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鸿门宴

作品:《嫂嫂别怕,灾荒年,我种田养活一家

    醉风楼,名副其实,是一座能将金银与魂魄一同醉倒在温柔乡里的销金窟。


    它不像寻常酒楼那般建在喧嚣的街面,而是独占了一片临湖的园林。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九曲回廊连接着一座座精致的楼阁,夜色中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与女子的娇笑声隔着湖水传来,被晚风一吹,便化作了勾人魂魄的靡靡之音。


    能踏入此地的,非富即贵。


    门口侍立的仆从,眼神比官府的衙役还要刁钻,一眼便能瞧出来客的身份与身家。


    然而,当林河与影手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时,那原本满脸倨傲的知客,却在看到领路之人时,瞬间换上了一副谦卑至极的笑容。


    领路的,正是旧书斋那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者。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旧袍子,与此地的流光溢彩格格不入,可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却让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贵客已到,‘听涛阁’备好了。”


    知客躬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老者没有理会他,只是侧过身,对着林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明。


    林河淡然一笑,仿佛不是来赴一场生死难料的宴席,而是来赴友人的寻常邀约。


    他迈步踏入,影手则如一道沉默的影子,紧随其后。


    穿过重重回廊,绕过假山流觞,一座三面临湖的独立阁楼出现在眼前。


    阁楼上下三层,灯火辉煌,却听不到一丝人声,与周遭的喧闹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数十名腰悬利刃的黑衣大汉,如一尊尊冰冷的雕塑,分立于阁楼四周的阴影里,目光森然,将此地化作了一片真正的龙潭虎穴。


    老者将他们引至二楼一间雅室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等候。”


    他沙哑地说道,深深地看了林河一眼,“年轻人,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转身,融入了廊下的黑暗之中。


    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奢华而压抑。


    房间极大,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正中的一张紫檀木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却无一人动筷。


    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


    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算得上英俊,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透着一股阴鸷与狠戾。


    他的手指修长,正把玩着两颗滚圆的铁胆,铁胆在他掌心碰撞,发出的“咔咔”声,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他的身后,侍立着四名气息彪悍的亲卫,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眼神如狼。


    而在他下首,则坐着两名气息同样不弱的汉子,一人面有刀疤,一人缺了左耳,皆是满脸横肉,神色不善。


    这便是淮南盐帮为林河准备的“鸿门宴”。


    没有刘邦项羽,只有一群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豺狼。


    “你就是那个要卖‘墨砚’的林渊?”


    黑袍男人终于停止了把玩铁胆的动作,他抬起眼,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林河。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审视蝼蚁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压迫。


    林河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气势,他从容地走到桌边,拉开一张空椅坐下,甚至还拿起桌上的银筷,夹了一口菜送入嘴中,细细品味一番,才微笑着点头。


    “醉风楼的‘松鼠鳜鱼’,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番旁若无人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那刀疤脸汉子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冯堂主问你话呢!”


    被称作冯堂主的黑袍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了手下的咆哮。


    他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刀锋还要冷。


    “有胆色。”


    他重新拿起铁胆,缓缓转动,“我喜欢跟有胆色的人做生意。不过,在谈生意之前,我需要先验验货,再验验人。”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名亲卫便将一个沉重的木箱“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这是你送来的样品。”


    冯堂主下巴微抬,“东西是好东西,但还不够。”


    林河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好整以暇地问道:“哦?冯堂主觉得,怎样才算够?”


    “我要看剩下的四十九方‘墨砚’,现在,立刻。”


    冯堂主身体前倾,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还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的背后是谁,你的货,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天这顿饭,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吃完。否则……”


    他嘴角的冷笑愈发森然,“这醉风楼外的湖里,可是养了不少肥鱼。”


    图穷匕见。


    这根本不是谈判,而是审问。


    影手站在林河身后,独臂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股凛冽的杀气自他体内升腾而起。


    然而,林河却笑了。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冯堂主,”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对方那双阴鸷的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而危险,“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来,是来找一个平等的合作者,不是来找一个收破烂的买家。”


    他的声音骤然转冷,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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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都像冰锥,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的货,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我的身份,想不想说,也全凭我的心情。你,有什么资格来盘问我?”


    满室死寂。


    所有人都被林河这番狂妄到极致的话给震住了。


    那刀疤脸和缺耳汉更是勃然大怒,霍然起身,腰间的刀已然出鞘半寸。


    冯堂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铁青。


    他掌中的铁胆“咔咔”作响,频率越来越快,显示出他内心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


    “年轻人,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的杀机浓烈得如同实质。


    “我当然知道死字怎么写。”


    林河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说出的话却让冯堂主的瞳孔骤然收缩。


    “比如,冯堂主你手下最得力的心腹,一个叫阿四的,三天前就死在了城南的赌场里。据说是欠了陆家的赌债,被人打断了手脚,失血过多而死。”


    冯堂主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林河却仿佛没有看见,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我觉得奇怪。阿四这个人,虽然好赌,但从不碰陆家的场子,这是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而且,他最近手头很宽裕,因为他刚刚帮你处理了一批见不得光的‘私盐’,那批盐,本该是上供给王帮主的。”


    “轰!”


    冯堂主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被他巨大的力道带翻在地。


    他死死地盯着林河,那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惊骇,是难以置信!


    这些事,是他最核心的机密!


    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河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带着水汽的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衫。


    “冯堂主,我说了,我是来找合作者的。”


    他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来自湖面,“我能帮你处理掉那些让你寝食难安的手尾,也能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墨砚’,让你在这盐帮之中,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他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来之前,已经派人给城东的谢家送去了一封信。信里说,如果今晚子时我还没回去,就请他们去湖里打捞一具尸体,顺便接收我那剩下的四十九方‘墨砚’。”


    “我想,谢家一定会很乐意用这批‘墨砚’,来试试你们盐帮的船,到底有多结实。”


    “现在,你还想验货,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