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章 哥哥只能是我的【23】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还没等犬齿刺破那片光滑皮肤,孟听寒甚至没来得及尝到滋味。
怀里的人猛地一颤,随即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紧紧闭上,长睫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死亡的阴影。
所有的重量,顷刻间绝望地压在了孟听寒僵硬的臂弯里。
断了线的木偶。
世界的声音在那一刻被彻底抽离。
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冰封般的死寂和刺骨的寒冷。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孟听寒的心脏。
狠狠攥紧,碾碎。
难道又一次…又要失去哥哥了吗?
这个念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混乱的大脑,带来灭顶的眩晕和窒息。
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和刺耳警报的ICU走廊。
“不…不…哥哥…哥——”
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从孟听寒紧咬的牙关里溢出,带着濒死般的恐慌。
他手臂死死箍着怀里瘫软的身体,另一只手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疯狂地在身上摸索着。
手机…手机在哪里?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动。
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金属方块,解锁屏幕的指纹识别失败了好几次。
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终于划开了屏幕。
“嘟…嘟…”
等待接通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敲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喂?急救中心?” 终于接通了。
“救…救人!快救人!”孟听寒的声音嘶哑得变了调。
每一个字都像从撕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和哭腔。
“地址…地址是…XX公寓…香樟路…对…香樟路!”
“昏过去了…腺体…他腺体……” 巨大的恐惧和自责让他几乎无法完整表达,只能一次次重复的报出地址。
一遍遍重复“快救人”,声音绝望得如同困兽最后的悲鸣。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撕裂了黑夜的平静。
孟听寒像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宝,紧紧跟着担架冲上车。
眼睛死死盯着云溪毫无血色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还有他自己身上失控逸散的、属于S级Alpha焦躁暴戾的信息素。
到了医院,混乱和刺目的白光如同潮水般涌来。
医护人员迅速将昏迷的云溪推进了急救室,那扇沉重的门“砰”地关上,亮起刺目的红灯。
而孟听寒,则被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安保人员强硬地拦在了隔离区外。
“先生!您正处于高度不稳定的易感期!”
“信息素浓度严重超标!必须立刻隔离!否则会干扰急救甚至引发骚乱!”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语气严厉,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不!我要看着他!我要看着他出来!” 孟听寒像头被激怒的雄狮,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浑身肌肉紧绷。
信息素如同失控的飓风般在走廊里肆虐冲撞。
两个强壮的Beta安保几乎要按不住他。
“注射强效抑制剂!立刻!最大剂量!” 医生当机立断。
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冰凉的药液带着强烈的压制感汹涌注入滚烫的血管。
一针不够,又加了一针。
剧烈的眩晕和强烈的恶心感瞬间袭来,孟听寒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狂暴的信息素终于被强行压制下去,如同被套上沉重枷锁的凶兽。
但他依旧死死咬着牙,抗拒着身体被拖离的本能。
像一座生了根的石雕,固执地钉在隔离区边缘。
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那扇亮着红灯的门。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爸…妈…医院…急救室…哥哥…我…”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然后是陈静陡然拔高的、带着哭腔的尖叫。
时间在死寂和消毒水的气味中一分一秒地煎熬。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
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像密集的鼓点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陈静和孟父几乎是跑着冲进了走廊。
陈静一眼就看到了隔离区玻璃墙后,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儿子,以及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大门。
“溪溪呢?!云溪怎么样了?!” 陈静扑到隔离玻璃前。
失去的恐慌再一次笼罩住了他们。
陈静用尽全力拍打着,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孟听寒隔着玻璃,看着母亲绝望的脸,嘴唇哆嗦着,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妈…哥哥…在里面…我…”
巨大的自责和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孟听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死寂的灰败:“我易感期到了,普通抑制剂,甚至违禁的药剂都没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咬哥哥。他突然就昏过去了……”
孟听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在他面前昏倒。
他也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有问题,主导性的把问题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陈静知道不是小儿子的错,况且现在也不是分对错,责怪谁的时候。
她掌心疼惜的抚过小儿子身上的伤口,看着他狼狈的站在原处,心里一阵阵发酸。
“陈静,别怕,会没事的。” 孟父的声音沉痛而嘶哑,紧紧箍住妻子。
“云溪这孩子从小就是有福气的,之前那次没带走他的生命,现在也不会有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溪溪的福气还在后头。”
陈静双腿发软,在丈夫怀里崩溃地痛哭失声。
孟听寒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孟听寒僵硬的嘴角,却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弧度。
他没有心力再去猜测哥哥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也没有心力再管裤兜里打算用来表白的情侣对戒。
哥哥答应了要一直陪着他,肯定会没事的。
他极其僵硬地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大门。
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仿佛要将那扇门看穿。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
他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刺痛的嘴角内侧,那里被牙齿磕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咸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哥哥,你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