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疯狗的项圈

作品:《嫂嫂别怕,灾荒年,我种田养活一家

    死寂。


    一种足以让血液冻结的死寂,瞬间吞噬了醉风楼内所有的奢靡与喧嚣。


    窗外的靡靡之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了喉咙,只剩下冯堂主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雅室中回荡,像一头困兽在濒死前的喘息。


    他那双阴鸷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林河,眼底深处,惊骇与暴怒正在疯狂交战,最终却被一股更深沉的恐惧所淹没。


    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湖水,从他脚底直灌天灵盖,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冷。


    信!


    送给谢家的信!


    还有那四十九方能轻易撕开盐帮战船的“墨砚”!


    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从一开始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将自己和所有人都绑在了一座火山上的疯子!


    杀了他?


    杀了他,就等于亲手点燃了引线。


    盐帮与谢家本就脆弱的平衡将被瞬间打破,淮南郡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将掀起足以将他冯某人撕成碎片的滔天巨浪!


    届时,帮主王煞第一个要清算的人,就是他!


    可若是不杀……


    他冯堂主今天的脸面,他在这淮南郡的威严,便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汗水,从冯堂主的额角渗出,沿着他僵硬的面部轮廓滑落。


    他掌中的两颗铁胆早已停止了转动,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却像是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刺痛。


    他身后的亲卫,以及那刀疤脸和缺耳汉,早已被这惊天的逆转震得不知所措。


    他们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却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们能感觉到,堂主身上那股沸腾的杀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忌惮。


    整个房间的权力天平,在林河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后,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倾斜。


    而倾斜的中心,那个始作俑者,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河转身离开窗边,施施然走回那张杯盘狼藉的酒桌。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自顾自地提起酒壶,为自己面前那只空杯斟满了酒。


    酒液倾泻的“哗哗”声,在此刻听来,竟像是催命的符咒,敲打在冯堂主的心上。


    “冯堂主,”林河端起酒杯,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声音平淡,“站着不累么?这醉风楼的酒菜不错,凉了可惜。”


    这是一种极致的蔑视。


    一种将对方的生杀大权**于股掌之间后,云淡风轻的邀请。


    冯堂主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骨节爆响。


    他死死地盯着林河的背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凌迟。


    然而,数息之后,他所有的气焰,终究还是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彻底瘪了下去。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因为身后那张椅子早已被他自己踢翻,他这一坐,险些坐空,身形一个趔趄,狼狈不堪。


    “都……滚出去!”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


    那几名心腹手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并小心翼翼地将门重新关上。


    雅室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是胜券在握的猎人。


    一个,是脖颈已被套上项圈的疯狗。


    还有一个,是至今仍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只能如雕塑般侍立一旁的影手。


    冯堂主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要将胸中的憋闷与**尽数吐出。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用杯子,就这么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许久,他才平复下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眼神看着林河,声音嘶哑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代表着彻底的认输。


    “我不想怎么样。”


    林河终于转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说了,我只是想找一个平等的合作者。”


    “合作?”


    冯堂主自嘲地笑了一声,“像你这样的合作者,我冯某人可高攀不起。”


    “不,你攀得起。”


    林河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像两柄尖刀,直刺冯堂主的内心深处,“你私吞帮中三成的私盐利润,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取代那个高高在上的覆江龙王煞么?”


    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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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浑身剧震,骇然地看着林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魔鬼!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的野心很大,可惜你的手段太差,眼光也太短浅。”


    林河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你以为靠着克扣这点钱粮,收买几个亡命徒,就能成事?太天真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权力,来源于两样东西。第一,是更强的暴力。”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而第二,是让所有人都离不开你。”


    “暴力,我可以给你。”


    林河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五十方‘墨砚’只是开始。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给你五百方,甚至更多。我可以让你手下最核心的弟兄,人手一具神兵利器,让你的堂口,成为整个盐帮最锋利的一把刀。”


    冯堂主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至于第二点,”林河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同样可以帮你。比如,帮你解决掉那个一直跟你作对,时时刻刻都想抓你小辫子向王煞告状的……李堂主。”


    冯堂主的瞳孔,第三次,也是最剧烈的一次,骤然收缩!


    如果说之前是恐惧,那么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年轻人,不仅知道他的秘密,看穿他的野心,甚至连他在帮中最棘手的政敌都了如指掌!


    他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幽灵,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林河靠回椅背,重新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与他无关,“你还觉得,我们之间,不够平等吗?”


    冯堂主沉默了。


    他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那双放在桌下的手,却在剧烈地颤抖着。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阴鸷的眼睛里,所有的暴戾与不甘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敬畏、贪婪与决绝的复杂光芒。


    他站起身,走到林河面前,做出了一个让影手都为之错愕的动作。


    他对着林河,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公子。”


    他沉声开口,称呼已然改变。


    “从今往后,我冯某人,愿与公子……共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