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血色拼图

作品:《重生医圣:从抢救濒死校花开始横扫医界

    审讯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电流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方木默用指节抵着不锈钢桌面,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对面男人泛青的脸上。


    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带血的唾沫星子溅在防弹玻璃上。


    他仰起头时,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方警官……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他……不是一个人……”


    最后几个字像根细针一样精准的扎进了方木默的太阳穴。


    记忆突然翻涌——前世的暴雨夜,他蹲在巷口呕吐到胃里抽痛。


    尸体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左手攥着半块带血的砖头,右手腕烙着和秦雪一样的“X”。


    当时老队长拍着他的后背说:“这娃杀了养父,说是‘哥哥教的’。”可等他要深挖“哥哥”的身份时,案卷突然不翼而飞,男孩也在转押途中“自杀”了。


    “哥哥。”方木默喉结滚动,声音像砂纸摩擦:“陈哲的弟弟。”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却在眨眼间又恢复成疯癫的笑。


    审讯椅被他挣得哐当作响:“猜啊……接着猜——”


    “闭嘴。”方木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扯掉橡胶手套摔在桌上,转身时警徽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


    技术科的小刘抱着笔记本走进走廊时,方木默正捏着空档案袋,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2016年11月未成年杀人案,案卷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暴雨前闷在云层里的雷。


    小刘的额头瞬间冒出了汗:“方队长……系统里查不到记录,服务器显示……被最高权限删除了。”


    走廊的穿堂风灌进来,吹得档案袋哗啦作响。


    方木默望着墙上“公正”二字的鎏金招牌,突然想起前世秦雪葬礼那天,同样的鎏金大字在雨里泛着冷光。


    他摸出手机给宋雨眠发了条消息:“血样检测有进展吗?”


    法医室的紫外线灯在宋雨眠脸上投下青白的影子。


    她左手戴着硅胶手套,右手捏着移液枪,试管里的血样正与试剂发生反应——淡粉色的液体逐渐变紫,像腐烂的葡萄。


    “果然。”她低低呢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显微镜下,红细胞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锯齿状,那是神经药物侵蚀的痕迹。


    她翻出三个月前灵枢医学研究所的药物报告,对比着看了三遍,最终在检测单上重重写下:“-氨基丁酸受体激动剂,定向诱导精神崩溃。”


    手机在桌面震动时,她刚把血样锁进冷藏柜。


    屏幕亮起,是方木默的消息。


    宋雨眠对着镜子理了理白大褂领口,烧伤的左手背在身后轻轻蜷起——那道疤是大学时为救起火实验室的同学留下的,却在前世成了陈哲嘲讽她“圣母病”的把柄。


    “老方要的东西,得尽快。”她摘下橡胶手套,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检测报告的PDF文档刚生成,就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城郊废弃孤儿院的铁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


    方木默摸出警棍敲断锁扣时,铁锈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


    他踩着满地碎砖往里走,爬山虎的藤蔓从墙缝里钻出来,勾住他的裤脚。


    档案室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


    积灰的空气里,无数尘埃在光束中跳舞。


    方木默扯下桌上的白布,露出整排发黑的档案盒。


    他翻得很急,指腹被硬纸边划出血,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直到“陈哲”两个字撞进视线。


    收养登记表上的照片已经泛黄。


    七岁的陈哲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翻到背面,一行小字让他呼吸一滞:“特殊心理实验参与者,编号X- 7。”


    他摸出手机,调出加密文件夹里的“重启者项目”文件。


    泛黄的纸页上,“实验代号:X- 7”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附着前世老队长的批注:“与连环杀人案存在未知关联。”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方木默猛地抬头,只看见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留下几片黑羽飘落在“X- 7”的字样上。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接起电话,宋雨眠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静:“血样检测结果出来了,和灵枢医学研究所的致幻剂匹配度97%。”停顿两秒,她又补了句:“我现在去技术科同步数据。”


    方木默望着档案盒里那张“X- 7”的实验记录,指腹轻轻抚过“陈哲”两个字。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合上档案盒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前世没走完的路,这一世,他要连陈哲背后的“他们”一起,全部揪出来。


    宋雨眠抱着检测报告推开技术科大门时,科长正对着电脑皱眉。


    “怎么了?”她把报告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屏幕——服务器日志里,凌晨三点有一串陌生IP登录记录,操作记录显示:“删除2016年11月未成年杀人案案卷。”


    “有人在清理痕迹。”科长指着屏幕,“但……对方可能没想到,我们有自动备份。”


    宋雨眠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检测报告:“先处理这个。”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钉子,“老方需要。”


    技术科的键盘声此起彼伏。


    宋雨眠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方木默发消息时说的“守住血样”——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东西,从他们手里溜走。


