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状告公社,探病陆知青
作品:《糙汉兵王藏太深:七零娇妻力能扛猪》 啥?共妻?逼婚?
两个民兵眼一下子就瞪大了,不可思议地互相对视。
这可不是邻里拌嘴,你拔一根葱,我偷一头蒜这样的小事!
新社会婚姻自由,把女儿卖作共妻的龌龊事,闹到明面上,还闹得这么大。
他们要是处理得不好,被上面知道了,别说他们俩要写检讨,整个公社的考核都得完蛋!
“走,同志!快跟我们进院!”
高个民兵赶紧上前,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皮带,语气又急又严肃:“柳主任刚在办公室批文件,这事儿得让她亲自定夺!”
矮个民兵也跟着点头,看看瘦削苍白的沈青禾,再看看牛车上满身污泥、还在骂骂咧咧的张嫂子,眼里满是嫌恶。
“真是不当人,小丫头瘦的刮一阵风都能吹跑,哪经得起这么糟践?”
两人一左一右领着牛车往公社大院走,脚步都比平常快了半截。
院子里很宽敞,东边办公室的窗玻璃擦得透亮,能看见干部们低头写材料的身影;西边会议室门虚掩着,隐约传来说话声。
“柳主任!有人要报案!”
两个民兵话落,就见一个穿灰色中山装、梳齐耳短发的女人从最东边的办公室走出来。
约莫三十多岁,肩背挺得笔直,眼神像淬了钢似的锐利,走路步子沉稳,正是公社主任柳胜男。
柳胜男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人群:“谁要报案?”
“领导,她要报案!”
沈青禾上前一步,指着被压住的张嫂子。
“啥玩意?我没有!是你们压着我来的!”
沈青禾没搭理她,她还记得这家伙一开始拦住牛车说要告状的事情,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她要告我!”
“我家收了他们家五十斤粗粮,要把我嫁过去给五十多岁老瘸子和他痴呆儿子当共同媳妇,两个人一起用。我不肯嫁,她就威胁我说要来公社告我!”
围观的杨婶子等人也赶紧开口:“这事儿我们都能作证,这坏分子可嚣张了,说什么这叫正经娶媳妇,还想把人腿打断绑回去,青禾丫头才十六岁,哪受得住这个啊!”
柳胜男的目光落在沈青禾身上,眉头瞬间皱紧。
小丫头穿着不合身,过于宽大的袄子,裹着她瘦得只剩骨头的身子,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手腕上满是红肿溃烂的冻疮,还有几道没愈合的浅疤。
“外头冷,跟我进办公室暖和暖和,不着急慢慢说,没人敢逼你。”
沈青禾点点头,跟着柳胜男进了办公室。
屋子不大,一张掉漆的木桌摆在中间,两边各放一把椅子,墙上挂着崭新的毛主席画像,桌上堆着一摞用红绳捆好的文件。
“先坐吧。”
柳胜男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转身从暖壶里倒了杯热水递过来:“别慌,把你经历的事说清楚,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沈青禾双手捧着热水杯,指尖的暖意顺着血管往心里走,原主积压的委屈突然涌上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杯沿上。
“柳主任……”
她抽噎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后妈刘翠花,还有我爹沈虎,为了给我弟弟凑彩礼,要把我卖给邻村的张瘸子。”
“张瘸子五十多了,腿还瘸,家里还有个发烧烧坏脑子的傻儿子,他们要我当共妻,伺候父子俩生儿子,如果生不出儿子就一直生,直到能生出来为止,实在生不出来还要把我送给他大哥一起用!”
“你这伤是这次打的吗?因为不坑嫁过去?”
柳胜男指了指沈青禾的胳膊,小姑娘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冻疮和青紫旧疤。
沈青禾摇摇头:“这冻疮是冬天洗一家人衣服冻的,烂了又好,好又烂,他们连双旧手套都不肯给我。这道疤是沈虎打的,他经常也不高兴就打我。”
“这次我不肯跟张瘸子走,他把我扔进猪圈,不给饭吃,还准备打断我的腿,捆着送过去。”
柳胜男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钢笔被攥得咯吱响,指节都泛了白。
“我才十六岁啊柳主任,我真的不想嫁!”
沈青禾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和恳求:“政策说婚姻自由、男女平等,这是新社会该有的吗?他们把我当牲口卖,张瘸子嫂子还说我嫁过去是福气……我不想当共妻,我想自己挣工分,好好活着……”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对了柳主任,张瘸子家条件不好,去年秋收分的粮不多,可他能拿出五十斤粗粮当彩礼……我听村里人说,他总跟个叫王老三的来往,我怀疑他们在倒腾黑市粮。”
这话一出,柳胜男的眼神瞬间锐利,最近公社正严查黑市粮,情节严重的甚至要枪毙。
“你放心!”
柳胜男啪地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买卖人口、逼良为娼,虐待儿童,投机倒把,新社会绝不容忍!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严惩!!”
她走到沈青禾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去忙你的,公社一有结果就通知你。以后再受欺负,直接来公社找我。”
沈青禾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柳主任!”
“快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
柳胜男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叹口气,又补了句:“路上小心。”
张嫂子暂时被关起来了,沈青禾认真谢过父老乡亲的关心,拎着装骨头汤的布包,往公社医院走去。
她还得找陆衍之要粮和肉呢。
还好两边相隔不远,问问附近的路人,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院子里种着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两排青砖平房安静得很,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沈青禾找护士打听了病房,轻手轻脚推开3号房的门,陆衍之正侧躺着睡觉,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了层浅金。
额前碎发垂着,皮肤白得像羊脂玉,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哪怕脸色苍白,也难掩精致俊秀,怪不得村里的小姑娘都喜欢看他。
“长得是好看,可惜不能当饭吃。”
沈青禾心里暗忖,走路的声音很轻,但陆衍之听觉灵敏且警惕,从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就醒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睛很黑,像深夜寒星,刚睡醒带着点迷茫,看向沈青禾时才聚焦,声音沙哑:“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