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借笔协议

作品:《学霸老婆超宠我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温予澜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快速地将物理书塞进抽屉,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慌乱。课本的一角卡在了抽屉边缘,他用力一推,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么着急去哪啊?"同桌张栖迟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道。


    温予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已经穿过走廊,牢牢锁定在对面高二(4)班靠窗的座位上。江屿澈正低头写着什么,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将他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喂,问你话呢!"张栖迟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予澜这才回过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已经有些发软的橙色糖纸。那是他十年前从江屿澈手里接过的"暗号",这些年他一直把它夹在日记本里,直到转学前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那是江屿澈吧?"张栖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理科重点班的学神,去年物理竞赛省一等奖,听说已经被保送了。"他压低声音,"不过性格超级冷,去年校花给他送了三个月的早餐,他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温予澜嘴角微微上扬,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钢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螃蟹。螃蟹的钳子特别大,几乎占了半个身子,旁边还画了个气泡对话框,里面写着:"借支笔?"


    "你认识他?"张栖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温予澜把草稿纸撕下来折好,塞进校服口袋:"算是吧。"


    高二(4)班教室里,江屿澈正在补上节课的笔记。他用的是一支湘妃竹钢笔,笔身呈现出温润的琥珀色,笔尾处烫着个小小的篆体"江"字——那是外婆用烧红的绣花针一点一点烙上去的。竹节处已经盘出淡淡的包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同学,借支笔可以吗?"


    江屿澈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看见温予澜站在桌前,怀里抱着几本新领的教材。最上面那本物理书的书角微微卷起,像是被人反复翻看过。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前排几个女生偷偷回头,小声嘀咕着什么。江屿澈注意到温予澜的夏季校服领口敞着,锁骨处有一道浅浅的晒痕,应该是昨天在操场打篮球时留下的。


    他的指尖在笔袋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抽出那支钢笔,递过去时下意识将"江"字那面朝下。


    "谢谢。"温予澜接过笔,指腹却立刻摸到了那个凸起的字迹。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突然压低声音:"外婆做的?"


    江屿澈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这支笔是外婆去年生日送给他的,平时连同桌想碰一下他都会皱眉。


    "湘妃竹,得有三四年包浆了。"温予澜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字,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我外婆也会做,她说竹子有记性,握着握着,就把人味烙进去了。"


    窗外的梧桐树上,蝉鸣突然大了起来,像是为这个重逢的时刻伴奏。


    第二节物理课,老师一进门就宣布要随堂测验。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只有江屿澈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他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才发现温予澜还没还笔。


    抬头望去,温予澜正倚在后门框上,低头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连发梢都变成了透明的琥珀色。那支钢笔在他指间灵活地转来转去,"江"字时而闪现,像一个小小的、发光的秘密。


    江屿澈起身走过去,脚步声被教室里的嘈杂淹没。直到他站在温予澜面前,对方才猛地抬起头,像是被吓了一跳。


    "笔。"江屿澈伸出手。


    "哦,抱歉。"温予澜把笔递还,却在交接时忽然压低声音:"外婆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江屿澈收回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温予澜的手背,"她记得你。"


    温予澜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把一张折好的草稿纸塞进他手里。江屿澈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旁边写着:"江同学,蟹老板申请长期借笔,利息每天一颗糖。"


    江屿澈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抬了抬,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近似笑容的表情:"利息太贵。"


    "那...半颗?"温予澜眨眨眼,虎牙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和十年前那个递给他汽水的小男孩重叠在一起。


    午休时分,烈日当空。江屿澈刚走出教室,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外婆"两个字,他快步走到走廊拐角的阴凉处才接听。


    "小澈啊,"外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暖,"吃饭了没?我今天收拾旧物,找到你和澜澜在八里河的照片了!你俩抱着汽水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江屿澈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后背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他回来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随即传来外婆惊喜的呼声:"真的?澜澜回颍上了?"


    "嗯,在我们学校。"江屿澈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走廊尽头,那里有几个男生正打打闹闹地往食堂方向走。


    "哎呀!周末带他回家吃饭,我给他做红烧鱼!"外婆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期待,"那孩子...还记得你不?"


