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

作品:《恶毒继母养崽日常

    对于这些怨恨,李夫人是能够理解的。


    所以她这些年时不时的会出来一趟,让那些满腔怨恨的百姓们能够稍稍的将心中的愤怒发泄一番,哪怕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唾骂几句也好。


    对此,苏盈夏没什么可规劝的,她最疼爱的女儿都拉不回她这已经完全固定了的思维,她寥寥几句,怎么可能让李夫人的思想进行转变。


    她大抵也是怨着自己的,怨自己识人不清,怨自己引狼入室。


    可分明始作俑者是李长渊这个虚伪的人才对。


    果然,善良的人遇事总是先责怪自己。


    那些真正恶毒的人将天捅了个窟窿也只会怪天不够结实。


    苏盈夏将她往后拉了拉,与人群隔出些距离。


    那边陆之擎已经松开了手,神情平静的理了理衣袖,朝李长渊扯了下唇角,“瞧瞧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说的是李大人是狗官呢。”


    苏盈夏很清楚的看到宋泊远的额角的青筋似乎跳动了两下。


    为了防止这口无遮拦的陆之擎再说出什么话来,宋泊远往他面前站了站,微微抬手,“大人不妨先去衙门坐坐,歇一歇脚,回头若是想要在这城里逛逛,下官到时陪你。”


    这边一行人朝着衙门前去,路过苏盈夏和李夫人的时候,李长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而宋泊远却朝她扯了下唇角,似是安抚。


    苏盈夏再李府又待了一日,宋泊远来的晚了些。


    洗漱完躺在床上,提醒她,“明日不必去李府了,你与馨儿在一处,切记要寸步不离,我会让万里也留下来。”


    苏盈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昨日陆之擎进闵阳的时候,陈今朝和柳慕辰也混在队伍里面,如今趁着李长渊方寸大乱动手是最好的,免得他回过神来又开始想什么法子逃脱。”


    这话苏盈夏比较赞同,李长渊就是个老油条,拖得越久这人心思越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想到什么方法能把自己从中摘出来了。


    于是她点点头,“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你,不会给你添乱的。”


    “好。”


    第二日苏盈夏一早便醒了,只是宋泊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这人总是做事情总是无声无息的。


    知道今日外头必然乱的厉害,苏盈夏也睡不安稳,索性起来了。


    用了早膳,在这干等着也是着急,于是领着宴芯又去苏云瑶那找乐子去了。


    被关的这几日,苏云瑶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涣散了。


    瞧见苏盈夏过来竟还有些激动。


    苏盈夏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嘴里嚼着嘎嘣脆的松仁糖,饶有趣味的跟苏云瑶对视。


    “你猜季宴生走了没?”


    苏云瑶:“……”


    她咬牙切齿,“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是答应了会替我送他出城的吗?”


    苏盈夏扑哧一笑,“你想多了,他压根就没来。”


    一时间,她瞧见苏云瑶的面容扭曲着不知是喜是怒。


    “这种时候他自然是要待在京城里想着法子往上爬,哪里有功夫来闵阳。”


    苏盈夏继续安慰她,“所以你瞎担心了,不过这也正是你所求的,他越是这般,你不就越快能当上首辅夫人了吗?”


    她嫁给季宴生从始至终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瞧见她面上不见丝毫的喜色,苏盈夏恍然,“噢,我忘记了,其实你的目的应当是想要将苏盈夏从始至终都踩在脚下吧?”


    她就是喜欢抢苏盈夏的东西,只要是苏盈夏看重的,她都想抢过去。


    前世苏盈夏嫁给季宴生,她估计不是没想过什么歪主意,只是她在平阳侯府里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什么功夫去和苏盈夏斗。


    更何况她也没想到季宴生最后能爬到首辅的位置上。


    瞧见苏云瑶一双眸子染了红,苏盈夏抿了下唇,“如今你嫁给了季宴生,怎得又不满足了呢?”


    “你这贱人!”苏云瑶怒吼出生,仿佛要将自己这两世对苏盈夏的嫉恨全都发泄出来,“都怪你那个短命鬼的娘,你莫不是忘了,她还活着的时候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苏盈夏微微挑眉,一时间不清楚苏云瑶到底是忘记了她先前猜测的这具身子已经换了人的事情,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宁愿认定她依旧是苏盈夏,也要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出来。


    瞧着苏云瑶这模样,她觉得很大可能是后者。


    她很是配合,嘎巴又嚼了下松仁糖,缓缓道:“确实忘了。”


    “就因为你娘,我哥哥自小就被养在外面,我从一出生就需要忍辱负重,爹爹也不敢表现得对我太过疼爱,甚至为了不刺激到你娘,我整日都只能待在那个小院子里,不能出去。”


    “花园的花很美,我也想出去看,但你那该死的娘恨不得住在花园里,我只能在夜里的时候偷偷的跑去摘上几朵放在床边。”


    “那日我藏在假山,看着爹爹抱着你在花园里捉迷藏,我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嘴里的糖甜的有些腻人,苏盈夏不咸不淡的抬起视线,盯着她看了半天,直看的苏云瑶那副狰狞的神情多了些狐疑和警惕。


    “你又想干什么?”


    苏盈夏摇了摇头,幽幽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思想,跟我这两日认识的那位李夫人可真是截然相反。”


    李夫人恨不得将这闵阳百姓们遭受的苦难全都怪到自己身上,即便是有机会离开,也要留下来忏悔自己嫁给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害死了自己父亲,又害的百姓们苦不堪言的罪过。


    即便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李长渊,她不过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


    而这苏云瑶就不同了。


    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


    她很是好奇,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你不觉得造成你前面这些年痛苦的人是苏秉川吗?”


    苏云瑶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不等她想出话来反驳,苏盈夏又继续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我母亲应当从未对你进行什么约束或者下什么禁令吧?即便是后来苏见溪被带到苏府漏了面,她也未曾制止过让郎中去帮着医治。”


    “不论是你所谓的忍辱负重,还是苏见溪的不能见人,难道不是你们的母亲和苏秉川两人之间的贪婪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