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宝贝！快看我！”


    “你敢信，在程老太太的生日宴上还能看见国民男神！”


    “白禹！！！”


    激动的叫声此起彼伏，走廊花街上的贵族小姐们疯狂拍照，闪光灯堪比雷雨夜的闪电。


    刚下车的男人在两名保镖的拥护下，立定仰头，得体地抬手跟那些喜爱自己的粉丝打招呼，一颦一笑都是精雕细刻的迷人幅度，小姑娘们叫得更欢。


    他的到来让宴会的气氛到达了高潮，很多人出来拍照，不出意外年轻人居多，女性居多，权贵圈对明星的狂热程度在可控范围。


    大家虽然激动，却没有直接冲到白禹跟前，两名保镖带着他先去给老太太祝寿。


    程阳得知宴会出现了重大隐患，还亲眼看见了微型炸弹和虫人，作为一个教书先生，对他的冲击还是挺大的，哪怕魔渔学院的学生顽劣至极，对老师造成过严重的心理障碍，但那毕竟不是冲着人命去。


    他在老太太房间看见自己母亲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地。又想着御家人可靠，邺风说危机解除大半不影响宴会照常进行，他安稳不少。


    老太太见儿子来找自己，暂时支走了陪着聊天的几个闺中密友。


    老太太：“怎的你一个人来了？”


    程阳笑着握住老太太的手，“想我妈了，进来偷个懒。”


    老太太问了很多关于程阳和池夏处对象的细节，程阳把他和池夏的假扮情侣身份，讲得真的不能再真，最后老太太脸都笑僵了。


    老太太拉着小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一个人未必过得不好，各种科技可以填充你的生活，让你哪怕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孤单。但是我一把年纪了，你爸走的早，我太知道一个人生活的不易，科技再进步那毕竟是冷冰冰的东西，没有温度，给你便利但没有温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要想鲜活不留遗憾的活，还是需要一些烟火气的。”


    “你看你两个哥哥家庭事业都好，小墨多可爱呀，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烦闷的时候看见这样一个跟自己长得像的孩子，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你二哥二嫂不要孩子，那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我也随他去，只要两个人感情稳定相互扶持，十年如一日恩爱我替他们高兴。”


    老太太垂着湿润的眼眸，抚摸着小儿子的手，“就你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不是看着手环发呆就是抱着电脑工作，无论怎样的娱乐方式和工作，那都是花自己的时间养活别人，你得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守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种子，看着它发芽，那种成就感娱乐和工作很难满足。”


    程阳点头，反握住老太太，“妈你放心，我这次定然跟小夏好好的，虽然没大哥二哥有出息，但我能养活自己和家人。”


    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泪花退潮，“小夏那姑娘宠辱不惊的样子，非常招人喜欢，面对任何人不卑不亢，不是普通女孩子可比，你对人家好点儿，经常带回家看看我。”


    程阳笑，“知道啦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程阳去开门。


    看到门外孔雀开屏一样的男明星，程阳笑意满载，“哟，白大明星，亲自跑一趟呢，上次约你人都不理。”


    白禹的保镖守在门口，白禹笑得抽抽，“一帮大老爷们儿的局，哪有老太太的生日宴有趣，是不是我美丽的女士，别来无恙啊。”


    老太太笑着起身，白禹走过去握住老太太，两人坐沙发上闲聊，老太太很健谈，很快跟白禹打成一片。


    程阳起身，“你们聊，我去宴会厅看看。”


    老太太摆摆手。


    此时门外围上一圈贵妇，程阳心想喜欢老太太是吧，他让保镖将人放进去，很快里面就传出各种激动的尖叫。


    程阳听着那动静，嘴角压都压不住，脚步都轻快几分。


    他到宴会厅，一眼看到之前池夏几人坐的那张桌子，空无一人，立即给池夏拨了通讯，“小夏，你们都哪儿去了？”


    池夏：“我帮着找虫人，程墨他们应该去那边宴会厅了。”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池夏：“不用，你去找程墨他们，毕竟是小孩子。”


    “……好。”


    程阳挂了电话，突然觉得池夏说话的语气，似乎与平时认识的样子，有所不同。他本该多加安慰这个被他带进宴会直面危险的女伴，可对方的镇定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还能让他觉得安心。


    真奇怪。


    池夏挂了通讯，在宴会厅又巡视一圈。之前在那房间仔细观察过那五名虫人，脸色略微发青，瞳孔遇光急剧收缩，受到刺激还会产生应激反应，譬如浑身汗毛竖起，血管暴突。


    宴会厅里灯光很亮，两个宴会厅的佣人，池夏都仔细观察过了，每个人都在本分做事，面部颜色正常自然，瞳孔也并无异样，甚至很多都换成了邺风的人。


    池夏没多逗留，给邺风发了消息，两人在空房间碰头。


    邺风：“剩下的佣人我的人都用感染检测仪仔细排查过，没有异样，虫人不在里面。”


    池夏：“那个人怎么说？”


    邺风摇头，“他不知道另外一个虫人的身份，也没有碰过面。此外，我觉得他还有所隐瞒，但死活撬不开嘴。”


    池夏：“带我去会会他。”


    邺风皱眉，偏头看着池夏的眼睛，“我以为你并不想暴露。”


