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孰强孰弱
作品:《玄幻:从一株草修炼成天帝》 “嗯。”江稚鱼轻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是我师父做的。”
苏长青一愣,顿时感觉这法衣有些沉重了。
这半个月来,李御苍的日子着实有些难熬。
自那日在归云峰亲耳听见江稚鱼承认那孩子是“她的”之后,他便如同丢了魂一般。
回到自己的洞府,他在蒲团上枯坐了一整夜,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画面。
“怎么可能……”他失神低语,“江稚鱼师妹那般清冷出尘的人,怎会……”
他抓起手边的灵酒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灼过喉咙,呛得他眼眶发红。
接连三日,他都沉浸在灵酒的麻痹之中,试图借此逃避那个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直到第三日傍晚,一股不甘驱使着他,偷偷潜行至归云峰邻近的山头,寻了个隐蔽处蹲守。
远远地,他望见江稚鱼正陪着那孩子在庭院中。
练剑、照料灵植、布置阵法……两人身影和谐。
那孩子头顶一根醒目的草叶呆毛,正仰着脸对江稚鱼说着什么,竟引得一向清冷的师妹微微俯身,唇角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李御苍一阵酸涩。
能让她露出如此神情,这般悉心陪伴,若非骨肉至亲,还能是什么?
“居然……是真的……”他失魂落魄地遁回住处,翻出珍藏多年的那卷江稚鱼画像,对着画中清丽绝俗的容颜怔怔出神。
半晌,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我苦修数年,心心念念,竟……竟已被人捷足先登了么?”
半月后,李御苍的母亲云之云终于察觉了儿子的异常。
她步入洞府,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不由蹙起秀眉:“苍儿,你这是为何?莫非……那江稚鱼仙子又回绝了你?”
李御苍苦笑一声:“母亲,不必再为孩儿费心了……她,她连孩子都已有了。”
云之云闻言,先是愕然,随即竟掩唇轻笑出声:“傻孩子,你莫不是被人诓了?”
她纤指轻点,语气带着几分了然:“月前宗门大比后为她炼制调理丹药时,我观她气息纯净,元阴稳固,分明仍是处子之身,何来子嗣一说?”
李御苍浑身剧震:“母亲的意思是……!”
云之云爱怜地替儿子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呀,真是关心则乱。若心中真有疑虑,何不寻个机会当面问个清楚?整日在此借酒消愁,自乱阵脚,岂是我云之云的儿子该有的模样。”
李御苍怔怔地望着母亲,忽然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记清脆的耳光:“我真是糊涂透顶!”
他猛地站起身,多日的颓唐一扫而空:“多谢母亲点醒!”
云之云满意颔首,又谨慎叮嘱道:“不过,那孩子既能得江稚鱼如此看重,想必自有不凡之处。你此番前去,还需……”
她话音未落,李御苍倏然冲出洞府,直掠归云峰方向而去。
“这孩子……还是这般毛躁。”云之云望着儿子远去的遁光,无奈摇头,目光却不由也转向归云峰,眼中掠过一丝深思。
与此同时,归云峰上。
李御苍站在归云峰雅致的院门前,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袍。
他手中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盒,里面盛放着取自东海龙族秘宝的“七彩珊瑚珠”,据传佩戴此珠能加速灵力周天运转,是件不可多得的辅助修炼的奇珍。
他正欲叩响门环,那扇木门却“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门内,一袭红衣清冷如霜的江稚鱼,正将一个半大少年模样的苏长青半掩在身后。
李御苍目光触及苏长青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才过去十几天?那个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幼童,怎地转眼就变成了七八岁的半大少年?
这生长速度,未免太过骇人。
“李师兄有事?”江稚鱼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回,那语气疏离依旧,带着明显的维护姿态。
李御苍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镇定,举起手中玉盒:“上次见师妹身边多了位……聪慧的小友,特备了份薄礼,聊表心意。”
他谨慎地避开敏感词汇,将玉盒递前,“此乃东海珊瑚珠,于修行略有裨益。”
苏长青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不等江稚鱼回应,便灵巧地伸手接过玉盒,扬起一个灿烂无邪的笑容:“谢谢大叔!”
他熟练地打开盒盖,七彩霞光瞬间流淌而出,映得小院斑斓生辉。
这珊瑚珠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效果比起他那个神秘花盆里的“家”还是差了些,用来当个装饰品倒是不错。
李御苍嘴角微微抽搐,这声“大叔”叫得他心头一阵发堵。
他偷眼去瞧江稚鱼,见她并未因少年的莽撞举动而显愠色,才稍稍安心,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小友……天赋异禀,以前似乎从未见过,想来……并非师妹的……那位吧?”
他问得含糊,眼神却充满探究。
江稚鱼眸光骤然一寒,周身气息冷冽如冰:“与你何干?”
“不,师妹切勿误会。”李御苍慌忙摆手,急中生智下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惜才!对,惜才!想问问小友可愿入我太苍一脉修行?既能被师妹看中,资质定然万中无一,若无名师系统指点,只怕埋没了这份天赋……”
苏长青正拿着珊瑚珠对着阳光端详,闻言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依赖:“大叔,有阿璃姐姐教我就足够啦。”
说着,他还故意往江稚鱼身边凑了凑,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江稚鱼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却并未推开他,默许了这份亲昵。
李御苍看得心头酸涩难当,犹不死心,还想追问少年身世:“那小友的父母……”
“李师兄。”江稚鱼骤然打断,声音冰冷彻骨,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意味,“若无要事,请回吧。”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哐当”一声,院门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
李御苍望着紧闭的门扉,愣了片刻,随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自我安慰般地低语:“……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只要不是她的孩子便好……”
只是那笑容,苦涩得比哭还难看。
苏长青曾问过江稚鱼为何如此厌恶李御苍。
江稚鱼并未详述,只模糊提及,这份厌恶的根源,或许始于李御苍的父亲……当今的太苍圣主。
上代圣女,也就是江稚鱼的师尊的陨落,似乎与圣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与此同时,魔植岭万劫老祖欲破例收徒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终究还是越传越广,悄然传到了太苍圣地。
江稚鱼此次外出归来,便听到了不少相关的风言风语。
“听说了没?魔植岭那位万劫老祖,又收了一位弟子!”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听说收的是一株化形的长青草,跟圣女身边那株,还是同族呢!”
“哦?那你们说,是圣女亲手养的这一株厉害,还是万劫老祖新收的那个同族更强?”
“那还用比?圣女这株,可是夺过帝兵、参过帝经的!”
“嘘——快别说了,圣女来了……”
太苍圣地的这些议论,苏长青一字不落听在耳中,心底颇为满意。
看来万劫老祖确实依约将消息放了出去。在众人眼中,那不过是他的一脉同族,而非他的分身。
今日江稚鱼下山,不为别事,又一场挑战等着她。
又有人跻身十强,指名要战圣女。
擂台上,风声骤歇。
江稚鱼一袭红衣静立台中,只轻轻抬袖,一道红影掠出。
一剑,两剑……
第十招,剑气擦过对手眉心的瞬间,那名挑战者才惊觉自己早已双膝跪地,掌中长剑不知何时,断成了三截。
江稚鱼收袖转身,发丝未乱。
苏长青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手是谁——方才星河师兄过来搭话,他才分神片刻,再回神时,战斗已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