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塌了

作品:《开局八个白眼狼?老娘发癫逼疯全家

    沈知行靠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闭着眼睛养神。


    从年初来到兴县,他一直就没睡好过。


    兴县是农业大县,上边为什么把他放到这儿来,沈知行也清楚。


    沈知行无所谓去哪儿,只要能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儿,去哪儿都一样干。


    只是小小一个兴县,倒是让他颇为费神。


    直到现在他才把革委会主任按下去,让他不再蹦跶。


    今天下乡,怕耽误了时间,四点半他就起来了,该看的都看了一圈,接下来回县里还有几个会要开,他趁着坐车赶紧休息一会儿。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领导,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他们这位领导,通身的气派,长得文质彬彬温和无害,分明是很好相处的模样,可县里没有一个人敢跟这位对着干。


    实在是这位的手段太了得了,抡刀阔斧的模样让人心里发怵,生怕他笑着就把刀挥向自己了。


    什么叫笑面虎司机也算是领教了。


    心里感叹了一会儿,再回神就发现前边那辆自行车歪歪扭扭地朝他撞来,等他按喇叭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司机疯了一样猛打方向盘,二八大杠还是跟大吉普来了个亲密接触。


    吉普车猛地改变方向,后座仰着的沈知行瞬间被甩到门上。


    脑袋撞到门框硬生生撞起一个大包,只是现下不是处理的时候,沈知行等车停稳之后,忍着晕眩俯身上前看了眼一脸后怕的司机。


    “别怕,咱们先下去看看。”


    沈知行下车从沟里爬上去,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温佩兰。


    “同志,你还好吗?”


    他上前蹲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人扶起来,还是应该等大夫来了再处理。


    温佩兰也被现在的情况吓了一跳,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缓过神之后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沈知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也知道吓到她了,恐怕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哪里受伤了。


    “你先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要是能自己动咱们就一起去一趟县医院。”


    不等温佩兰说话,他又道:“要是动一下都疼就不要再逞强,我让司机去喊大夫,把你抬到医院去。”


    温佩兰这才正视眼前一直说话的男人,果然他的外貌跟他的声音一样温和儒雅。


    唯一的缺点就是脑袋上跟犄角一样的大包。


    她伸出手指了指,“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说完也不看沈知行了,拍了拍手上的土随后将压在身上的自行车扶起来。


    确定自己的腿脚都没有问题,温佩兰蹲在自行车前心疼地左右检查。


    她这是借的自行车,给人家摔坏了没法儿交代。


    沈知行看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检查自行车,也知道她没多大事儿。


    看了眼从车里出来的司机,也明白是他打方向盘及时,两个车只是稍有剐蹭。


    司机这会儿满头满身的汗,一脸紧张地盯着沈书记。


    这次车祸完全是他的问题,也不知道之后书记会怎么处理他。


    司机有多忐忑温佩兰是没心情关注了。


    她这会儿看着稍微歪了的车轮子觉得天都塌了,这车怎么给亲家还回去啊,好好的东西到自己手里被折腾成这样。


    她当初还不如厚着脸皮去借楚秦的自行车呢,至少自家人她好交代啊,就算赔钱也能先打个欠条。


    沈知行看她的表情还有眼前这自行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同志,今天这起车祸完全是我们的责任。”


    自行车保护得很好,除去歪了的轮子,跟新车也没什么两样,要是对方索赔一辆新车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这里没有自行车票,还得让人送来一趟。


    温佩兰沉默的这一会儿,沈知行已经想好了几版解决方案。


    温佩兰检查完自行车又看了眼拐到沟里的吉普车心里叹了口气。


    这年头能开吉普车的还有司机的人,是她一个老农民能惹得起的吗?


    人家客气客气,她可不能当真。


    再说了,今天这起事故,自己也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她刚才只顾着想事儿,根本没看路。


    只能当破财免灾了,温佩兰还苦中作乐地在心里念叨,凡是发生必有利于我。


    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安慰,她长出一口气笑着对眼前的儒雅男人道:“我没什么事儿,你这车……”


    沈知行摇头,“一会儿等人来处理就成,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这女同志外表看着没受伤,但是内里谁知道有没有事儿,还是检查一下为好。


    温佩兰活动了下胳膊腿,确定没事儿,还是摇头拒绝了沈知行的好意。


    看着她笑容勉强的模样,沈知行心里过意不去。


    自行车这种大件儿是一个家庭多年的积蓄,更何况是借的别人的,想必她现在心里很担心如何跟对方交代。


    他蹲下看了下自行车的情况,心里有数了才起身问温佩兰:“你介意我给你修车吗?”


    车轮歪的不是很严重,他跟司机两个人就能掰正,只是自行车上的划痕是怎么也消不下去了。


    温佩兰一听这话,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不少,“你能修?”


    要是能把轮子正过来,她也不用赔偿赵家一辆新自行车了。


    沈知行点了点头,转身朝司机招了招手,司机就在边儿上,听了书记的话赶紧去后备箱里拿修车工具。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自行车的轮子掰正了,沈知行还给她调整了下车把。


    确定能骑之后,沈知行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抬眼看向眼前瘦得一股风就能吹跑的女同志,“同志,你的自行车能送我一程吗,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


    他伸手指了指沟里的汽车,“这车一时半会儿也拖不上来,我的会不能耽误。”


    双方都有责任,何况对方已经给她修了自行车,温佩兰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他。


    “那我带着你?”


    看着沈知行脑袋上的“犄角”,温佩兰抿唇问。


    沈知行轻笑,“还是我带你吧。”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儿能辛苦一个刚出了车祸的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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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行留下司机在原地等着县里来人,他自己则骑着车带着后座的温佩兰又回到了县城。


    温佩兰还在发愁怎么跟赵家人交代的时候,自行车停下了。


    她抬头一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