    池夏眼神不闪不躲，“我换身衣服。”


    邺风：“那个人跟你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怎能一眼认出对方？”


    池夏：“有。”


    邺风没再耽搁，命人带着换了身男士西装，戴上帽子和口罩的池夏，从室内电梯下了地下室。


    邺风对程家老宅很熟悉，程墨把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跟他展示过，两人约定好，一方有难，另外一个一定全力支援，所以去了邺风家程墨也是了如指掌。


    那个人被捆绑在地下室的小仓库里，里面灯光昏暗，相互之间看不真切彼此，池夏进去，那人动了一下，努力撕开红肿的眼睛想要看清点什么，可惜光线不足，池夏又包裹得太过严实。


    池夏：“你们都出去，我单独有话问他。”


    手下：“我们留在这儿吧，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池夏冷冷看着地上那个哪怕灯光昏暗，依旧可见受刑痕迹的男人，“不用。”


    邺风的几名手下出去以后，池夏拉了把椅子坐在男人对面。


    男人：“蒙头盖脸的，难不成是熟人？”


    声线颤抖，话都说不稳了，男人训练有素的警惕还在，仅凭这一点，池夏确定这人在那个团伙里的职务不算低。


    池夏开门见山，“你在替谁办事？”


    男人冷哼一声，转开头。


    池夏起身，“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


    惨厉的叫声传出，几名手下差点冲进去，又猛然顿住，确定不是老板的朋友在叫，他们便守在门外。


    “啊！你有本事儿弄死我！臭娘们儿！啊！呜啊！我受不了，受不了！！呜……”


    里面的叫声惨烈到，外面的大块头男人们都频频侧目，被封住嘴后，那种痛苦的呜鸣更是叫人头皮发麻。


    里面，池夏拿了堵住男人嘴的仓库抹布，顺便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还差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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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米，你的天赋就要彻底和你再见了，我再问一遍，你替谁办事？”


    男人口吐白沫，疼得浑身颤抖，大口喘气，“我，我不知道，他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声音也是通过拟声器伪装，还隔着屏风我们没人见过…见过他的真面目。”


    又是拟声器，上次仓库出现逼供姐妹的男人也用了。


    池夏坐回椅子上，“第二个问题，你在这个任务之前的任务是什么？”


    男人翻扑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呼吸和白沫里的血渍喷在地面上，整个人佝偻着，被拧碎的天赋神经火烧一样撕裂的疼痛。


    池夏曾经嘎人的时候，没用过这么残忍的手段，可这些人活捉了她的姐妹，将其摧残致死全身都没有留下，他们甚至嚣张的放出了视频。


    男人在地上喘了几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夏冷笑，微微俯身，“是吗？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凉口街，303号旁边的地下室，想起来了么？”


    男人听见后半句，整个人顿住，立即扭头看着池夏，整个人像被活剥了一样无所依，他抖着嘴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池夏：“现在是我在问你。”


    男人闭起眼，当池夏问出凉口街三个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间仓库了，“我说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池夏：“那要看你的情报，值得我付出何种好处。”


    男人眼泪顺着眼眶，滴在地上和血污混在了一起，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全身肋骨被眼前的女人打断，在充血爆出血脉的一秒，又被女人抽着天赋神经撕裂的痛楚，他说，“我有个盲眼的妹妹，叫徐媛，现在在新市盲人学校上初一，我死了以后，你把我户头里的钱全部给她。”


    池夏：“我答应你。”


    男人：“我们在凉口街那间地下室，抓住了破晓杀手榜第十的职业杀手，暮色。老板说里面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另外一个大概率也是杀手，让我们守株待兔。”


    原来，姐妹的名字，叫暮色，还是组织的榜单前十。


    池夏顿了两秒，这两秒是她给自己一个悼念暮色的喘息，对于生不如死的男人却无比的漫长。


    “她是如何暴露的？”


    男人：“暮色接了一个假任务，那个任务是我们老板放出来的。我们窃取了破晓的任务专线，伪装成破晓的老板给杀手放消息。”


    听到这里，池夏的心凉到了谷底，“有多少人接了假任务？”


    男人咳出一口血，“43人。”


    池夏深呼吸，拧紧拳头，“抓了多少？”


    男人：“42人，其中暮色很难抓，我们废了不少功夫，她甚至破坏了我们窃取的专线，期间她还回了一趟地下室。”


    池夏眼眶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红了，很多之前纷繁复杂的线索，在此刻补充完整。


    暮色毁了专线，放出老板已死的消息，解散破晓，又回地下室给她留了纸条，那是生路，还转移了财产给她。


    暮色做了那么多，她显然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却唯独没有求救，一心保全自己。


    池夏：“你们在魔渔学院安插了多少人手？”


    男人支撑不住，彻底瘫在了地上，血从口鼻喷涌而出，“我知道的有三个。”


    池夏：“名字？”


    男人：“名字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求你，给个痛快。”


    池夏起身，走过去干脆利落拧断了男人的脖颈儿。


    出去的时候，邺风的手下立即围过来，池夏对他们说，“烧掉。”


    这些手下此时看着她，稍有心悸，对视一眼，不敢反驳连忙应下，“烧烧，立马就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