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回归秀
作品:《热搜占领》 心迅速沉底。
顾一隅看着底下晃动的荧光棒和反光的玻璃台,直犯眩晕。
短短两三秒,他强压着轻颤的手,默数着刚漏掉的拍。
没有耳返,现场的噪声几乎盖过音响,反射出的回音甚至有秒数的延迟。
他不能赌,但别无选择。
顾一隅摘下耳返,清亮的人声混入伴奏:
“没人告诉我黑夜的模样,卷进人心汹涌的恶浪——”
台上没人,直到光束打下,才照亮悬梯上那道身影。
大屏里,顾一隅微仰着头,聚光灯勾勒出他滚动的喉结,碎发下的双眸直视前方,充斥着淡傲和孤绝。
他的声线磁性独特,拥有穿透力,如深海的沉石,又如无垠的野境。
空灵得仿佛能抽走灵魂。
顾一隅精准卡上。
其余人也逐一被点亮。
他来不及去猜什么原因,只能在全神贯注中分出一丝心神捕捉那模糊的背景音。
在沸声里,他勉强能辨清队友的声音。
走位至舞台侧翼,另一边的悬梯移动重合,耳边萦绕熟悉的嗓音。
江凛然的音色深沉有力,像旷野蛮风带着攻击和压迫。
节奏越来越快,拍子变得紧而重。
在自然白噪音中,猛地插入怪物的嚎叫。
接力rap交替展出,最终以于星舟的伪女声机械电音结尾。
上空和大屏不断闪现警戒线和剩余生命值警告,随即,“VITA”几个破碎字母在爆破特效中炸裂而出,三个悬板向中合并速降,火花溅向四周:
「Please so Vita Vita say
享受每一瞬狙击
Keep to Vita Vita say
残存着末日生息
记住Vita Vita say
撞碎了心脏的唯一」
于星舟唱上高音,灯柱断裂,灯光疯狂频闪。
子弹破膛的枪声一下炸出,接力说唱再次燃场。
好似已习惯这种根据成员的拍子来合奏,顾一隅已完全适应。
拿起在台前支架上的麦克风,唱完最后一句,转身背对观众,仰腰将话筒向后高高抛起。
腥红色的光随着机械鼓点音铺满舞台,话筒在空中旋转几圈,被江凛然稳稳接住。
“聚光灯聚焦,麦来到我手上——”
野性的嗓音从电流音中涌出。
“全场浪声叫,这感觉太奇妙,攻占的味道,在踏碎了的尸体缠绕——”
舞台灯再次熄灭,观众席一片嘘声。
忽而,江凛然低沉的颤音从高空砸落,激得人头皮发麻。
顾一隅快速走去C位,引领回归高·潮。
也许是记着曲调,台下响起零星的跟唱。
顾一隅走至最前端,从群舞转为独舞,踩准了每一个重音。
Vita的表演服均带镂空设计,顾一隅腰侧是灰纱透格,紧致流畅的腰线和腹部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高音再次蹦出,浮板从中间分裂塌陷,顾一隅跳起抓住一段白绸,直直坠下,撞进江凛然的怀里。
双人舞即将完成,顾一隅停顿半秒,随即拉住江凛然的手,单脚踩上他大腿,腾跃而起。
江凛然扶住他腰,一扭,顾一隅被拋了出去。
在空中侧翻的同时,顾一隅伸张双臂,墨白色的波浪水袖瞬间甩开,随着他旋转的动作飞转。
像高山圣洁的莲花,却裹着炽热的火焰。
江凛然在他下落时托住他的腰,抓着他手腕滑过一段距离,分开时顾一隅顺势踮脚旋身,快速转回中位,在副歌收词时伸臂屈膝。
一道道交叉的红线从此往外扩,连接其他三人,空中浮出的残缺命条渐渐满格,枯干的玫瑰花瓣簌簌飘落。
由远及近的乌鸦低呜从四周包围,改编后的前奏旋律再次响起,哥特暗红如海退潮。
四人压低说话:“Wee,Vita。”
白光将整个场地彻底点亮。
“Vita!Vita——”
在一浪尖叫声中,Vita结束了首次回归秀。
台下应援棒猛烈挥舞,呼声沸腾着现场,跟着打进顾一隅的双耳。
他不是在一片骂声中下台,而是在掌声里帷幕。
失真,但又热诚。
鞠躬谢幕,顾一隅下阶时差点摔了。
无人说话,顾一隅侧头看的时候见队长眼里有些红,也跟着默言,互相拍着背。
还未从这如同走过一遍地府的状态里抽离,就听到后台的吵声。
“别跟我扯那些,为什么偏偏到我们这儿耳返就出了问题?!”
