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命运复写
作品:《重生医圣:从抢救濒死校花开始横扫医界》 终端红光炸裂的瞬间,方木默瞳孔骤缩。
那些在投影幕布上跳跃的字符突然出现断层,一行数字像被磁铁吸住般定格在视野中央——20180731,他的生日,可排列顺序与前世破解过的加密文件密码如出一辙。
“嗒。”他拇指轻轻蹭过掌心,指甲在皮肤压出月牙形浅痕,将数字刻进肌肉记忆。
喉结滚动时,声音比呼吸还轻:“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楚然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投影蓝光在他镜片上碎成星点。
他侧头时,胸针擦过终端边缘,金属刮擦声刺得方木默后颈发紧。
“方警官终于肯问关键问题了。”对方尾音上扬,像在逗弄困在玻璃罩里的实验体。
微型通讯器在耳骨震动,宋雨眠的声音裹着消毒水的冷意渗进来:“二次分析完成。”她停顿半秒,背景里传来离心器的嗡鸣,“血液样本除了神经调节药物,还检测到微量记忆抑制剂——半衰期很长,足以渗透血脑屏障。”
方木默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前世调查“雨夜屠夫”时,他总记不清某些关键时间点的细节,比如第一次与陈哲正面交锋的具体日期,比如在解剖室看到宋雨眠时她左手疤痕的形状。
原来不是记忆模糊,是被人用药物精准切割了。
“所以你们在抹除我的记忆?”他盯着楚然胸针,喉间泛起铁锈味,“为了让我成为更好的……”
“实验素材?”楚然笑出声,手指按下回车键,终端突然发出蜂鸣。
通风管道里的甜腥气更重了,混着电流焦糊味钻进鼻腔,“别急着下结论,你的同类正在表演。”
金属门后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方木默转头时,瞥见监控屏里的押解车——陈哲整个人撞向防弹玻璃,手铐在金属栏杆上撞出火星,额角渗血的样子像头被激怒的兽。
“我不是怪物!”他嘶吼着,唾沫星子溅在玻璃上,“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
这句话像根钢针刺进方木默记忆。
三年前的“工地骸骨案”,受害者被埋时在掌心写了“我想活”;去年“雨夜公交案”,幸存者被送医前抓着他手腕呢喃“求你们让我活”。
所有悬案里那些看似混乱的遗言,此刻在他脑海里串成一条线。
“筛选记忆承受者。”他脱口而出,后腰的配枪突然变得滚烫。
前世总以为凶手是随机选择目标,现在才看清——每个受害者的脑容量、神经突触活跃度,甚至对创伤的记忆强度,都被精确计算过。
陈哲不是凶手,是另一个被改造的“成功品”。
楚然的手指停在键盘上。
终端的红光映得他眼尾发红,嘴角慢慢勾出弧度,和陈哲在审讯室里癫狂时的表情分毫不差。
通风管道里传来更响的闷响,像是某种机械启动的轰鸣。
“你说的——”
“叮。”
微型通讯器突然发出短鸣,宋雨眠的声音带着紧迫:“方队,陈哲的血样里检测到和你相同的记忆抑制剂代谢物!”
方木默的呼吸顿住。
他望着监控屏里还在撞玻璃的陈哲,突然看清对方眼底的疯狂不是天生,是药物催生出的执念。
那些被抹除的记忆,那些被强化的创伤,原来都是X计划的筛选标准——他们要的,是能承受多重记忆冲击的“容器”。
楚然的笑声混着终端的嗡鸣漫过来。
他摘下胸针,放在终端感应区,金属与仪器接触的轻响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游戏才刚有趣起来,方警官。”他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你猜,当你的记忆和陈哲的记忆重叠时,会发生什么?”
