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命运回响

作品:《重生医圣:从抢救濒死校花开始横扫医界

    暗门开启的瞬间,潮湿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


    方木默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瞳孔骤然收缩——整面墙钉满了剪报,日期从三年前他刚调入重案组开始,到前世死亡当天的监控截图为止。


    最醒目的位置贴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暴雨倾盆的巷口,他倒在血泊里,右手紧攥的铜钥匙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和此刻他口袋里的那枚分毫不差。


    “他连我重生前最后一刻的场景都还原了。”方木默喉结滚动,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剪报边缘。


    纸张边角的折痕很新,是最近三天才贴上去的。


    墙角的工作台蒙着防尘布,他掀开的瞬间,几十张素描稿“哗啦”散落在地——全是他的侧影,从蹲在案发现场测量足迹的角度,到在法医室门口掐灭烟头的动作,连他左眉骨那道两公分的旧疤都画得分毫不差。


    “方队!”耳麦里突然响起宋雨眠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的急促,“你刚才的情绪波动监测到异常峰值。我调阅了近三个月全市的犯罪心理预警数据,发现每次你产生愤怒或警惕情绪时,城南片区的暴力犯罪指数都会同步攀升。”


    方木默的手指在墙面剪报上停顿。


    前世他总以为是巧合,此刻却突然想起重生前最后一次出警,老队长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那家伙……能读情绪……”他迅速调出随身携带的平板,输入“情绪峰值时间点”和“未破案件”的交叉检索指令。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所有异常情绪对应的坐标,竟全部指向城南旧城区的一栋三层小楼。


    “城南废弃心理诊所。”他低喃着将坐标发送给李队长,“立刻封锁周边,禁止任何人员进出。”


    “收到。”李队长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背景是特警队员拉动枪栓的脆响,“无人机已升空,目标建筑无明显热源,但西侧窗户有新鲜撬动痕迹。”


    方木默扯下墙上最后一张剪报——那是前世他在解剖室盯着宋雨眠解剖“雨夜屠夫”第二名受害者时的照片,镜头恰好捕捉到他攥紧解剖台边缘的手背青筋。


    他将剪报叠进证物袋,转身时鞋跟碾过地上的素描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暗门在身后自动闭合的瞬间,他听见墙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极了前世陈哲在他耳边说“游戏结束”时的笑声。


    二十分钟后,城南废弃诊所楼下。


    李队长拍了拍他的肩:“外围已控制,无人机显示二楼档案室有翻动痕迹。”


    方木默点头,战术手电的光斑在斑驳的墙皮上跳跃。


    诊所走廊的地砖松动,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呻吟。


    他贴着墙根摸到二楼转角,突然顿住——空气里浮动着极淡的松节油气味,和废弃教堂暗门后的画室如出一辙。


    “陈哲来过。”他对身后的队员比了个“警戒”手势,一脚踹开档案室的木门。


    灰尘在光束中翻涌。


    靠墙的铁皮柜被撬开,文件散了一地。


    方木默弯腰拾起最上面的一份,封皮上“重启者计划·第二阶段”的烫金字体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快速翻页,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几张照片:穿病号服的男人倒在浴缸里,手腕割痕呈放射状;扎马尾的女孩蜷缩在墙角,太阳穴有枪伤——每张照片背面都标注着“实验对象47号·情绪崩溃致死”“实验对象59号·暴力倾向失控”。


    “这些是……”跟进来的小吴倒抽一口凉气,“三年前失踪的那批心理疾病患者?当时局里说是自行离院!”


    方木默的手指停在某一页。


    纸页边缘有咖啡渍,却掩不住上面的实验日志:“实验体情绪波动可被观测、引导,当愤怒值突破阈值时,其行为模式与‘雨夜屠夫’初期作案高度吻合……”他翻得更快了,纸页摩擦声像极了心跳。


    直到某一页的签名栏突然刺痛他的眼睛——


    “陈哲”两个字用红笔圈着,旁边是一行潦草的备注:


    (备注内容隐去,仅留墨迹未干的红笔划痕)


    “收队。”方木默将文件小心装进证物箱,抬头时目光扫过窗外。


    月亮被乌云遮住半张脸,楼下特警的探照灯在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暗门后那幅未完成的油画里,陈哲搭在他肩头的手。


    耳麦里突然传来宋雨眠的声音:“方队,你刚翻文件时,情绪监测仪显示……”


    “不用说了。”方木默打断她,指腹轻轻抚过“陈哲”两个字,“我知道他要重启什么。”