    技术科的空调发出嗡嗡声,宋雨眠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乎留下残影。


    她盯着屏幕上逐渐展开的药物流向追踪图,瞳孔微微收缩——绿色的数据流在临江市地图上拐了三个弯,最终在“仁爱心理诊所”的坐标点上汇聚成一个红点。


    “找到了。”她声音紧绷,指关节用力按压键盘,发出咔嗒声。


    科长凑过来看,老花镜滑到了鼻尖:“这家诊所的注册人是一位名叫周明远的医生,三年前就注销了,但药品流通记录显示,三个月前还有一笔-氨基丁酸受体激动剂的出库单。”


    宋雨眠抓起手机给方木默打电话,听着忙音的“嘟”声,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前世,陈哲就是用这种药物操控受害者,让他们在精神崩溃中完成“自杀”或“杀人”,而仁爱诊所……她忽然想起前世老队长临终前攥着的那张皱巴巴的名片,边角印着“仁爱心理”的烫金标志。


    电话接通了。方木默的声音带着风声,显然正在跑动:“雨眠?”


    “药物源头锁定在仁爱心理诊所,三个月前有过出库记录。”她快速复述着数据,“地址在朝阳路27号,可能已经废弃,但……”


    “我马上带人过去。”方木默打断了她,背景音里传来急促的警哨声,“让小刘调取最近三天的监控,重点查看夜间有没有可疑车辆进出。”


    “老方——”宋雨眠叫住他,喉咙突然哽咽。


    前世也是这样,她攥着检测报告在法医室等待,等来的却是他倒在雨中的消息。


    这一次,她对着手机轻声说:“小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金属碰撞声——那是他习惯性地捏紧警徽的动作:“等我带回线索。”


    特警队的冲锋车在夜色中劈开一条道路。


    方木默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关节抵着车窗,目光扫过窗外飞速掠过的路灯。


    他记得仁爱诊所的位置,前世陈哲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是从这家诊所的后巷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带血的黑色塑料袋。


    “准备突击。”他拿出战术手电筒别在腰间,“一组封锁外围,二组跟我进主楼。”


    诊所的玻璃门蒙着灰尘,方木默用战术靴一脚踹开,碎玻璃碴溅了一地。


    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前台后面的墙上还挂着“患者至上”的锦旗,边角已经变得脆弱。


    “队长!这边有暗门!”新来的小吴喊了一声。


    他的手电筒光照过书架,最下层的《异常心理学》书脊上有道划痕——和前世老队长笔记本里画的“X”记号一模一样。


    方木默上前推开书架,墙面上果然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密码锁。


    他盯着锁孔看了三秒,突然想起陈哲收养登记表上的出生日期:1987年5月12日。


    “滴——”锁打开的瞬间,小吴倒吸了一口凉气。


    密室里没有灯光,方木默的战术手电筒照过墙面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整面墙都钉满了未完成的油画,画框上还沾着未干的油彩。


    画中的人物全是方木默——穿着警服在案发现场拍照的,蹲在解剖室门口抽烟的,甚至有一张画着他跪在雨中,双手捧着染血的警徽。


    最中央的画布最大。


    画里的方木默倒在血泊中,右手紧握着一枚铜钥匙,钥匙的齿痕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方木默的呼吸骤然加重。


    他摸出上衣内袋里的钥匙——这是前世老队长临终前塞进他手里的,说是从“雨夜屠夫”案发现场捡到的证物。


    此刻两枚钥匙放在一起,齿痕、弧度,甚至钥匙柄上的划痕都分毫不差。


    “这不是巧合。”他低声说,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这是引导。”


    小吴举着相机的手在颤抖:“队……队长,这些画的落款都是‘X- 7’。”


    X- 7。


    陈哲的实验编号。


    方木默的指腹擦过画框边缘的油彩,还带着温度。


    陈哲知道他会来,甚至知道他会找到这里——就像知道他会重生一样。


    “收队。”他扯下战术手套,裹住那枚钥匙,“把所有画作打包带回局里,重点保护中间那张。”


    夜更深了。


    废弃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方木默的皮鞋踩过满地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按照画中的场景,摸黑下到地下室,潮湿的霉味中混合着铁锈味——和前世他倒在雨中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


    低沉的呢喃声从左侧墙壁传来。


    方木默的手电筒光刷地扫过去,只照到斑驳的砖墙。


    他屏住呼吸,贴耳上去,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般作响。


    “我们该完成未竟的游戏了。”


    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是陈哲的声音。


    带着前世暴雨夜的湿冷,带着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腥味,带着老队长咽气前最后一声咳嗽的颤音。


    方木默的手指在墙上摸索,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砖。


    他用力一推,砖块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墙缝里渗出一线微光——那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暗门后藏着的房间里,一幅未完成的油画正对着入口。


    画中,方木默的手搭在暗门把手上,而门后的阴影里,陈哲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搭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