通风管道里的甜腥气突然浓重到令人作呕。
方木默盯着楚然放在感应区的胸针,突然想起前世死亡前最后一幕——陈哲举着扳手砸下来时,袖口露出的图案,和此刻胸针的形状,连缺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你们……”
“滴——”
终端屏幕突然弹出新的代码,最顶端一行刺目红字:记忆融合程序已启动。
楚然的手指搭在“确认”键上,抬头时嘴角的弧度,与陈哲在暴雨里举起屠刀时的表情,完全重合。
楚然的指尖在终端按键上轻轻一叩,实验室天花板的冷白灯管应声熄灭。
刺目的红光从墙角应急灯中迸发,像浸了血的纱罩在众人身上。
他望着方木默紧绷的下颌线,喉结在泛红的光里滚动:“抗干扰性、死亡体验耐受性、记忆重叠后的意识稳定性——这些数据需要活体样本验证。而你,方警官,是我们用二十年时间筛出来的最优解。”
方木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锋利:在解剖室弯腰记录尸温时,宋雨眠左手的疤痕明明是蝴蝶状,他却总记成火焰;第一次和陈哲在暴雨里对峙,对方袖口露出的图案,他竟记错了缺口方向。
原来不是记忆衰退,是有人在他的神经突触里种了蛀虫。
“情绪共鸣。”他闭了闭眼,舌尖抵着上颚念出自己开发的特殊能力——通过接触受害者遗物,共情其死亡瞬间的情绪残留。
可这一次,当他试图用指腹摩挲腰间配枪(那是三年前击毙毒贩时染过血的老伙计),涌入大脑的不是惯常的灼烧感或恐惧,而是铺天盖地的钝痛,像有人拿着生锈的手术刀在刮他的海马体。
“痛吗?”楚然的声音像沾了蜜的钢针,“那是3号实验体在删除记忆。他本来该成为第二个你,可惜在第三次记忆融合时出现了排异反应——脑内出血,七窍流血,最后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方木默的瞳孔骤缩。
他猛地转头看向监控屏,原本撞得头破血流的陈哲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正贴在防弹玻璃上,用舌尖反复舔舐嘴角的血迹。
那个动作和楚然方才舔唇的模样,竟有七分相似。
“你们拿活人做实验。”方木默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后腰的配枪握把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上周在废弃工厂发现的无名骸骨,死者颅骨上钻着三个等距小孔——当时他以为是凶手的特殊标记,现在想来,那分明是记忆提取仪的定位点。
楚然没接话,只是举起胸针,任红光在金属表面淌成血河:“想知道他们在哪?看看你脚底下。”
地板突然发出沉闷的震动。
方木默的鞋跟碾过一道细缝——那不是瓷砖拼接的自然纹路,而是机械咬合的接口。
通风管道里的甜腥气陡然变浓,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苦,直往鼻腔里钻。
他听见宋雨眠在通讯器里喊:“方队!你们所在的楼层承重结构正在变化,是……是液压升降装置的声音!”
“啪。”
终端屏幕突然熄灭,实验室陷入彻底的黑暗。
但方木默的视线却异常清晰——他看见楚然的轮廓在黑暗中发亮,那是植入皮下的生物芯片在发光;他听见陈哲的呼吸声透过通风管道钻进来,频率和自己的心跳完全同步;他甚至能感知到,有十七个不同的记忆片段正在他的大脑皮层下翻涌,像十七只被关在玻璃罐里的困兽。
“这就是X计划的终极实验。”楚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混着机械运转的嗡鸣,“当你的记忆、陈哲的记忆,以及那些失败品的记忆全部融合——”
“——你猜,最后剩下的,会是方木默,还是另一个更完美的容器?”
地板的震动突然加剧。
方木默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托着他下沉,鞋底传来金属的冷意——原来他们站的根本不是实心地面,而是一块可升降的合金钢板。
通讯器里宋雨眠的声音变得扭曲,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方队!我这里监测到你所在区域的气压值正在飙升,氧气浓度下降至18%,快找——”
“咔嗒。”
一声清脆的锁死声在脚边炸响。
方木默的指尖刚触到配枪保险,就被一股极强的电流击退——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腕和脚踝已经被隐形的电磁镣铐固定在地面。
黑暗中,楚然的生物芯片光团逐渐远去,最后变成一点猩红,像极了陈哲举着屠刀时,瞳孔里跳动的血芒。
“欢迎来到最终测试舱,方警官。”楚然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某种仪式感的虔诚,“等红光再次亮起时,你会见到所有被你遗忘的——”
“——和被你杀死的。”
黑暗彻底吞噬了所有声音。
方木默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像在敲击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他的左手不受控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前世死亡前,从陈哲袖口扯下的胸针碎片。
此刻,碎片正隔着衬衫灼烧他的皮肤,热度和记忆融合程序启动时终端的红光,一模一样。
通风管道里传来最后一声闷响,像是某种巨型舱门闭合的轰鸣。
方木默闭了闭眼,在彻底的黑暗中勾动嘴角——他终于明白楚然说的“游戏才刚有趣”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当一个能看见所有凶案现场的人,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时……
——那些被抹除的真相,才会真正开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