    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掀开,吹得满地文件哗哗作响。


    其中一张飘到他脚边,上面贴着前世他跪在雨中捧警徽的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


    “游戏,才刚开始。”方木默的拇指在“唯一成功案例”的红笔备注上顿了三秒,牛皮纸页被压出细微褶皱。


    他后槽牙轻轻咬合——这行字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前世所有未解的谜团里。


    实验日志里那些情绪诱导、行为模式复刻的记录突然有了指向,而“唯一”二字像把重锤,砸开他记忆里尘封的暗门。


    童年暴雨夜的雷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七岁的他蜷缩在邻居家窗台,透过雨幕看见对面单元楼里,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


    女人的哭嚎混着瓷碗碎裂声,男人扬起手时,闪电恰好照亮他的侧脸——高挺的眉骨,眼尾斜飞的褶皱,和此刻文件上“陈哲”二字旁的照片,重叠得严丝合缝。


    “方队?”小吴的声音带着不安,“要……要叫技术科来取文件吗?”


    方木默喉结滚动两下,将翻涌的记忆压回心底。


    他扯下乳胶手套团成一团,指节抵着太阳穴:“先封箱,让老徐连夜扫描电子版。”余光瞥见小吴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抬了抬下巴,“想问什么?”


    “就……”小吴挠了挠后颈,“您刚才看文件时,眼神跟看‘雨夜屠夫’现场时一模一样。”


    这句话像根火柴,“哧”地擦亮了方木默眼底的冷光。


    他弯腰将证物箱扣死,锁扣咬合的脆响里,前世倒在巷口时陈哲俯下身的画面突然清晰——那男人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笑眼,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施暴者的眼睛,连弧度都分毫不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的瞬间,他的肌肉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右手按在腰间枪柄上,左手摸出手机的动作却慢得像在解炸弹。


    屏幕亮起的蓝光里,匿名短信的字刺得他瞳孔收缩:“你已经走进了镜子里的世界。”


    “镜子?”他低声重复,抬头看向窗外。


    探照灯的白光在雨幕里割开一道口子,有个模糊的影子正掠过二楼窗台,黑雨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和前世解剖台上“雨夜屠夫”第三名受害者的腕骨形状,完美重合。


    方木默的拇指重重按在短信删除键上。


    枪柄在掌心压出红印,他却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陈哲,你等了二十年的游戏,这次该我定规则了。”


    次日上午九点,重案组会议室的日光灯在头顶嗡鸣。


    方木默站在投影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停在“2019·7·15”命案现场照片上:“这起碎尸案的抛尸路线有问题,我需要再去现场复勘。”他余光扫过会议桌,王副支队长正用钢笔敲着笔记本,新来的实习生小周在快速记录,唯有坐在角落的张法医,笔尖在记录本上洇开一团墨迹。


    “方队,这案子都结了三年。”小吴举手,“凶手都判了无期——”


    “结了?”方木默突然截断他的话,激光笔转向死者右手的特写,“死者右手食指第二关节有陈旧性骨折,三年前的尸检报告没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更没写,这处骨折的角度,和上个月‘雨夜屠夫’新案受害者的防御伤,完全一致。”


    会议室陷入死寂。


    有人倒抽冷气,有人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执法记录仪。


    方木默看着张法医猛地合上记录本,金属搭扣发出“咔嗒”轻响,心里的算盘“噼啪”拨清——他要的就是这声响。


    当晚十点,方木默的办公室飘着冷咖啡的苦香。


    台灯的暖光铺在牛皮纸信封上,封口处的火漆印是扭曲的眼睛图案,和前世陈哲寄给警队的挑衅信如出一辙。


    他用裁纸刀挑开封口,一张照片滑落——是今天会议现场的偷拍,他的侧影被镜头拉得很长,正好遮住投影幕布上的案件日期。


    照片背面粘着张纸条,字迹是打印体:“城南旧码头,明晚十点。”下面附着个地图链接,点开后定位在郊区,标注着“临江精神康复疗养院”。


    方木默把照片对着灯光,纸背的纤维在光下泛出极淡的蓝——这是陈哲惯用的特种纸,三年前每封挑衅信都用这种纸,因为能隔绝笔迹鉴定。


    他将纸条折成小块,扔进碎纸机,听着“咔嗒咔嗒”的粉碎声,手指轻轻敲了敲电脑键盘。


    屏幕亮起,是李队长发来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里,张法医的车正拐上通往郊区的高速,副驾驶座上放着个黑色公文包,和二十分钟前他在重案组储物柜里“遗忘”的那只,款式分毫不差。


    “镜子里的世界?”方木默对着窗外的夜色低语,指尖划过电脑上的地图坐标,“陈哲,你准备了二十年的局,该我掀桌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电脑屏幕的蓝光里,“临江精神康复疗养院”的字样被拉长成一道光痕,像极了前世陈哲举着手术刀逼近时,刀刃上跳动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