徐姚正对着监制和导演问。
几人对了视,走了过去。
“徐经纪,实在抱歉,技术设备受阻,我们在后台多次尝试恢复连线,都卡在半路,我们一定会查明原因,以此发公告。”监制诚恳道。
徐姚压着火问:“所以是技术问题导致全员耳返失效?”
顾一隅一听,转头看人。
这才惊觉,江凛然和其他人的耳返跟自己一样,就这样拔了挂在耳边。
全程如此!
“……江凛然。”
顾一隅唇有点发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
就是本能地想抓住个支撑点。
“嗯。”
“你耳返……”
“没有声音。”
说着,江凛然撩下眼皮看他,将他往自己的方向轻拉了下,隔绝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
后背又开始发毛。
全员耳返失效,意味着他们一直都是靠分辨那微弱的回响和他人的唱段卡节奏。
中途暂停表演绝不可能,只能硬扛。
但凡有一个人出错,全员会是什么粉身碎骨的下场,他难以想象。
孟晓晓注意到人,过来给他们卸装备。
徐姚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朝人摆手,向这边走来。
听着场内仍未停歇的欢呼,她心里说不出滋味。
骄傲,欣慰,又心疼。
“表现……很好,”徐姚暖声道,“公司安排了庆功宴,收拾好就过去。”
“嗯。”
顾一隅想了想:“姚姐,我们的耳返……”
“我知道。”徐姚打断他,“技术部解释是核心受阻断了音,中途停止表演更会影响你们,后面会发声明。”
她顿了下:“这事我来解决,你们先去拍大合照。”
没有过多透露,但仔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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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让人觉得有问题。
这样的事故不是没有,但概率很小。
这种高含金量的活动,倒回去个三五年也没有发生这离谱的意外。
客观因素不可控,主观想法会不断猜疑。
回到后台休息区,紧绷的弦才稍稍松弛。
“救命,我到现在手都是抖的。”于星舟吐了一大口气。
任新安顺着说:“别说你了,我现在都像在做梦。”
“我当时在想,耳返没了这不完了!”于星舟道,“多亏一隅踩准了,我后面都接得上!”
“对,一隅你这次超神了!”任新安朝他竖着大拇指。
顾一隅挠了挠脖:“别说了你们,整得我怪不好意思。”
再打趣了几番,终于消停下来去换衣。
化妆间现在没人,顾一隅关上隔间的门,手撑在化妆台,捏着鼻梁,试图冷静。
还是无法抹去。
冷汗已浸湿了额发。
试着直起身脱衣,猛然听见开门声。
一抬头,镜子里映出江凛然的身影。
顾一隅一惊,连忙把衣服放下,动作差点没跟上:“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近。
狭小的空间无处可退,顾一隅只得在胸前做个“X”:“站那儿!”
江凛然见状,反倒嗤笑:“这么害怕?”
“谁怕了?”顾一隅抬了抬下巴,“我这是自我保护,谁知道你会……”
话未说完,江凛然已逼近一步:“会对你做什么?”
他单手撑在顾一隅身侧的化妆台上,彻底堵住了去路。
顾一隅心一横,攀上他小臂推了一把,但脑中却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动作迟疑了一瞬。
江凛然见此俯下了身,温热的气息拂过顾一隅耳廓,让他心脏登地蹿至额角。
顾一隅用力抓紧他衣袖:“你……”
“我的确会对你做什么。”
感受到后背大片凉意和异样的触碰,顾一隅开始挣扎:“江凛然!你他妈跟我玩儿真的?!”
“别动。”
江凛然一手轻抵住他胳膊,另一手将东西按在他后腰的位置。
淡淡的冰凉感和草本药味从后传来。
顾一隅浑身僵住。
“这里,”江凛然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有多疼?”
那股微电流般的酥麻感再次窜上顾一隅的头皮。
他猛地抬眼,撞进江凛然的视线。
那双黯淡的瞳里此刻好似涌动着柔光。
顾一隅大脑死机了阵,抓着他小臂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声音有些发虚:“……你怎么知道?”
“下台时你故意把背挺得很直,你平时不会那样走路。”
也许是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顾一隅最近其实都在和那所谓的压力对抗。
他自以为藏得毫无漏痕,却总被那么一个人看穿。
还偏偏是江凛然。
本不该与自己有任何牵绊的人,却发现了自己如此不堪一击的脆弱。
最后一根弦,啪地断了。
顾一隅终于埋下头,将额头抵在这人的胸膛,身体不停地颤抖。
江凛然听不清他的低语,只感觉他仍在隐忍,却终究无法抑制那破碎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