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抬头，看到付先生正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他依旧戴着那副银黑面具，但此刻在沈漾眼中，这张面具下隐藏的秘密让她既紧张又好奇。


    “先、先生……”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璟砚走进来，把蜂蜜水递给她：“喝了，解酒。”


    沈漾接过杯子，小口啜饮着，眼睛却一直偷偷瞄着他。她试图从他的举止中找到和小白脸相似的地方。


    “看什么？”傅璟砚注意到她的目光，挑眉问道。


    “没、没什么。”沈漾连忙摇头，差点被水呛到。


    傅璟砚轻笑一声，在她床边坐下：“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傅璟砚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水。


    他依旧戴着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


    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因为惊吓而变调：“付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璟砚挑了挑眉：“这是我家，我的卧室，我的床。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沈漾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确实是香椿园的主卧，但她进来过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


    “付先生怎么不把我送回房间？”


    她的眼中满是警惕，很想冲过去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


    她的脑海里面不由自主地想着昨晚的片段闪现在脑海中。


    和许彤彤喝酒、付先生来接她，车里摘下面具。


    所有的记忆都好像泡了水的水棉一样。


    明明那么真实，又让人觉得好像是梦。


    这个时候付先生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想什么呢？”傅璟砚把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沈漾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


    她小口啜饮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傅璟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璟砚故意逗她。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是你开始对我的长相感兴趣了。”


    付先生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好像只是她的臆想。


    她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扣了扣：“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些奇怪的梦，好像看见付先生长什么样子了。”


    傅璟砚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试探似的，继续问她：“哦？那你看清楚没有？”


    沈漾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付先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傅璟砚顿了顿，继续问，“那你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长得很帅？”


    因为沈漾真的很想知道付先生是不是小白脸。


    她对他也没有什么隐瞒。


    “他是傅璟砚的司机，长得还挺帅的，跟打明星一样。”


    这是傅璟砚第一次站在路人的视角，听沈漾这么夸他。


    但是为了打消沈漾心中的怀疑，他的脸色一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居然把我跟一个司机对比，而且还是傅璟砚的司机，你不知道我跟傅璟砚关系不好？还是说你明明知道还故意说这些来恶心我？”


    沈漾的心里咯噔一下，都来不及好奇了，只想快点弥补自己说的这些，毕竟先生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好脾气。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讨厌傅璟砚本人了。


    但是她太着急了，又因为昨天晚上的宿醉，感觉脑子都不清醒了，脑子里面一片浆糊。


    沈漾的手指紧紧攥住水杯，指节都泛了白。


    她看着付先生明显不悦的表情，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生气。


    “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等等，我怎么会在您的床上？”


    傅璟砚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昨晚你喝醉后一直抱着我不放，非要我陪你睡。”


    “什么？”沈漾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水杯里的水洒了大半，“我、我怎么可能……”


    “怎么。”傅璟砚倾身向前，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沈管家这是要赖账？”


    沈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都穿得好好的。但脑海中却闪过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我……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傅璟砚突然笑了，那笑声低沉又磁性：“你说呢？比如……小白脸？”


    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沈漾耳边炸开。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我……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张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先生，不好了，苏小姐带着记者闯进来了！”


    傅璟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漾：“待在这里别动。”


    沈漾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是苏雅雅？她来干什么？”


    “不管她来干什么，”傅璟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敢闯我的地盘，就要付出代价。”


    他转身要走，沈漾却从床上跳下来：“我也去！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躲在这里。”


    傅璟砚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给我挺直腰杆。”


    沈漾怔怔地点头，心跳如雷。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苏雅雅尖利的声音：“沈漾那个贱人在哪？让她滚出来！”


    客厅里，苏雅雅带着五六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在四处拍摄。


    她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但妆容精致，显然精心打扮过。


    “苏小姐，”傅璟砚的声音让整个客厅瞬间安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苏雅雅转身，看到傅璟砚时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挺起胸膛：“付先生，我是来揭露真相的！沈漾这个骗子根本不配待在您身边！”


    沈漾从傅璟砚身后走出来，强装镇定：“苏雅雅，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苏雅雅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看看这些吧！你勾引季琛北的证据！”


    照片散落开来，赫然是苏雅雅和季琛北在床上的亲密照。


    但诡异的是，所有照片里季琛北的脸都被刻意圈了出来，旁边还标注着“被下药”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