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结局(中)
作品:《宫女好孕圣体,绝嗣帝王太缠人》 水仙用了三天时间,将岭南的一切收拾得妥帖周全。
第一日,她与林娘子关起门来,在账房待了整整一天。
厚厚的几本账册摊在桌上,进出款项、存货清单、未结订单……水仙一条条指给林娘子看,细细讲解其中的关窍。
“与南洋陈海商的合约还有两年,他为人还算守信,交货验货的规矩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你照着来便是。”
“收草药的几个老关系,住在哪些寨子,脾气如何,收购时要注意什么,我也列了单子。”
林娘子起初还强自镇定地听着记着,听到后来,眼圈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
“恩人……您、您这一走,我们……我们可怎么办?这铺子,这生意,都是您一手撑起来的,我们……”
水仙握住她颤抖的手,看着林娘子,也看着闻讯赶来,默默站在门外抹眼泪的几个绣娘。
“铺子还在,手艺你们学会了,门路我替你们铺好了,规矩也立下了。”
“路,总要自己走下去。”
“记住,女子立世,靠的不是某一个救星,也不是依附某一个人,靠的是自己这双手,这份心气,还有.彼此搀扶着站起来的那份情义。”
“我走了,铺子还在。你们就是铺子的主人。”
第二日,水仙将这几年的积蓄,大部分取了出来。
一笔一笔,算得清楚。
最大的一份,她装入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青布包裹,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放在了城中那所收养弃婴孤儿的慈幼堂门廊下。
另一份,她分成若干小份,分别用油纸包好,找来城中一位德高望重,以公道著称的老塾师。
她将钱和一份写好的章程交给老塾师,托他代为保管运作。
章程上写明,此笔钱专为资助本地及附近乡里遭遇急难的女子和幼童,务必用到实处。
“老夫……定不负所托。”
老塾师颤巍巍接过,看着眼前神色沉静的女子,虽不知她真实来历,却深感其气度。
最后剩下的一些散碎银两和几张便于携带的银票,水仙仔细收好,作为归途盘缠,绰绰有余。
第三日,她找来牙行和里正,当着众人的面,将铺子的房契
地契,正式过户到了林娘子和另外两位最早跟随她的绣娘三人共同名下。
手续办得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纠葛。
“恩人……
林娘子捧着那几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纸,泣不成声。
她知道,这不仅是产业,更是希望,是仙娘子为她们这些浮萍般的女子,在世间留下的一条实实在在的,可以走下去的路。
水仙只微微一笑,再多的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收拾自己简单的行装。
来时一个箱笼,去时,依旧一个箱笼。
多了几件沿途收集的有趣小物件,几本写满笔记的册子,还有孩子们这些年寄来的所有信件。
黄昏时分,她最后一次锁上小院的门,将钥匙交给林娘子。
没有惊动太多人,只对送至巷口的林娘子几人挥了挥手,便登上了一辆雇来的普通青油布马车。
马车驶出小城,驶向官道。
车帘落下时,水仙最后望了一眼那间小小的铺子,随着马车渐渐行远,铺子在岭南绚烂的晚霞中,渐渐模糊。
她没有直接北上返京。
而是绕道向西,去了草原。
拓跋闻讯,早早派了族人骑快马在边境迎接。
如今拓跋已逐渐接手部落大部分事务,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当年的跳脱不羁,多了几分沉稳,但那双眼睛里的明亮,丝毫未减。
当夜,部落燃起盛大的篝火,烤全羊的香气混合着马奶酒的醇厚,在草原辽阔的星空下飘荡。
族人们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拓跋拉着水仙远离喧闹的中心,走到一处安静的草坡上坐下。
远处篝火的光芒映亮她半边脸庞,她拎着酒,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用胳膊碰了碰水仙。
“真舍得?
她问,眼睛望着星空,声音却低了下来,“这五年,天高地阔,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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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舍得就这么回去?回到那四四方方的天底下,回到那些数不清的规矩里去?
