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 章 爱妃,你在想谁【35】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承天殿前,九重丹陛铺就的猩红地毯尽头,不再是凤冠霞帔的窈窕身影。
云溪身着玄底赤纹的十二章冕服,宽袍广袖,庄重威严。
头上所戴,亦非珠翠凤冠,而是一顶略作改制、更显英气的十二旒玄冕。
珠旒垂落,遮住了他大半清冷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这便是姜世安力排众议、亲自拟定的名号——宸羲凤君。
“宸”取帝居紫宸之意,“羲”引云溪之名,冠以“凤君”尊号。
既区别于皇后,又昭示其位同副君、与帝比肩的无上尊荣。
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姜世安玄黑衮服,十二旒冕冠,一步步走下丹陛,亲自执起云溪微凉的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宸羲凤君云溪,位同副君,协理阴阳,共掌山河!钦此——!”
内侍总管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
阶下群臣,黑压压伏倒一片。
纵有千般不甘、万种腹诽,在前几日里那血溅金銮的威慑下,无人再敢置喙半字。
唯有一名须发皆白、位列前班的礼部尚书王崇,在册封诏书宣读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摇晃了一下。
随即“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竟是“突发风瘫”,口不能言,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肃穆的典礼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
无数目光或惊疑、或了然、或幸灾乐祸地投向那瘫倒在地的老臣。
龙椅之上,姜世安握着云溪的手并未松开。
他微微侧首,冕旒玉珠轻晃,目光落在王崇身上,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笑意。
“王爱卿年事已高,突染沉疴,实乃国之憾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关切”,“来人。”
四名身强力壮的禁卫应声出列。
“王爱卿既瘫了嘴,无法亲聆圣音,实为遗憾。”姜世安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那就将他抬上殿来,置于朕与凤君座下。让他躺着,用心……好好听着。”
“是!”
禁卫如狼似虎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那瘫软如泥、老泪纵横的王崇架起。
如同拖拽一件破麻袋,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硬生生将他抬上了丹陛,安置在龙椅下首、云溪脚边的位置。
王崇面如死灰,羞愤欲绝,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身体因极致的屈辱而微微抽搐。
姜世安不再看他一眼,仿佛脚下只是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朗声道:“为贺宸羲凤君册封之喜,昭示新朝仁德,即日起,大赦天下。”
“除十恶不赦者,皆可归家。”
“陛下圣明!凤君仁德——!”
这一次的山呼,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那“仁德”二字的复杂解读,响彻云霄。
无论真心假意,此刻的云溪,在天下人眼中,俨然成了暴君身边唯一的“仁善”象征。
大赦天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飞遍宫闱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传到了阴暗潮湿的天牢最深处。
当夜,紫宸殿暖阁。
云溪已换下繁重的冕服,只着一身素色常服。
正坐在灯下翻阅内廷司送来的、关于大赦名册的副本。
姜世安坐在他对面,看似批阅奏章,目光却如同黏在云溪身上,未曾移开半分。
殿内燃着安神的苏合香,气氛难得的平和。
云溪翻过一页名册,目光扫过某个角落,指尖微顿。
他并未抬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声音平静无波:“靖王姜世年,可已放出天牢?安置何处?”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姜世安手中那支价值不菲的紫毫玉管笔,笔尖的朱砂墨滴落在明黄的奏折上,晕开一团刺目的红。
他执笔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
暖阁内,方才那点难得的平和气息瞬间荡然无存。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岩浆。
姜世安缓缓抬起眼。
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阴鸷、暴怒和一种被狠狠刺伤的、尖锐的酸楚。
“云溪……”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对朕那好皇弟倒真是关切得很啊?”
那语气,危险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云溪终于从名册上抬起眼,迎上姜世安那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眸子。
他刚想开口解释一句“只是顺口一问,并无他意”。
呜——呜——呜——
三道凄厉尖锐、足以撕裂夜空的警报号角声,毫无预兆地从宫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高亢。
紧接着,是沉重的、如同闷雷滚动般的巨响。
轰隆——!轰隆——!轰隆——!!!
紫宸殿外,三道由精钢铸造、厚达尺余、重逾万斤的巨大宫门铁闸,在机括的剧烈轰鸣声中,轰然落下。
沉重地砸在深嵌地下的石槽之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烟尘弥漫!彻底隔绝了内外。
暖阁的窗户被震得嗡嗡作响,烛火疯狂摇曳。
殿外的侍卫惊呼声、奔跑声、甲胄碰撞声瞬间乱成一片。
不过云溪倒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疑惑。
姜世安这么血腥的夺权方式,居然还有拎不清的想犯在他手里。
“云溪莫怕。”姜世安的声音在凄厉的警报背景音中响起,嘴角却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不过是……试一下宫防的警讯闸门是否灵敏罢了。”
他走到云溪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对方完全笼罩。
手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云溪劲瘦的腰肢,狠狠将他按向自己。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呼吸喷在云溪的耳廓。
姜世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毁灭般的占有欲和偏执的试探。
“只是这警报拉得突然,”他低下头,染血的唇几乎要贴上云溪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云溪方才要问我什么?”
云溪看他明显不对劲的状态,略微思索,就明白前因后果。
“你生气了?”云溪试探的扯着姜世安的衣袖。
他没有拂开云溪的手,也没有吭声。
纤长的睫毛遮盖住大半神色,莫名显得又乖又委屈。
“是因为我刚才提到了姜世年,你才不高兴的,是就点点头,不是就不动。”
云溪看着姜世安的睫毛颤了颤,重重地点了几下脑袋。
云溪失笑,站起身揽着腰将他压向自己怀中:“我不是你的凤君吗,有什么可惧怕的?”
姜世安目光沉沉地看向他:“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凤君吗?”
云溪神色认真,没有任何嬉笑的成分,郑重的点头。
他绞尽脑汁想要姜世安放心,最后想出一个损招。
只好对不住姜世年了。
“那天我从来没想过姜世年走,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有想让你看清楚身边的隐患”
“姜世年其心不正,但怕你觉得我空口白话,不相信我的话。”
姜世安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虎狼环伺,姜国以强为尊。
有能力者即便上位不光彩,可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但他最在意的怎么可能是姜世年,那个蠢货,比他都不如,云溪怎么会看上他。
“那陆鹤眠呢?你能永远都不去找他?”
云溪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姜世安,怎么又扯到陆鹤眠身上了。
云溪没办法给他解释前世今生,总不能说他是陆鹤眠的转世。
这对于不信鬼神的人来说也太扯了。
云溪坚定道:“不会,这一辈子,只有你,也只会同你一起。”
在姜世安眼中这相当于云溪在哄骗他,可这也够了。
他不奢求云溪满心满眼都是他,心里想着念着那个野男人也好,甚至还爱他也好。
只求云溪一直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