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孽障

作品:《科举改变生活,穿越古代中状元

    楚云一惊习惯了亭翁的臭脾气,自顾自开始认真研读《大学》,有了亭翁的注释,楚云不仅很快动弄懂其中的含义,还能顺着亭翁的意思自己再做些注释。


    最难的是,楚云竟然在这种枯燥的研读中找到了读书的乐趣,他也发自内心的感慨古人的智慧。


    和后世那些快餐式的文学相比,古人的书籍更有深度,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人悟出很多道理,甚至是很多方面的道理。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原来这就是后世很多人挂在嘴上名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出处。


    后世很多人觉得儒学迂腐,楚云却不这么想,一个学派能在两千年的时间长期占据一个强大民族思想的制高点,肯定有他的可取之处。


    所谓的迂腐,只是因为一些人或者一些事,让人产生了误解,比如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几百年是对秦始皇有着极大怨念的司马迁,也只说这是一场文化浩劫。


    事实上就是史记记载的秦始皇坑杀了四百六十余人,顶格算满四百七人,楚云根本不相信,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会因为四百七十人出现文化断层。


    后来儒学能一枝独秀,必然有可取之处。


    “你怎么理解这段圣人之言?”亭翁看楚云竟然在自己写注释,忍不住开口问道。


    “按先生的注释,古之贤者欲宣扬圣人之德于天下,需按圣人之道治理国家。治理国家从治理小家开始。”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对这段圣人之言有别的领悟?”亭翁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似乎忘记楚云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开始读四书五经就够妖孽的了,还要和他这种大儒讨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惊掉下巴。


    亭翁如果知道楚云后边会说什么,他发誓肯定不会问出这句话。


    “怎么说呢,我现在只想到两种理解,”


    “等等,两种理解?说来听听。”亭翁的好奇心被楚云吊起来了。


    “第一种是书面上的,就是将来用在考场上的,还有一种是用在官场上的。”


    “哈,有意思,说来听听。”


    “第一种,大概意思是用圣人之道修正自身,身正则家安,家安则国强,国强则天下定。圣人门徒从修正自身开始逐步学习。”


    “戒恶习,扬善举,尊崇圣人之道,以正其身。后以正身配合圣人之道教导家人,让整个家族遵循圣人教化。做到此两点则有资格治理国家。”


    “以圣人之道治理国家,是国家之民入家族之人一样,人人知礼守礼国定能富强,国富强则外敌不敢扰,天下自然太平大定。”


    “嗯。”亭翁捋着胡子点头,楚云说得虽然很俗气,可意思却是真的理解到了,这也是当今读书人对圣人之道的理解。


    “你说得不错,只有遵循圣人之道,人人克己守礼,天下自然不会有纷争,纷争不存则国恒安,国恒安则必强。”


    “你刚才说你还有别的理解,说是圣人教导你为官之道。虽然有些狂妄,不过我倒是想听听。”


    “怎么就狂妄了,读书科举,中第做官,不然读这些干嘛。”楚云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亭翁听到楚云的话顿时指着他怒声问道。


    “没什么,说点实话罢了,圣人自己不也出仕为官,也周游列国吗。”


    “圣人出仕乃是为了教化天下,周游列国是为了宣扬惶惶之道,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揣摩圣人。”


    “你信吗?如果真是这样,干嘛五十岁出任大司寇。”


    “孽障!一派胡言!圣人出仕乃是为了治理鲁国,宣扬惶惶之道,我等读书人研习圣人之道,岂是为了做官,是为了宣扬圣人之道教化万民。”


    “既然如此,为何天下读书人抢破脑袋考科举?教化万民于朝于野都可以啊。”


    “居于野教化之人终究有限,为官之人可将圣人之道用于全天下。”


    “那不对啊,比如你老头子,想来也是一方大儒,怎么你不去为官,即便按照你的意思,就算不当官,也应该广收门徒宣扬圣人之道,怎么收个徒弟还挑三拣四的。”


    “混账!你怎知老夫,算了,你先说说你的为官之道。”


    “我觉得圣人的意思是要从根本做好,只有稳定了后方才能最终平定天下。”


    “哦,仔细说说。”


    “做事之前要先有个好身体,有了好身体才能管好自己的小家,小家稳定了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全身心投入到做官上去。”


    “做官也是同样,只有将国家治理好了,才能让周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外敌害怕。”


    “虽然有些偏颇,不过大概意思勉强还说得过去,这也是圣人之道的根本,让天下人都遵循圣人之道,天下自然止戈。”


    “不是,我的意思是国家稳定了,自然就能强盛,国家强盛才能把那些对我们敌视的打怕打疼,让他们不敢对我们不敬,不敢侵扰我们!”


    “孽障!竟敢曲解圣人之言,我打死你!”亭翁说着抄起桌上的砚台就准备丢过,可是想了想放下砚台,拿起一本说丢过去。


    “怎么还急眼了,我怎么曲解了。难道要跟那些侵扰我们的外敌讲圣人之道?别说他们听不听得懂,即便是听得懂,那这么多年为什么契丹还是不断侵扰大魏?”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下次契丹人来进犯了不用派兵,选出围过最有学识的读书人,到阵前教化那些契丹人不就得了。”


    “那些都是未开化之人,不懂圣人之道,不尊圣人之言,与野兽无异,读书之人岂能与野兽共语?滚出去,看着你就来气!”


    亭翁胡子像是触电一样不停颤抖,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压制着自己,指着书房门口说道。


    “又来这套,自己没理就不讲道理。”楚云嘟囔着跑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