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小白脸。


    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身上也有和付先生一样的雪松香气……


    “先生，”她迷迷糊糊地开口，“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啊？”


    傅璟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怎么又问这个？”


    “就是……很好闻。”


    沈漾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有些迷糊了，有些话不经过思考就直接说出来了。


    “和小白脸的一样……”


    傅璟砚脸色一沉，车子里面一片沉静，安静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偏偏罪魁祸首还什么都感觉不到，靠在位置上，紧紧地闭着眼睛，鸦黑的睫毛在下眼睑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现在终于意识到，根本不是她的酒量变差了，而是许彤彤那里的就度数太高了。


    傅璟砚转过头，面具下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漾：“你说什么？”


    沈漾被急刹车晃得更加晕眩，她揉了揉太阳穴：“我说……你的香水……和小白脸用的一样……”


    傅璟砚　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摘下了面具。


    沈漾瞪大了眼睛，酒精模糊的视线中，那张脸逐渐和小白脸重合……


    “你……你们……”她的声音颤抖着。


    “现在再看看呢？看清楚了吗？”


    沈漾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小白脸和付先生不断变换着面孔，最后融合成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喝醉了。


    傅璟砚知道她现在已经到了断片的地步，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傅璟砚的嘴角勾这一抹坏笑。


    等车子在香椿园停下之后，他弯腰把沈漾从车子里面抱了出来。


    香椿园灯光温暖。


    傅璟砚抱着沈漾走进别墅，张妈见状连忙迎上来。


    “先生，沈管家这是怎么了？”张妈担忧地看着沈漾通红的脸颊。


    “喝多了。”傅璟砚简短地回答，脚步不停，“去煮点醒酒汤。”


    “好的，我马上去。”张妈匆匆走向厨房。


    傅璟砚抱着沈漾上楼，她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他低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平时张牙舞爪的，喝醉了倒是老实。”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


    将沈漾轻轻放在床上，傅璟砚转身想去拿湿毛巾，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走……”


    沈漾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眼睛半睁半闭，“小白脸你骗我！”


    傅璟砚身体一僵，面具下的眉头皱起。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我骗你什么了？”


    沈漾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你……你和付先生是一个人．”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含糊，但傅璟砚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指尖微微收紧。


    “继续说。”他低声诱导。


    “你们香水一样，声音也像．”沈漾断断续续地说着，突然又摇了摇头，“不对，先生才不会像你这么讨厌。”


    傅璟砚忍不住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哪里讨厌了？”


    沈漾似乎被捏疼了，皱着眉头躲开：“就是讨厌，配合傅璟砚抢我的写字楼，还骗我，小白脸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也不想让你做我的朋友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璟砚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神逐渐柔和。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说道：“写字楼本来就是我的，笨蛋，给你你也抓不住。”


    沈漾无权无势的，那么大一个写字楼落在她的手里，她就成了靶子，还不如放在他这里，他给她保管呢。


    等以后再找机会给她就是了，他傅璟砚还没有穷到要拿沈漾东西的地步。


    他起身去浴室拿了湿毛巾，仔细地帮她擦脸和手。


    沈漾在睡梦中舒服地哼了一声，像只餍足的猫。


    张妈端着醒酒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吓了一跳。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付先生的长相，长得真俊。


    傅璟砚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张妈顿时后背发凉，连忙说：“先生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往外面说的。


    张妈来到这里工作之后就知道雇主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


    喜欢在家里面戴面具。


    对她来说不管雇主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只要到她手里的钱足够多就行了。


    “先生，醒酒汤好了。”张妈低着头轻声说道。


    “放那儿吧，她睡着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你没看见，要是让我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傅璟砚头也不回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


    张妈哆嗦了一下，


    “付先生放心，我年纪大了眼花，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就识趣地放下碗，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傅璟砚看着沈漾安静的睡颜，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附身吻了上去。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安静一点。”


    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欲求不满的烦躁。


    “还不是时候。”他声音压抑地自言自语道，“等你彻底属于我了，我再把该属于我的一切都讨回来。”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沈漾皱着眉头醒来，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嘶——”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还盖着被子。


    “这是哪儿？”她环顾四周，认出这是自己在香椿园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浮现。


    她昨天晚上。


    和许彤彤喝酒、付先生来接她。


    车里那张和小白脸一模一样的脸……


    “等等！”沈漾猛地瞪大眼睛，“小白脸和付先生是一个人？”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清醒，心跳如擂鼓。她急忙下床，却因为动作太猛而一阵眩晕。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