哄,教导主任“咳”了一声,目光扫过来,起哄声戛然而止。但没人看见,学士帽压下的阴影里,江屿澈的拇指悄悄擦过温予澜的耳廓——那触感很轻,像十年前青石巷里,他剥开的那颗橙子糖,甜味在舌尖刚冒头就化了,却在心里留了很久。
六月九号不用回校,是搬离住处的日子。温予澜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收拾行李时没费多少事:一个24寸的行李箱装着换洗衣物,床底下拖出一箱没喝完的月亮汽水,还有一只被外婆用蓝布包了边的玻璃罐——里面满满当当塞着高中三年攒的糖纸,有江屿澈偶尔塞给他的水果糖,也有张栖迟恶作剧塞的薄荷糖,每张都被压得平平整整。
江屿澈的东西更简单:一个黑色背包塞了证件和几件常用的衣服,一摞竞赛书用绳子捆着,还有那支他用了三年的湘妃竹钢笔,被仔细裹在绒布里,放进了背包侧袋。
他们提前联系了快递,把行李寄去北京的住处,自己只背了个随身的包。去高铁站时坐的是张栖迟家的车,许安安也挤在后座,一路絮絮叨叨问“北京房子找好了没”“开学前要不要约着去爬长城”,直到车停在进站口,才扒着车窗喊:“到了北京记得发定位!等成绩出来我去找你们玩!”
高铁是G20次,颍上北到北京南,四小时零七分。车开出去不久,窗外的楼房变成成片的麦田,绿浪随着铁轨的震动往后退。温予澜把耳机分了一半递过去,江屿澈自然地戴上,耳廓蹭过他的指尖。
歌单是温予澜提前做的,从《晴天》的前奏滑到《Perfect》的副歌,再到《Flymetothemoon》的轻缓旋律,最后一首是他自己剪的音频:有去年夏天录的心跳声,有教室窗外的蝉鸣,还有拧开月亮汽水瓶盖的“噗”声,他给这音频命名为《?》。
江屿澈听完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递到温予澜眼前:上面是新打的一行字,算做同居守则的第一条:1.客厅永远留一盏月亮灯。
北京的房子在五道口附近,老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但房东阿姨人很爽快,听说他俩是刚考完的学生,要在这儿等开学,直接给打了九折:“年轻人嘛,看着就干净,好好住着就行。”
拿到钥匙那天是6月12号,傍晚七点,天还亮着。推开门时,屋里空荡荡的,只有木地板上落着斜斜的夕阳,把墙角的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阳台朝南,推开窗就能看见不远处北航的操场,跑道上还有人在跑步,身影被拉得很长。
温予澜把随身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向后倒在地板上,躺成个大字,胳膊腿都舒展开,声音带着点雀跃的回响:“小十一,你看——这是我们的家了。”
江屿澈把窗户再推开些,夏风卷着隔壁烧烤摊的孜然味涌进来,混着傍晚的热意。他回头时,正看见温予澜举着手机对着他,屏幕亮着,镜头里逆光勾出他的轮廓,连下颌线的弧度都清晰。
“别动。”温予澜按下快门,“咔嚓”一声,把照片存进相册,“拍张照存着,以后要是吵架了,我就看这张照片降火。”
江屿澈挑了下眉,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他,语气还是淡淡的:“我们不会吵架。”
温予澜眨了眨眼,从地板上坐起来,仰头看他:“巨蟹和天蝎吵架,那可是自然灾害,谁说得准?”
