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陪着她
作品:《御兽六零:我靠东北虎反杀拐子》 “不行!这太危险了!”
安娜第一个反应过来,连连摇头,“它有过攻击记录,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冒这个险!”
季重阳也一步上前,脸色凝重地拉住岑桐的胳膊:“岑桐,别冲动!这不是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它会杀了你的!”
周围的专家们也议论纷纷,显然没有人赞同这个疯狂的决定。
岑桐却异常坚持,她拨开季重阳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安娜:“它现在唯一的威胁感就来自于我们。人越多,它的攻击性就越强,情绪越不稳定,就越不可能顺利生产。你们留在这里,才是真的在害它。”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那几个负责安保的军人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摘下头上的军帽,露出一张岑桐再熟悉不过的、棱角分明的脸。
“我陪着她。”
顾连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岑桐身边,然后将手中的麻醉枪递给了身后的队友,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岑桐彻底愣住了,心脏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真的是他。白天那个一闪而过的侧影,不是她的错觉。
“你……”
“别怕。”
顾连海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做你想做的,剩下的交给我。”
有了顾连海的担保,安娜和季重阳也不再坚持。在顾连海的示意下,所有人都迅速撤离,偌大的隔离区,瞬间只剩下了岑桐、顾连海,以及那头濒临崩溃的母狼。
顾连海没有靠近,只是退到了一个既能第一时间保护岑桐、又不会给母狼造成压力的安全距离,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巨大的威胁源消失,母狼紧绷的身体果然放松了些许,喉咙里的嘶吼也渐渐平息。
岑桐再次缓缓靠近,用那种独特的语调,轻声安抚着它,引导着它。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母狼眼中的仇恨和戒备,竟然真的在她的安抚下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母亲的脆弱和信赖。
它顺从地躺下,在岑桐的指导下,开始配合着宫缩用力。
很快,两只湿漉漉的小狼崽被顺利地生了下来。
可就在岑桐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结束时,母狼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悲鸣。
“不好,最后一只卡住了!”岑桐脸色一变。
这是最危险的胎位不正,再拖下去,母狼和幼崽都会死。
她顾不得多想,立刻上前,准备伸手进去帮助幼崽调整位置。
“嗷——!”
强行助产的剧痛让母狼失控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音穿透夜空,传出了很远。
也就在岑桐满手是血,终于将最后一只奄奄一息的幼崽从产道里拉出来时,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一股腥风,从隔离区外一跃而入,径直扑向了背对着它的岑桐!
是公狼!
它被母狼的悲鸣吸引而来,却误以为妻儿正遭受攻击!
“小心!”
顾连海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在公狼跃起的同一瞬间,他如猎豹般冲了过去,一把将岑桐推开,自己则用身体迎上了那对锋利的獠牙。
“噗嗤——”
利齿撕开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连海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粗壮的手臂被公狼死死咬住。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听到动静赶回来的安保人员立刻举起了枪。
“不准开枪!”被压在地上的顾连海却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制止了队友。
岑桐也顾不上刚刚脱险的后怕,试图上前与狂怒的公狼沟通,但此刻的公狼双眼赤红,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生产完、虚弱不堪的母狼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公狼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公狼的攻击动作猛地一顿,它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伴侣和那三只刚刚降生的幼崽,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
它松开嘴,不再攻击顾连海,而是快步走到了母狼身边,用头亲昵地蹭着它。
“顾连海!”岑桐这才回过神,冲到他身边。
他的左臂上,四个狰狞的血洞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地向外冒着,整条袖子都被染成了深红色。
“快!送医院!”岑桐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万幸的是,顾连海的作训服材质特殊,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虽然皮肉伤得极重,看着骇人,但检查过后,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和主动脉,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经过清创、缝合、包扎,顾连海被安排在病房里打吊针。季重阳和安娜等人确认他没有大碍后,便先行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岑桐和顾连海两个人。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气氛有些沉闷。岑桐看着他那只被吊起来、包得像个粽子的胳膊,率先打破了沉默,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看来我白天真的没看错人。”她扯了扯嘴角,调侃道,“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连海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他看着岑桐,解释道:“我以前待过的连队,这次代表国家来参加国际军事综合竞赛。我被特聘为随队指导员,跟他们一起过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只母狼,是我们在训练场附近发现的,看它快生了,就送到了你们的保护基地。没想到,公狼竟然一路找了过来。”
原来如此。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两人交谈了几句,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岑桐看着他手臂上渗出的血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半个月前,在京市饭店那顿无比别扭的晚餐。
那晚他眼底的失落,和今晚他奋不顾身的保护,两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顾连海,半个月前那顿饭,你真正想跟我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