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甩锅
作品:《带丈夫下乡,浪荡子被调教成首富》 正当林也荞以为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的时候,没想到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循声望去,就瞧见两个壮汉正架着李肃的胳膊拖进晒谷场。
他的眼镜歪挂在鼻梁上,脸色惨白的不行,裤腿上全是逃跑时沾的泥。
“放开我!你们这是动用私刑!”
李肃的声音发颤,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尤其是看到村长和村民们恼怒的目光,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村长敲着烟袋锅冷笑:“那你跑什么?”
他指向旁边排开的农药桶:“这些药水都是你配的,法子也是你提的,现在伤了人毁了庄稼,你还有脸狡辩?”
李肃被两个壮汉一把甩到地上,他一个没站稳,狠狠摔倒在地上。
他狼狈的抬手扶正眼镜,强装镇定的瞥了一眼林也荞。
“科学防治难免有风险,是你们操作不当!”
说着,李肃猛的抬手指向了林也荞:“更何况,当初她不是也说她有法子吗?但是你们也没相信啊?我虽然提了法子,可你们倒是可以选择不用啊!”
“你竟然还狡辩!”
村民们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气的脸都涨红了,一个个指着他恨不得给他剁成臊子。
“要不是你自己黑心说这么个害人的法子,村里的庄稼会这样吗?”
“就是!村里会有这么多人受伤吗?”
“给他抓起来,浸猪笼!”
眼看着村民们这个挥舞着拳头,一副要给他剥皮拆骨的架势,李肃吓得腿肚子直转筋,瑟缩的往后退了退。
“你,你们……你们不能动私刑!有法律来审判我!”
此时的李肃觉得警察都比这群穷山恶水里的刁民来得和善。
一直沉默的林也荞忽而慢吞吞的幽幽开口道:
“敌敌畏哪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林也荞突然出声,惹得所有人霎时间都扭头看了过来。
她走到农药桶前,指尖轻点桶沿:“前天半夜,我亲眼看见你溜进供销社……”
她澄澈的眼睛直视李肃,疑惑的歪了歪头:“所以,是不是你对供销社里的敌敌畏动了手脚?”
“啥?他还敢去供销社干坏事儿?”
原本就盛怒的村民们这会儿更是气的恨不得砍死李肃。
裴弦野抱臂嗤笑,眯起眼睛盯着李肃道:“李大学问家不是最讲科学吗?”
他踢了踢翻倒的药桶:“要不要把这蓝汤子送去验验?”
“看看是科学防治还是故意杀人?”
李肃额头沁出冷汗,他这会儿已经慌的不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看!这是啥?”
就在这时,人群一个汉子突然举着一个空瓶子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刚才在抓到李知青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林也荞上前定睛一看,只见那可不就是一瓶乐果吗?
“好啊!”
刘婶子一把抢过瓶子:“我说药水怎么泛蓝光!原来你往里头掺剧毒!”
老会计一拍大腿:“难怪只有王老汉他们十几户遭殃!”
他指着码放的药桶:“那天下雨,就领了这一批药!”
“那一批药兑出来的药水分给了几个知青,还真是和受伤的人全都对得上了!”
晒谷场瞬间炸开了锅。
几个受伤家属红着眼扑上来:“你可真是黑心肝啊!我要你偿命啊!”
李肃瘫坐在地,裤裆洇开一片湿痕,手指死死抠着泥土,声音发颤。
“我、我就是看敌敌畏不够用了……”
“所以我才去动了供销社的敌敌畏,但是我没想到这个敌敌畏会用在这次杀蚜虫上,我就想着……”
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镜,强作镇定道:“我就想着乐果和敌敌畏都是有机磷农药,杀虫原理一样的,只要是平常种庄稼少量稀释农药用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裴弦野冷笑一声,一脚踩住滚落的乐果瓶子:“都是有机磷?”
他弯腰捡起瓶子,对着阳光晃了晃:“敌敌畏是磷酸酯,乐果是二硫代磷酸酯。”
裴弦野嗓音忽而一重,猛的拔高声调:“混用会产生剧毒硫代磷酸酯!”
“初中化学都没学过?还当什么知青呢?”
林也荞怔愣的看着裴弦野,眼底尽是诧异,她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让他学习,他还真学进去了!
“乐果与敌敌畏混用,毒性增强三五倍。”
裴弦野目光阴沉的抬头直视李肃,嗓音低沉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书上说会腐蚀皮肤,就连凑近闻都会灼伤呼吸道。”
村里的人听不懂什么磷什么硫的,但他们听懂了裴弦野最后的两句话。
毒性增强。
“怪不得!”
王会计一想起那几个伤员溃烂的裤腿,就忍不住拍起大腿。
“王老汉家是第一个领药的,那桶蓝汪汪的,我还以为是新配方!”
有婶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个丧良心的!”
她抓起一把土就砸过去:“我闺女差点烂掉一条腿!”
一时间土块子、烂菜叶雨点般砸向李肃。
他蜷缩在晒谷场中央,眼镜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白衬衫上沾满泥浆和唾沫星子。
更有人不知道从哪儿抓起一把鸡粪狠狠甩过去。
“丧良心的东西!知青果然没好东西!”
“够了!”
村长眼看着村民都发泄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开口制止。
“二狗子!先把人关到粮仓去!”
他瞪向还想动手的村民:“别给人打死了,等明天公社来人了再发落!”
一听到村长开口了,众人即便再不乐意也只能就此作罢。
但也不妨碍大家用眼神杀死他。
两个壮汉立刻扭住李瑟胳膊,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知青,此刻像条死狗般被拖走,裤管在地上拖出长长水痕。
林也荞一怔,他这是……吓尿了?
而大队长这边显然也是写完了介绍信,旋即赶紧将村民们全都聚集到了一起。
“乡亲们!救庄稼要紧!按荞妮儿说的,咱们分三队各自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
村民们一听庄稼还有救,一个个都亮起了眼睛。
裴弦野看着他们心底不禁有些诧异,他狐疑的俯身低声在林也荞耳畔咬耳朵。
“他们难道就不恨大队长?”
林也荞闻言一愣,她倒是也能理解裴弦野为什么这么问。
但是他忘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