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曾经的关系
作品:《御兽六零:我靠东北虎反杀拐子》 一刀捅进了腹部。
岑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缩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有再问,只是沉默地站到了顾正雄身旁,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门。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失血过多,情况还不稳定,需要立刻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
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顾正雄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当顾连海被护士们从抢救室里推出来时,岑桐看到了他。
他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发白,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他看起来就像……
岑桐不敢再想下去,她跟在病床旁,一路走到了病房。
安顿好一切后,顾正雄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众人陆续离开,岑桐却没有动。
顾正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那些驱赶的话语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只是沉默地转过身,默认了她的留下。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顾连海,和两个各怀心事的活人。
岑桐看着病床上那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男人,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疑云。
她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顾正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您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正雄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他没有回头,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良久,他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声音沙哑地吐出了一个让岑桐如遭雷击的答案。
“她是我妹妹。”
妹妹?!
岑桐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震惊地看着顾正雄的背影,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
“那我和顾连海……我们有血缘关系?”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
“没有!”
顾正雄立刻转身,急切地补充道,“她是我们家的养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解释让岑桐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但更大的困惑随之而来。
顾正雄像是打开了一个尘封多年的话匣子,眼中浮现出复杂而痛苦的回忆。
他缓缓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声音低沉地讲述起那段被刻意掩埋的往事。
“当初,你母亲要嫁给你父亲,我们全家都不同意。但她一意孤行,为了那个男人,不惜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婆,始终放心不下她。在你们那个地方安顿下来后,我母亲瞒着我们所有人,想去把你母亲找回来。结果……”
顾正雄的声音顿住了,他闭上眼,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痛苦,“结果,她在去的路上,遇到了泥石流,人……就这么没了。”
这个残酷的真相,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岑桐的心上。
“从那以后,我父亲就下令,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再提你母亲的名字。”
顾正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化解的怨怼,“他说,她是我们顾家的扫把星。如果不是一开始领养了她,我母亲就不会死。”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岑桐,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原来如此。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顾正雄反对她和顾连海,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自己的母亲……
“我父亲的脾气,你无法想象。”
顾正雄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要是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他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件事,只会给连海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是警告,也是陈述。
然而,出乎顾正雄的意料,岑桐在听完这一切后,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他,冷静地反驳道:“你们上一辈的恩怨,非要牵扯到我们这一辈人的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可笑的决定。”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所有陈年旧事的荒唐。
“我之所以没有答应和顾连海结婚,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和你们顾家的恩怨,和我母亲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剖白自己的内心,也斩断了那条试图捆绑在她身上的、来自过去的枷锁。
顾正雄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些根深蒂固的怨恨和偏见,在她的冷静和通透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夜深了。
岑桐守在床边,用湿棉签轻轻润湿着顾连海干裂的嘴唇。
顾正雄没有再赶她走,只是沉默地坐在另一边,病房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顾连海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从麻药的混沌中挣扎着醒来,视线模糊地聚焦了很久,才看清了坐在不远处的父亲。
“爸……”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阵风。
紧接着,他恍惚地转了转头,像是在寻找什么,迷迷糊糊地开口:“我好像觉得……岑桐来过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这一次,顾正雄没有像往常一样否定,也没有沉默。他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声音缓和了许多。
“她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天太晚了,我让她先回去了。”
顾连海闻言,那双黯淡的眸子像是被注入了一丝微光,干裂的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勾出一个虚弱却难掩调侃的弧度。
“我还以为……您这次又要把她赶走呢。”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丝熟悉的、不怕死的揶揄。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父子间那层坚硬而沉重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