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陛下会的

作品:《封侯当日惨遭退婚,我转身承袭国公之位

    “人情?”


    白雪那双清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林渊。


    “英国公世子的人情现在还值钱吗?”


    林渊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反而上前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值不值钱,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不定……能换个夫君呢。”


    白雪一把推开林渊,后退两步,眼神躲闪,不敢再看他。


    “滚!”


    一个字,又恢复了白神医的清冷。


    果然,白雪走到书桌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推到一边,铺开一张干净的宣纸。


    “拿笔墨来。”


    林渊屁颠屁颠地取来笔墨,亲自为她研墨。


    耿直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家世子爷,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


    白雪执起狼毫笔,沾了沾墨,却没有急着写。


    “方剂之学,讲究君臣佐使。”


    “君药是方中主药,针对主病或主症起主要治疗作用。”


    “你这方子里苦参,地肤子,清热燥湿,杀虫止痒可为君药。”


    说着,她在纸上写下“苦参”,“地肤子”四个字,笔锋锐利。


    “但此二药,药性猛烈,尤其是苦参,大苦大寒。”


    “你只知其能,不知其性,一味猛加,只会伤人正气。”


    “再说臣药,是辅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或治疗兼病的药。”


    “而你加的白矾,雄黄是什么?”


    “此二物,皆有毒性。”


    “外用虽能解毒杀虫,但药性霸道,更与苦参的寒性相冲。”


    “你将它们混在一起,用火一熬,毒性相激,不成剧毒之物才怪了。”


    “用在身上,就是烂肉刮骨的引子。”


    林渊听得额头冒汗。


    他觉得自己那些化学知识,在博大精深的中医药理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只看到了分子式,却没看到阴阳五行,寒热温凉。


    “那……该如何?”


    “去掉白矾,雄黄。”


    白雪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将那两味药划掉。


    “佐药用以兼治次要症状,或消除君臣药的毒性。”


    “这里当加一味甘草。”


    她在纸上添上“甘草”二字。


    “甘草性平,味甘,能调和诸药,缓和君药的烈性,让药效变得温润,不伤皮肤。”


    “此为国老,有它坐镇,方子才稳。”


    “至于使药,引药归经,或起调和作用。”


    “若想止痒效果更佳,可加少量薄荷脑。”


    “薄荷脑?”


    林渊一愣,这个词他熟。


    “对。”


    白雪点头,“此物辛凉,善于疏散风热,涂于患处,清凉通窍,能立刻缓解瘙痒之感。”


    “只是……此物从薄荷中提炼,工艺繁复,市面罕见,千金难求。”


    “能不能弄到,看你自己的本事。”


    林渊笑了。


    提炼?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不是有手就行?


    “明白了!”


    他看着纸上被白雪重新梳理过的药方,虽然只有寥寥几味药,却结构分明,道理清晰。


    整个书房,不知何时已经弥漫开一股浓郁复杂的药香。


    林渊感觉自己眼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全新的缝隙。


    “熬药的火候,药汁的浓度,与皂基融合时的温度每一步都不能错。”


    白雪放下笔,最后叮嘱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


    半个时辰后,后院的小厨房里。


    林渊亲自守在小炉子前。


    他按照白雪的指点,先将几味主药投入陶罐,文火慢熬。


    药香渐渐变得醇厚,不再是之前那股怪味。


    白雪就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


    “不够匀,边缘也要搅到。”


    “手腕用力,速度再快一点但不要溅出来。”


    皂液的颜色在搅拌下,逐渐从乳白变成了均匀的淡褐色,散发着一股淡淡药草清香。


    “可以了。”


    白雪终于开口。


    林渊如蒙大赦,长出了一口气。


    他将温热的皂液倒入几个事先准备好的木质模具中。


    两人,连同闻讯赶来的耿直,三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模具,谁也不说话。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模具中的皂液表面开始凝固,色泽均匀透亮,带着一种天然质朴的美感。


    林渊再也等不及了,他用小刀从模具边缘切下一小块。


    皂体紧实,触感温润。


    他走到水盆边,将那小块药皂沾湿,在手心轻轻揉搓。


    下一秒,他眼睛一亮。


    丰富而细腻的泡沫瞬间涌出,比之前最成功的香皂还要绵密。


    他将泡沫涂在手背上,一股淡淡的清凉感立刻传来,舒服极了。


    用水冲净后,皮肤上没有丝毫的干涩和不适,只有洁净和清爽。


    成功了!


    困扰他多日的难题,在白雪的指点下,迎刃而解!


    白雪也走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切了一小块试用。


    洗完手,她仔细感受着皮肤的变化,然后,几不可查地,微微点了点头。


    耿直在一旁看得真切,那张万年不变的憨厚脸上,终于露出了狂喜之色。


    “世子爷!成了!成了!”


    ……


    相府,书房。


    一个黑衣心腹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相爷,弹劾林渊的奏章,今日已有三十七封送入宫中,皆是言辞激烈,直指其在西南矿区私藏甲兵,形同谋逆。”


    “张全的密信也到了。”


    心腹从怀中取出一个蜡丸,双手奉上。


    李存善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


    纸条上字迹潦草,却字字诛心。


    “火药痕迹已布好……兵将骄横跋扈,打伤矿工数人……”


    “矿工怨气沸腾,只待引爆……”


    李存善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候,到了。”


    “明日早朝,老夫要再亲自上一本。”


    “就参他一个与民争利,私蓄武装,意图不轨!”


    “陛下那边……”


    心腹有些迟疑。


    “陛下?”


    李存善冷笑一声,“陛下再如何倚重他这个钱袋子,也绝不敢容忍一个能随时炸掉他皇宫的臣子。


    收回矿权,圈禁林渊,已是最好的结果。”


    “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陛下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


    皇宫,御书房。


    赵祯面前,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正是李存善口中的那些弹劾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