水仙也喝了一口酒。
草原的酒很烈,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却让人头脑异常清醒。
“不是舍不舍得。
她缓缓道:“
是需不需要。”
水仙侧头看向拓跋被火光映亮的侧脸:“这五年我知道我能凭自己的双手谋生能见识广阔的天地能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甚至……能无意中改变几个人的命运。”
“这就够了。”
拓跋沉默了片刻忽然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
“说句实话那位皇帝……啧啧。”
水仙抬眼看她。
拓跋咂咂嘴:“我母亲去年不是代表部落进京朝贡嘛回来跟我说她在宫宴上留心看了。”
“五年了皇上身边……可真是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别说妃嫔听说连稍微年轻点的宫女都不让在近前伺候。”
“那些老臣变着法儿提选秀全被他骂回去了。”
夜风拂过草场带来远处隐约的歌声和笑声。
水仙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这次却似乎没那么烧了反而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
第二日清晨水仙告辞。
拓跋送她至部落边界。
“这个拿着。”
拓跋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小袋塞进水仙手里。
水仙打开里面是一颗鸽卵大小未经雕琢的天然宝石在晨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变幻的蓝紫色宛如将昨夜草原的夜空凝固其中。
“这是我们草原圣山上才能找到的宝石据说能守护灵魂。”
拓跋看着她眼神诚挚。
“草原的规矩这块石头要送给最重要的朋友。”
“姐姐宫里若是住得不痛快了憋闷了随时回来。草原永远有你一顶帐篷有酒有肉!”
水仙重重点头:“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拓跋翻身上马对着水仙洒脱地挥了挥手便策马奔向她的部落她的责任。
水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融入草原清晨金色的光芒里才转身上了等候的马车。
离开草原水仙一路向北不急不缓。
她没有再停留于任何一处曾经熟悉的城镇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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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她选择在太湖边一个安静无名的小镇上歇脚。
客栈临湖而建,推开窗,便是浩荡而静谧的湖水。
入住当晚,她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的细布衣裙。
然后,从箱笼最底层,取出一个用素锦包裹的扁平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方未经雕琢的岭南青玉籽料,质地温润。
旁边,放着几把大小不一的刻刀。
她点燃蜡烛,然后拿起最细的一把刻刀。
烛光摇曳,映亮她低垂的眉眼和微微抿起的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下动作,轻轻吹去玉屑。
一方小小的私章,静静躺在掌心。
印面之上,只刻了一个字。
归。
字体清隽,笔意舒展,最后一笔的收梢处,带着向上扬起的弧度。
仿佛鸟雀展翅,又似云开月明。
她静静端详片刻,取过印泥,在白纸上一按。
朱红印记,清晰极了。
水仙将私章用素白的软绸擦拭干净,装入一个同样是素锦缝制的小锦囊中。
然后,她走到窗边,对着沉沉的夜色,轻轻唤了一声:
“来人。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檐角飘落,单膝跪在窗外地上,低头抱拳:“娘娘。
此人正是昭衡帝身边最得力的暗卫。
自水仙离开岭南,她的行程便再未刻意隐瞒,这些人便如影随形,在远处默默守护,也默默传递着消息。
水仙将那个小小的锦囊递出窗口。
暗卫首领双手高举过头,恭敬接过。
“将此物,带给皇上。
水仙的声音透过窗传来。
暗卫首领将锦囊紧紧攥在手心,深深叩首:“属下遵命!
起身,身影一闪,便融入浓重的夜色疾驰而去。
送走暗卫,水仙并未立刻回房。
她独自走出客栈,沿着湖岸的小径,缓缓登上客栈后方的一座矮山。
山路崎岖,露水打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登上山顶时,东方天际,已露出一线白。
她极目远眺。
脚下是沉睡的小镇,前方是浩渺无垠的湖水。
更远处,群山如黛,轮廓在渐亮的天光中逐渐清晰。
五年时光,如潮水般在脑海中退去又涌来。
她看过江南的烟雨迷蒙,见过西北的大漠孤烟,尝过岭南盛夏甜到腻人的荔枝,饮过草原灼烧肺腑的烈酒。
她在渔村里帮被船老大克扣工钱的渔夫一笔笔算清血汗钱,她在人牙子手里救下被拐卖的少女,千里护送她回到父母身边……
她做了很多事。
有些轰轰烈烈,大多默默无闻。
但这五年,她活得无比充盈。
晨风拂面,带来湖水的清新。
水仙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皇宫那个位置,曾经是她前世惨死后复仇的阶梯,是她今生挣扎求生时被迫攀附的高枝,后来,成了她竭力逃离的华丽牢笼。
但现在,它只是她选择的,归处。
晨曦终于冲破云层,万道金光泼洒下来,照亮了湖面,照亮了山峦,也照亮了山顶女子坚定的面容。
前方,是责任,是牵挂。
而她,已然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