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那我何必与你们合作

作品:《病弱大师姐,掀翻修仙界

    “找不到?!”


    “他们五个不见了,沉教习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陆时杏拍着桌子站起身,看着对面还端着茶盏细品的沉洛气得不轻。


    “沉教习,你以为你有大长老护着就能在九幽为所欲为了?!”


    陆流云淡淡开口:“时杏。”


    陆时杏一顿,理智霎时回笼,气焰被压了下来。


    这些话,陆时杏可以说,但是陆少主不能说。


    陆时杏沉默地坐回原位,她有点憋闷,垂下头去不看人。


    陆流云坐在上首瞥了眼口不择言的陆时杏,见她坐下才挂起礼貌的笑看向沉洛。


    “沉教习莫往心里去,”陆流云唇边是温和的笑,与沉洛对上视线,“时杏这孩子向来心直口快。”


    沉洛眯了眯眼,倒也无所谓陆流云这老狐狸顺着陆时杏的话说她。


    她依旧端着茶盏,也笑。


    “陆少主少年心性,我当然不会多想。”


    说着,沉洛话音一转,“不过这种大事,陆少主已经能够参与了吗?”


    她直视上方的陆流云,语气有点顽劣,“陆家主这是已经退位让贤了?”


    陆流云倒是好脾气,笑意不减,他向沉洛微一颔首。


    “陆家的家事就不劳烦沉教习费心,既然话已送到,我便不留沉教习了。”


    沉洛放下茶盏,抬眸又看了眼冷静下来的陆时杏,才向陆流云行礼告辞。


    “父亲。”


    陆时杏盯着沉洛的背影消失,才再次出声。


    她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可是阿随他们已经消失三日了。”


    “沉洛既然向院长和我说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对源清学院那几个小孩下手的。”


    陆流云看着她没有放松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将话说完。


    “至少现在不会。”


    陆时杏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现在不会?”


    “他们对绥岁几个下手做什么?更何况......阿随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要下手也不会等到现在啊。”


    陆流云起身走至窗前,背对着陆时杏,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时杏,和阿随身世遭遇相似的半魔,你认识几个?”


    陆时杏迅速在记忆中翻找,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切发现没有其他半魔给自己留下印象。


    或许常去试炼场的人和赤血原的人能叫出几个半魔的名字,但陆家自从父亲成为家主后就再也没去赤血原交易过了,陆家的试炼场......


    她垂下眼,家里的试炼场倒是收容了不少半魔,只是父亲向来不许自己插手试炼场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真是除了阿随,不认识其他半魔了。


    陆流云好似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声音轻得像在叹气。


    “阿随......只是不幸中的幸运罢了。”


    “父亲觉得阿随幸运吗?”陆时杏吐出一口气,明显压着情绪,“他明明可以不用卷入这些纷争。”


    她还想说什么,就见背对着自己的父亲抬起了右手,紫光一闪而过。


    陆流云没有转回身,将手收了回去,“你接着说吧,我将隔音阵开了。”


    陆时杏一噎,话堵在喉头说不出口了。


    “时杏,你觉得我当初不该将阿随接回来吗?”


    这话落在陆时杏耳朵里,更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了。


    她是对阿随陷入危险这件事心有不满,那也不是冲着父亲啊。


    陆时杏皱着一张脸,正声道:“父亲,您知道我不......”


    “我就这么想过。”


    喟叹般的话语随风飘来,陆时杏愣在原地。


    等她再去看父亲时,发现他已经转回身了,脸上还是那抹温和的笑,仿佛那句话是自己的幻听。


    陆流云拍了下她的肩,笑着道:“放心吧时杏,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动手的。”


    他说完就出了门,只留陆时杏一人站在屋内。


    陆月进门一眼就看见耷拉着肩膀的陆时杏,“师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陆时杏听见她的声音摇了摇头,“不过他们暂时是没有危险。”


    “那他们多久才能出来啊?”陆月无奈道:“我倒是不着急,就是姐姐那边......”


    “那位知满姑娘又不配合了?”陆时杏迈步走出房门,往静心苑那边去。


    陆月连忙跟上,连连点头道:“防姐姐防得特别严实。”


    自从那日一行人商议好之后,陆雪就暂留静心苑照顾知满,陆时杏和陆月每天都会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结果祁夜随在的时候,知满还能配合陆雪上药检查,祁夜随一走,陆雪就没办法近身了。


    强制上药反而适得其反,更何况她神魂不稳,陆雪绝不可能再刺激她。


    前两日陆时杏去看的时候,陆雪已经没办法进知满的房门了。


    但受人所托,陆雪也只好在静心苑守着避免有意外发生。


    毕竟知满现在还不能从她们这边消失,别说背后之人没找着,到时候阿随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日因为沉洛来陆家,陆时杏便让陆月先过去,谁知她又回来了。


    等陆时杏赶到静心苑一看,总算是明白陆月说的“防得特别严实”是什么意思。


    静心苑中药味弥漫,陆雪正端坐在石桌前,桌上摊开了卷医书。


    她一面翻着医书一面用魔力控制着药罐的温度,以防药液过凉。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扭头正瞧见大师姐带着妹妹回来。


    “大师姐。”陆雪低声唤她。


    陆时杏冲她点了下头,目光落在知满房间紧闭的门窗上。


    陆时杏蹙着眉坐到陆雪身旁,问道:“她这是?”


