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世子!粮食!粮食到了!

作品:《封侯当日惨遭退婚,我转身承袭国公之位

    “……叛军主力将我部死死拖住,无法分兵。”


    “另,据可靠密报,北狄左贤王麾下主力一部,约五千骑,已于三日前神秘消失。”


    “其动向不明,极有可能绕道奔袭铁壁城!”


    “你部……务必死守待援!切记!”


    “另,小心北狄新锐将领阿木,此人残忍狡诈,不可轻敌……”


    信纸很轻,但在林渊手里,却重若千钧。


    最坏的情况,终究还是来了。


    铁壁城,将要独自面对北狄真正的精锐铁骑。


    他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推到魏然面前。


    魏然拿起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


    “我爹他……被拖住了……”


    “五千北狄精骑……直奔我们而来?”


    他抬起头,和林渊对视,眼中满是骇然。


    “阿木……我听说过他,北狄人叫他独眼狼,是个疯子,屠过城,从不留活口……”


    “张猛!”


    林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冷得像冰,“立刻带人去加固北墙偏西段!”


    “把所有能用的石头、木头都给我堆上去!”


    “滚木礌石不够,就去拆没人的空屋!”


    “火油不够,就把全城的桐油都征用了!”


    他又转向王校尉:“清点武库!把所有东西都给我算清楚!”


    很快,结果报了上来。


    “回世子,箭矢还算充足。”


    “但是滚木礌石,之前对付赵悍的炮灰,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还有……金汁……原料严重不足了。”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守城战,拼的就是消耗。


    箭矢总有射完的时候,到了最后,靠的就是滚木礌石和金汁这些最原始也最有效的东西。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白雪离开前留下的那几本厚厚的药方笔记。


    他立刻叫来陈一手,将笔记一股脑地塞给他。


    “别管什么名贵药材了!”


    “从这里面,给我找出所有能替代的、有消炎效果的草药!”


    “哪怕效果弱一点也行!发动全城百姓去城墙根、墙角旮旯里找!”


    “有多少要多少!”


    夜幕,终于降临了。


    铁壁城陷入了一种宁静,忙碌了一天的军民沉沉睡去。


    林渊独自坐在书房,面前摊开的是铁壁城的防御图,他的目光,却一直投向地图上代表着北方的区域。


    窗棂再次被轻轻叩响。


    翠鸟的身影融入黑暗。


    “主子,已确认。”


    “术赤已率领一支千人精锐前锋,抵达叛军大营侧翼。”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与他同行的,是北狄左贤王帐下第一悍将,人称独眼狼的——阿木。”


    “阿木。”


    林渊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阿木,三十四岁,北狄左贤王帐下先锋,以勇悍闻名。”


    “左眼在早年与西戎的战争中被流矢射瞎,从此戴一黑色眼罩,人称独眼狼。”


    “此人嗜血好杀,尤其喜欢在破城后,亲自斩下守将头颅,传首三军。”


    “据说,他从不留战俘,坑杀过三座小城的降卒。”


    翠鸟顿了顿,补充道:“情报显示,他此次前来,只带了三百亲卫,汇入了术赤的千人先锋队。”


    “看起来,不像是来主攻的。”


    “知道了。”


    林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继续盯着。”


    “我要知道北狄人放的每一个屁是什么味道。”


    “是。”


    黑影一闪,翠鸟再次融入了夜色。


    书房里,只剩下林渊一人。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他走出了府邸,身后只跟着沉默的李校尉。


    街上已经宵禁,空无一人。


    只有巡逻的士卒,举着火把,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林渊没有去北墙,而是走向了南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到林渊的身影,纷纷挺直了腰杆。


    这个年轻的世子,手段太狠了。


    但这种狠,却又让他们莫名地感到一丝心安。


    乱世,就需要这样的人。


    “世子……”


    一个什长壮着胆子走上前,躬身行礼。


    林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怕吗?”


    那个什长愣了一下,随即咧开一个笑容:“怕个球!烂命一条!”


    “跟着世子,干死这帮狗娘养的!”


    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哄笑起来。


    “北狄人要来了。”


    林渊淡淡地说道,“比赵悍那帮废物,要难对付得多。”


    “但是,我在这里。”


    “你们的家人,也都在城里。”


    “想活命,就拿起刀,跟我一起,把城外那群杂碎的脑袋,全都挂到这城墙上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下城楼。


    士兵们看着他的背影,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


    ……


    伤兵营里。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林渊一踏进这里,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世子!”


    陈一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灰褐色的东西,激动得满脸通红。


    “神了!世子!”


    “您给的那个……那个药皂,简直是神物啊!”


    陈一手一把拉住林渊的袖子,将他拖到一个伤兵面前。


    “您看!您看!”陈一手的手指几乎戳到士兵的伤口上,“用了您的药皂清洗,就用了一天!”


    “伤口一点都没发炎!”


    “搁以前,这种伤,十个里得有三四个要化脓发热,最后人就没了!”


    他又指了指旁边几个伤势相仿的士兵,情况都差不多,恢复得极好。


    “这玩意儿……简直比金疮药还管用!”


    然而,陈一手脸上的兴奋很快又垮了下去。


    他指了指营帐深处,那里躺着的都是重伤员,呻吟声都微弱了下去。


    “可是……对那些伤得重的,就没什么用了。”


    “肠子都流出来的,骨头断了好几截的……该死的还是得死。”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药。”


    林渊的声音很冷,“它只能让伤口不变坏,但不能让坏掉的肉长回来。”


    他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战争,就是如此。


    他转向陈一手,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我要的不是治病,是防病。”


    刚走出伤兵营,满身风尘的杨振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世子!粮食!粮食到了!”


    杨振的声音都在发颤:“第一批!整整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