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圣旨到

作品:《疯批嫡女嫁病娇,手撕渣亲爽翻天

    那声尖锐的“圣旨到——”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院内院外紧绷欲裂的杀伐之气。


    林如月脸上那刻骨的疯狂与得意猛地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倏地扭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院门之外。


    林尽欢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死死盯着院门的方向,圣旨?这个时候?是催命的符咒,还是……?


    那宦官对满院的刀光箭影视若无睹,只是清了清嗓子,那刻意拔高的、带着宫廷特有腔调的尖锐声音再次划破寂静:


    “圣旨下——南辰、林氏尽欢,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宦官的声音在死寂的村庄里回荡,“皇子南辰,虽因故获咎,然其血脉尊贵,天家骨肉,岂容宵小轻辱?前有沈峰舍身护主,忠勇可嘉……”


    林尽欢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耳中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还好,皇帝不是个老糊涂!


    关猛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地用手臂在盾牌后支撑了她一下。


    柱子、栓子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


    那宦官的声音继续毫无波澜地宣读:“……着令南辰在千牛村养伤十日,再前往滨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院中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般的寂静


    那宦官对院内外的死寂和微妙气氛恍若未觉,他慢条斯理地卷起圣旨,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众人,最终落在林尽欢身上,声音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腔调:“林氏,皇恩浩荡,望你等好生珍惜,遵旨行事,在千牛村安心养伤十日。十日期满,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民妇谨遵圣谕。”林尽欢垂首应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不……不可能!”林如月像是被这声回应惊醒,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尖利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如同夜枭嘶鸣。


    “假的!这圣旨是假的!林尽欢,你胆敢伪造圣旨!你们串通……”


    她的话音未落,那宣读圣旨的宦官目光倏地转冷,如同两道冰锥刺向林如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肆!你是要质疑陛下的旨意,还是要当众藐视天威?!”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官兵们头顶。


    跟着林如月出来的士兵头目脸色剧变,再不敢有丝毫犹豫,猛地跨前一步,对着林如月低吼道:“世子夫人慎言!圣旨在此,岂容质疑!”


    他转头对身后官兵急令:“收队!立刻撤出院外,原地待命!”官兵们如蒙大赦,慌忙收起兵器,潮水般退出了这个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小院。


    林如月被军官的吼声和官兵的撤离惊得一颤,最后的倚仗瞬间崩塌。


    她看着那宦官冰冷的眼神,看着林尽欢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恨意,看着关猛等人重新握紧武器、虎视眈眈的目光,一股灭顶的绝望和疯狂终于彻底吞噬了她。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再不顾什么仪态身份,竟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猛地朝林尽欢扑了过去,尖利的指甲直抓向林尽欢的脸,“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要你死!”


    关猛身形如鬼魅般横移,厚重的臂膀如同一堵铁墙,猛地将林尽欢完全挡在身后,同时大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攥住了林如月的手腕!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林如月撕心裂肺的痛嚎同时响起。


    关猛这一抓一拧,毫不留情,瞬间便让她腕骨脱臼!


    林如月惨叫着软倒在地,涕泪横流,精心梳就的发髻散乱不堪,哪里还有半分世子夫人的模样。


    那宦官厌恶地皱了皱眉,对那军官冷声道:“世子夫人失心疯了,还不速速将其带回去,好生看管?难道要让她继续在此惊扰殿下养伤,藐视圣恩吗。”


    军官额头冷汗涔涔,连声应“是”,一挥手,几名士兵立刻上前,不顾林如月的哭嚎挣扎,几乎是拖死狗般将她强行架了出去。


    那刺耳的尖叫和咒骂声很快消失在院墙之外。


    院门重新被关上,落闩。


    院内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喘息声,以及远处厢房里隐约传来的压抑呻吟——那是裴枕河还在与死神搏斗的战场。


    沈峰依旧不知死活。


    林尽欢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脚踝的剧痛此刻排山倒海般涌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王妃!”栓子惊呼一声。


    “我没事……”林尽欢强撑着站稳,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眩晕感,目光扫过关猛、柱子、栓子一张张犹带惊悸和关切的脸,最后落在那位宣旨宦官身上,声音疲惫却异常清晰:


    “有劳公公。关猛,给公公看茶。”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栓子,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栓子,你立刻去后院告诉裴神医,圣旨已下,沈统领和王爷……可安心在此养伤十日。


    “让他无论如何,务必救下沈峰!再告诉柱子家的,烧热水,越多越好,要快!”


    关猛则大步迈向那宣旨的宦官,脸上虽还残留着方才的煞气,却已换上几分恭敬,沉声道:“公公辛苦,请稍坐,热茶即刻奉上。”


    他随手从院角的矮几上取过粗陶茶碗,动作利落,仿佛方才的搏杀从未发生。


    此时,裴枕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林丫头,赶紧进来!”


    林尽欢心头猛地一沉,裴枕河这声呼唤里透出的急切,让她刚因圣旨而稍松的弦瞬间绷紧到极致,几乎断裂!沈峰……


    她甚至来不及对那宣旨宦官多说一句,更顾不上脚踝钻心的剧痛,猛地转身,几乎是拖着那条伤腿,踉跄着就往后院冲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痛得她眼前发黑,牙关紧咬渗出血丝,可她不敢停,不能停!


    “王妃小心!”栓子在她身后惊呼,想要搀扶,却被她甩开。


    厢房内。


    南辰在外间休息。


    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间传来。


    林尽欢的目光在南辰的身上扫过,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


    她的脚步未停,慢慢走到了里屋。


    昏暗的光线下,裴枕河背对着门,佝偻着腰,正伏在简陋搭起的木板床边,双手浸在一片刺目的鲜红里。


    床上,沈峰面如金纸,嘴唇灰败,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他身上盖着的粗布单子早已被血浸透大半,暗红发黑,床边地上放着一个木盆,里面半盆血水晃荡着,映着跳动的油灯,如同地狱的入口。


    “裴神医沈峰他……”林尽欢目光死死锁在沈峰毫无生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