    陆雪随着她坐下收回目光,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昨夜还能从窗子将药递进去,今晨起是连窗户缝也没留了。”


    陆月也跟着坐了下来,凑近大师姐压着声音道:“这都算好的,大师姐你是没见到今日姐姐送药,离那门还有三步远里面那位就要被吓到。”


    “那她今日不用药可以吗?”陆时杏的视线落在陆雪一直温着的药罐上。


    “其实不用药倒也无碍,”陆雪也瞧着药罐,“这些不过是温养她的筋脉罢了,她现在的问题主要在受损的神魂上。”


    院子里只有三人的声音,那间房一片死寂,仿佛是间无人的屋子。


    陆时杏的神识蔓延过去,能感应到蜷缩在床榻上的知满。


    尽管现在无人靠近她,她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着颤。


    陆时杏确认人还在之后便将神识收了回来。


    只是,屋内的知满在她神识褪去的那一刹便抬起了头。


    知满面上毫无几人预想中的无助,两日的将养让知满脸上多了点气色。


    她冷着一张脸,颈间的禁制环暗光一闪而逝。


    那双泛着幽冷光芒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空洞。


    屋外三人毫无所觉,问过知满后陆雪就问了绥岁五人的下落,得知暂时没事后才算松了口气。


    她拍了下陆雪,“这是在做什么?”


    方才就注意到妹妹在自己和师姐谈话时一直左顾右盼的,这会儿谈完了还在环视院子。


    陆月被姐姐引回注意力,讪笑道:“诶,姐姐,大师姐,你们说这赫连焱当真会按绥岁说的办?”


    ......


    “赫连焱和他们结成同谋了?”


    沉洛在下方听见这话笑了出来,她语气戏谑地冲身侧笼罩在紫纱中的人道:“瞧瞧,咱们大长老是不出门也知晓天下事了。”


    那人站得笔直,听见沉洛的话也不出声。


    大长老在高座上俯下身,青棕色的发丝柔顺垂在身前,他倒是习惯了沉洛私下这没上没下的样子,也不恼。


    “大张旗鼓地打到你面前,不就是想演出彻底反目的戏给咱们看吗?”


    他将手支在腿上,撑着下颌懒懒散散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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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紫纱人,眼中神色不明,“倒是不知道知满姑娘那边有没有我们想要的消息?”


    “没接触过哪来的消息?”


    沉洛看不见知满的表情,但也能听出她语气的不满。


    只听她接着说:“你们将我送过去,转头就把人引到试练塔里,指望我去得到些什么消息?”


    沉洛抬眸对上大长老的眼神,笑道:“知满姑娘,我们等得起,那你呢?”


    “让他们进试练塔是我们的决定。”她拂了下袍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步伐悠悠地绕着知满走。


    直至她走在知满背后,再次开口时音色冰冷:“那么,将他们引入无有乡又是谁的手笔呢?”


    身后的话音未落,知满就察觉到凛冽的掌风自后方袭来。


    紫纱下知满面色一冷,侧身的瞬间一柄木杖就出现在手中抵上沉洛拍下的手。


    两人二话不说地打在一处,攻势越来越快,瞧不清身影。


    青珩就着那个姿势坐在高座,好整以暇地看着下方缠斗的两人。


    看够了才开口,“行了吧,再打下去不好收场了。”


    他话一出口,那团身影就分开了。


    知满紫纱纹丝不动,也没收回木杖,依旧将它握在手上。


    沉洛仅仅是双鬓发丝凌乱了些,与知满相对而立,两人甚至气息都没有变化。


    青珩屈指敲在扶手上,看着知满的目光有些玩味。


    “沉洛,”他开口,话却是冲着沉洛说的,“知满姑娘是我们的客人,不得无礼。”


    沉洛撇撇嘴,后退一步,抱臂站定。


    “将他们送进试练塔本就是知满姑娘与我们一同商议的,怎么如今还质问上了?”沉洛语气依旧不好。


    要是知满有点用,她这会儿就不用待在这里听这些翻来覆去的话了,也不用一早就去给院长副院长汇报那五个人的情况,还被陆时杏那小孩说了几嘴。


    沉洛干脆不看知满了。


    青珩见她那样子就知道是在外面受了气,轻咳了一声才看着知满开口:“知满姑娘,我们的目的本就一致。只是,试练塔连通无有乡虽非绝密,但寻常弟子绝无可能触发,按理说没有特定引路人,他们是不可能在第一次进入试练塔就去到无有乡的。”


    青珩的目光一瞬不眨,神识透过紫纱观察着知满。


    “沉洛怀疑你也并非全无道理,擅长引导生灵内心执念的不正是刻在你们渊兔族血脉里的月华之力吗?”


    紫纱之下,知满的声音带着冷意:“大长老以为我能将他们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送进无有乡?那我何必在此与你们合作?”


    青珩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反而盯着她手上的木杖勾起了唇角。


    “渊兔族的明月杖。”他有点惋惜道:“就是百年没见它重绽光芒的样子了。”


    知满搭在杖上的手指松了又紧,轻呵一声:“大长老说得对,若明月杖还有用就不是这副模样了。”


    “是吗?”青珩缓缓开口:“我怎么听说明月杖虽失其辉,但核心未损,月华之力本非全然依赖法器,更何况......”


    他微微前倾身体,青棕色的发丝滑落肩头,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层紫纱。


    “形成无有乡的执念本就以月华引导,若说谁能不惊动塔内禁制悄无声息地引人进去,除了你,知满姑娘,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青珩盯着她,见她听了这话反而没有动作,不用神识也看不清她藏在紫纱下的面容。


    只有冷声传出:“大长老既已认定,何必多言?”


    青珩靠回椅背,摆了摆手,“非也,合作罢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这么做?打乱我们的布置,对你有何益处?”


    沉洛也眯起了眼,重新盯上知满。


    她负责引导源清学院那几个小孩进入试练塔,本是按计划让他们在可控范围内接触试练塔的异常,从而顺藤摸瓜,将掺和进来的势力全扯出来。


    如今人被直接送进她无法掌握的无有乡,计划已然出现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