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兴师问罪
作品:《饕餮夫君追我跑》 沈府,太傅贵为座上宾,等了无渊一个晚上。沈父连连敬茶赔笑,敬上的茶杯,太傅不接。
“喝不下了,老夫改日再来,拜访这位贤侄孙。”
无渊和余皎皎拉着铜钱刚进后院偏门,小厮赶紧过来通风报信。
“对不起,让太傅大人久等。晚辈不曾远迎,失礼,自罚三杯茶。”
老方丈说过,这位可惹不起。余皎皎机灵地一旁倒茶,喝完再谄媚地填茶。
无渊连喝三杯。
太傅官威架子,丝毫不为所动。
“你好大的胆子!”太傅暴怒摔杯。
沈父屏退众人,余皎皎见时机不对,也想跟着卫庄他们一起退下。
“你,站住!”
余皎皎后背冷飕飕的,心道不妙,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暗暗后悔若是听老方丈的,刚才留她住寺庙就好了。
“沈伦,我当初答应同盟,轻信你一面之词,将我女儿许配你们沈家。下嫁商贾,在深宅内院看不见的地方,让她受尽委屈,没想到竟然年纪轻轻,不到几年就香消玉殒,你可知,凭我太傅之位,玉菡别说是侯府将军,就是一国之后的宝座都坐得!”
“太傅息怒。”沈伦跪下,无渊拉着余皎皎也赶紧跪下。
“可怜我菡儿,我待她掌上明珠……”太傅虽然两朝元老,久在官场,但丧女之痛让他无久久法平静,老泪纵横。“她的墓在何处,我去看望我的女儿。”
“蒋夫人,她没有墓。”
余皎皎看到的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之师太傅蒋怀瑾,而是一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父亲。
蒋太傅怒发冲冠:“什么!你们沈家竟连入土为安都没做!泯灭人性!什么盟约,什么大计,我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却苦苦护着这江山社稷!我要你们沈府,统统给我女儿陪葬!”
“太傅,您稍等片刻,蒋夫人曾留下一些东西,让我有朝一日,务必转交给您。”余皎皎抬起头,目光里透着坚定,畏惧中还有一丝悲悯。
太傅俯视在余皎皎的双眸,这年龄相仿的女子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儿那同样倔强的眼神。
“玉菡曾托人……为何不早早交予我!速去拿来!”
余皎皎拿来一封信,还有一双银地貂绒织锦护膝。跪在地上,举着托盘,一动也不敢动。
太傅颤巍巍地展信。
“父亲大人,恕女儿不孝。家国天下的责任,不该牺牲女子,担在女儿一人身上。今我已解脱,逃离沈府桎梏,改名换姓,成为裕王侧妃,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望父亲切勿牵怒沈府,亦不要寻我,时下战事又起,事态紧急,以免让他人误以为父亲参与朝堂斗争,结党营私与裕王一派,望父亲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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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身,千万珍重。您时常风湿腿寒,女儿绣的护膝,望能替女儿承欢膝下,女玉菡,拜,再拜。”
太傅看后,一言不发,将信烧掉。
灰烬落地。
“玉菡如此信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愿意信,不信我会带她回家……”
“太傅,五婶,不,蒋姑娘一定是相信您会来沈府,才会留下这封信,您先试试这双护膝,她一针一线缝了很久。”
太傅收下护膝,径直离开了沈府。
沈伦擦了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
回头训斥道:“你看看你们搞出来的事。太傅一生为家国为民,堂堂天子之师,竟失态至此,我方才差点以为他要为女儿报仇,今晚就要了我们沈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五婶的事,父亲都知道了……”无渊愧疚地扶起父亲。
“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偷送出去,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父亲,儿子知错。”
“给我跪在祠堂,跪一个晚上。”
“沈伯父,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别求情,你也跟着一起跪。”
“父亲,不关皎皎的事。”
“明天天亮,你们两个一起到书房来找我。”
沈伦也甩袖离开。
祠堂内,冷风袭人,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