    江屿澈正要回答,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温予澜拎着个蓝色塑料袋从楼梯口跑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塑料袋里晃荡着两瓶汽水,阳光透过塑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记得。"江屿澈轻声说,把手机递了过去。


    "外婆!"温予澜接过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路过的几个同学侧目,"是我,澜澜!"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眼角微微发红,像是被阳光刺到了眼睛:"我记得!您腌的酸黄瓜最好吃...周末?我一定去!"


    挂掉电话后,温予澜把其中一瓶汽水塞进江屿澈手里:"码头小卖部找到的,最后一箱月亮汽水。"


    江屿澈低头看着手中的易拉罐,罐身上印着那轮熟悉的弯月,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拉环上系着个橙色的小螃蟹吊坠——正是十年前那张糖纸,如今被做成精致的树脂挂件。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它,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男孩把糖纸塞进他手心时说:"这是我们的暗号。"


    "外婆教我做的。"温予澜耳尖微红,手指不安分地抠着汽水罐上的拉环,"我缠了她三天..."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打断。江屿澈点点头,把吊坠解下来放进口袋。那个装着汽水的塑料袋被他仔细折好,收进了书包夹层。


    下午第一节课前,江屿澈在整理笔袋时发现一张对折的便利贴。展开后,上面工整地写着:


    「借笔协议:


    1.利息:每日一颗糖(口味由蟹老板决定)


    2.期限:到高考结束


    3.逾期不还:蟹老板将亲自上门讨债


    ——温7.7」


    背面画着只举着钳子的小螃蟹,旁边歪歪扭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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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着:"江同学,请签字。"


    江屿澈盯着这张便利贴看了许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黑笔。他在"期限"后面添了行小字:"可续费。"然后把纸条重新折好,塞进笔袋最里层的夹层中。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新消息:


    【温予澜】:对了,月考年级前十就能转去4班对吧?


    【温予澜】:等着,蟹老板要来收债了。


    江屿澈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窗外,八月的风吹过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极了十年前青石巷里的蝉鸣。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太阳雨。江屿澈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突如其来的雨幕皱了皱眉。他没带伞,正犹豫着要不要等雨停,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起走?"


    温予澜撑着一把深蓝色的折叠伞,伞面上印着几个小小的白色星星。他的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还沾着几点水珠。


    江屿澈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伞下。伞不算大,两个男生并肩站着,肩膀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温予澜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香,像是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让江屿澈想起小时候外婆晾在院子里的床单。


    "你住哪个方向?"温予澜问,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青石巷。"江屿澈回答,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真的?我也搬回去了!"温予澜惊喜地转头,鼻尖差点碰到江屿澈的脸颊,"外婆说老房子留着没卖,这次回来正好住那儿。"


    雨越下越大,两人不得不靠得更近。江屿澈能感觉到温予澜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还有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那个..."温予澜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纸袋,"今天的利息。"


    江屿澈接过纸袋,里面是一颗橙色的水果糖,包装纸上印着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小螃蟹。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同款的。"温予澜笑着说,雨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江屿澈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里。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意识到,这十年来,自己好像再也没吃过这么甜的糖。


    "怎么样?"温予澜期待地看着他。


    江屿澈点点头,难得地给出了评价:"很甜。"


    温予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伞不经意间倾斜,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肩膀。江屿澈默默地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两人继续在雨中前行,谁都没有再说话,但某种温暖的情绪在沉默中悄然生长。


    雨中的青石巷比记忆中更加安静,只有雨滴敲打石板路的声音。走到巷口时,温予澜突然指着不远处:"看,小卖部还在!"


    那家破旧的小卖部确实还在,只是招牌已经褪色,窗户上贴着"出租"的字样。江屿澈想起十年前,就是在这里,温予澜把最后一罐月亮汽水让给了他。


    "听说老板搬去儿子家住了。"江屿澈说,"前年的事了。"


    温予澜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至少房子还在。"他转向江屿澈,"周末去看外婆,我们一起去趟码头吧?说不定还能找到月亮汽水。"


    江屿澈点点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阳光穿过云层,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站在巷口,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