下一秒,江屿澈伸手拉了拉窗帘,橙红的夕阳被挡在外面,屋里只剩昏黄的余晖。他走到温予澜面前,慢慢俯身,膝盖抵着地板,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那就先预演一次和好。”
第一晚没地方睡,订的床垫还在路上,两人从楼下超市买了两床薄褥子,铺在客厅地板上打地铺。夏夜的温度卡在28℃,老旧的空调开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倒也不算热。
温予澜洗完澡出来时,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发梢滚下来,滑过脖颈,没入棉质T恤的领口。他趿着拖鞋晃到客厅,见江屿澈正蹲在行李箱旁翻东西,手里捏着个吹风机。
“吹风机找着了?”温予澜走过去,没等江屿澈递过来,反而往前一步,胳膊撑在冰箱门上,把人圈在了怀里——冰箱刚冰了汽水,外壳凉丝丝的,衬得江屿澈耳尖的温度都热了点。
温予澜让鼻尖蹭到他耳后那颗小小的银钉,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软乎乎的却又很清晰:“合同第2条,每日一句喜欢——今天这句是:我想吻你。”
这话落了地,江屿澈终于没再克制,吻了上去。唇舌相缠时,有刚刷过牙的薄荷味,混着温予澜嘴角没擦干净的牙膏沫,还有一点点他刚才喝的月亮汽水的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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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在寂静的屋里被放大了数倍,“咚咚”地撞着胸腔,像北航操场上傍晚同时亮起的两千盏灯,一下子把整个世界都照得亮堂堂的。
过了漫长的一分钟,温予澜才稍稍退开一点,指腹擦过江屿澈湿润的唇角,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换气,笨蛋。”
江屿澈被他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技术有待提高,以后请多指教啊,温同学。”
床垫是第二天上午到的,快递员把东西卸在楼道口就走了。两个一米九多的大男生站在楼下看了看,挽起袖子抬着往楼上走——六楼没电梯,每爬一层都得歇口气,中途在三楼的平台歇第三次时,温予澜正弯腰揉着胳膊,忽然看见江屿澈蹲在台阶上,指尖戳了戳床垫的边角,像是在确认它够不够软。
他没作声,就那么看着:江屿澈平时总端着点清冷的样子,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动作,指尖戳下去时,指节微微蜷着,连耳尖都透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像在检查什么稀有的宝贝。温予澜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戳了,再戳床垫该委屈了,赶紧抬上去,晚上好躺着数星星。”
江屿澈猛地收回手,像被抓包的小孩似的,耳根悄悄红了点,站起身时轻咳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走了。”
总算把床垫抬进卧室,铺好干净的床单,温予澜“咚”地一声摔进去,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垫里,舒服得叹了口气:“太舒服了!比地板强一百倍!”
江屿澈把最后一摞竞赛书码在墙角的书架上,回头就看见温予澜在床垫上滚来滚去。他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俯身看他:“合同第三条——每月一次约会。七月天文馆有新展,想去看。”
温予澜立刻停下动作,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人往下拉了拉,鼻尖蹭着鼻尖:“可以啊,但今晚得先兑现同居彩蛋。”
江屿澈被他拉得晃了一下,失笑:“彩蛋内容?”
温予澜眨了眨眼,手指勾住他T恤的下摆,轻轻往上掀了掀,露出一小片腰腹的皮肤:“去阳台,一起数星星。”
夜里十一点半,卧室的灯关了,只剩阳台那盏刚买的月亮灯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地板上,像洒了一地碎金。两人搬了两把小椅子坐在阳台,一人举着一只望远镜——是昨天路过文具店时买的,算不上专业,却足够看清天上的星星。
“看到天蝎了吗?”温予澜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声音轻得怕惊跑了星星。
“嗯,”江屿澈应了一声,视线没离开望远镜,“心宿二很亮,在中间那个位置。”
“那旁边那颗暗一点的呢?”温予澜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是不是巨蟹?”
江屿澈放下望远镜,伸手把温予澜往身边拉了拉,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以后我们每年都来阳台过生日,你的,我的,都在这儿过。”
温予澜回头,在他嘴角亲了亲,软声道:“一言为定。”
远处,北航操场的夜灯一盏盏熄灭了,最后只剩入口处的两盏还亮着,像两只眨着的眼睛。阳台的月亮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在一起,长长的,像把整条银河都折进了这小小的60平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