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章 爱妃,你在想谁【6】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云溪心里有些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就病恹恹的:【说不上讨厌他。】
【我不喜欢这个时代,这个等级森严,视人命为草芥,没有人权的嗜血乱世。】
云溪眉头微蹙,可能是他第一个接触的是法治社会,开明、健康、向上的人人平等的社会。
不必像现在一样,权贵看不惯就可以直接论生死,底层百姓命如草芥,比蝼蚁还不如。
恰好任务者姜世安又是暴君,一个十足十的上位者,十足十的权力掌控者。
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可以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更加重了云溪对这一个世界规则认知的冲击力。
001闻言瞬间明白云溪想表达什么:【云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可以在规则下最大限度的改变不喜欢的地方。】
云溪眉眼舒展,指尖戳了戳零号:【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么懂我,差点就要以为你是没有情感的我了。】
云溪当然是开玩笑的,但这并不妨碍001高兴的满屋飘。
任谁能看到一个幽蓝色的光团边吱哇乱叫,边四处飞能忍住不笑。
云溪不能。
姜世安打开房门正巧撞见美人展颜,笑意盈盈的样子。
姜世安一时失语,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云溪看见姜世安嘴角笑意一收,重新变回冷淡的样子。
“太子殿下光临大驾,有何贵干?”
姜世安闻言,被他的话刺的心头有些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怎么一看到他就不笑了,他长的很丑?
“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告诉你三日后成婚。”
云溪点头示意明白了,“夜深了,妾就不送太子殿下了。”
姜世安找不到理由留下来,无奈拂袖离开。
姜国的夜空被连绵不绝的焰火点燃,火树银花,亮如白昼。
巍峨的皇宫深处,东宫正殿更是灯火通明。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恭贺之声鼎沸如潮。
文武百官,宗室勋贵,人人脸上洋溢着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庆贺着他们铁血太子的大婚之喜。
殿外,美酒佳肴流水般送至宫人手中,普天同庆的旨意早已传遍姜国每一个角落。
今夜,举国无眠。
喧嚣是外面的。
东宫深处,那间被无数红绸、喜字、龙凤花烛装点得富丽堂皇的婚房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到刺鼻的甜香,那是名贵的合欢香,却丝毫暖不透这方空间。
云溪端坐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宽大婚床上。
一身繁复沉重的茜素红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却像一层华美的枷锁。
大红的盖头遮住了他的面容,也遮住了那双被觊觎的琉璃目。
他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指尖冰冷,纹丝不动。
沉重的殿门被猛地推开,又重重合上。
浓烈的酒气瞬间冲散了浓郁的甜香,混合着一种独属于姜世安的、带着血腥与皮革的霸道气息,汹涌地灌满了整个房间。
脚步声有些虚浮,却依旧带着沉沉的压迫感,一步步靠近婚床。
云溪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带着醉意和侵略性的视线,隔着盖头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下一秒,盖头被一只带着薄茧、骨节分明的手粗暴地掀开。
视野豁然开朗。
跳跃的烛光刺得云溪眼睫微颤。
他抬起眼,平静无波地看向站在床前的人。
姜世安显然喝了不少,俊美凌厉的脸上染着酒意的薄红,玄色绣金的喜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浓重的欲念和志在必得的狂傲。
然而,当他的目光撞进云溪那双琉璃眸时,那里面没有半分新嫁娘的羞涩、喜悦或恐惧。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能将一切灼热都冻结的冰层。
那极致的冷,像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浇在姜世安被酒精烧得滚烫的神经上。
短暂的凝滞。
酒意混合着被冒犯的暴戾,瞬间在姜世安胸中炸开。
就在他喉结滚动,即将发作之时——
云溪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不是笑,是比冰更冷的嘲弄。
清冷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婚房里响起,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殿下深夜至此,是终于等不及要来收取您心仪的‘藏品’了么?”
他的目光扫过姜世安腰侧悬挂的、装饰华丽的短匕,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起伏,“还是说,您不仅想剜我的眼睛……还要剁我的手?打断我的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向姜世安最敏感的神经。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没有敢把他的这些癖好堂而皇之的拿到明面上嘲笑。
“你在找死?”
姜世安眼底的欲念被狂暴的杀意彻底取代。
他猛地探身,铁钳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扼住了云溪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 窒息感瞬间如潮水般灭顶而来。
空气被骤然切断。
云溪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掼得向后重重撞在冰冷的雕花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
白皙的脸颊因为缺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痛。
尖锐的痛楚从颈骨处传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然而,云溪没有挣扎。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的双手依旧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甚至没有蜷缩一下。
那双被扼住咽喉、被迫仰起的琉璃眸中,清晰地映出姜世安因暴怒而扭曲狰狞的脸。
水光,因为生理性的痛苦无法抑制地迅速积聚。
在眼底破碎、摇曳,如同寒潭里被狂风撕裂的月光,脆弱得令人心悸。
可那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死寂的顺从。
不是恐惧,不是求饶。
在姜世安眼中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引颈就戮的平静。
仿佛在说:动手吧,这正是我想要的结局。
姜世安狂怒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了这双眼睛里的破碎水光,映出了那濒死般的涨红。
云溪眼中的漠然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姜世安被酒精和暴怒充斥的大脑。
扼住咽喉的手指,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
猛地一颤,力道骤然松懈。
“咳……咳咳咳……”
大量新鲜空气涌入火烧火燎的喉咙,云溪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蜷缩,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五道刺目惊心的深红指痕,在烛光下如同狰狞的烙印。
姜世安踉跄着后退一步,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盯着自己刚刚扼住云溪脖子的那只手。
指节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纤细脖颈的触感和温度,那刺目的红痕烫得他瞳孔骤缩。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差点掐死他?
看着云溪蜷缩呛咳、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侧影。
那雪白脖颈上自己亲手留下的、触目惊心的指痕,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惊骇、懊悔和更强烈暴怒的洪流,狠狠冲垮了姜世安的神志。
他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仿佛那是一只不属于他的、沾满血腥的怪物利爪。
“疯子!”
他猛地发出一声困兽般的暴吼,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无处发泄的狂躁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
哐当——
他狠狠一脚踹翻了旁边摆满精致点心和合卺酒的喜案。
杯盘碗盏碎裂一地,鲜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洒在光洁的金砖地上。
他再不敢看床榻上那抹刺眼的红影和刺目的红痕。
猛地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和暴戾,狠狠撞开沉重的殿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依旧喧嚣的夜色里。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摇晃着,发出吱呀的呻吟。
满室狼藉,红烛滴泪。
只剩下云溪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呛咳。
001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云溪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你是不是傻?】
001用自己的能量想给云溪疗伤,被云溪拒绝了。
云溪缓了一会才说:【我不想和他一起睡。】
任性,这是001能想到符合现下情景的词语。
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不一起睡觉重要啊!!!
001不理解:【这次躲过了,那下次呢?】
【下次再说,反正我不跟他睡。】
算了,难得看到云溪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他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