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赴宴贺婚
作品:《无痛当娘后,死对头带崽上门求负责》 春婶蹲在院角择菜,见崔景明从外面走回来。
“春婶。”他停在三步外,“青州城里,可有适合未婚有情人去的地方?”
春婶手里的菜篮子“咚”地磕在石阶上,她抬头瞅着崔景明,见他耳尖有点红,眼神倒也坦荡,倒先笑出了声:“哎哟,大人你这是……开窍了?”
她擦了擦手站起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城西老张家今儿嫁闺女,你是不知道,咱们青州的婚礼最有讲究——新人成亲时,旁人去跳舞沾喜气,要是有情意的男女,能借着那股子喜运,把缘分拴得更牢哩!”
她笑得眼角都皱了:“你带着文鸢小姐和俩娃去,正好!一来让孩子们瞧瞧热闹,二来……你俩也沾沾这喜运,多好!”
春婶见崔景明听完婚礼的建议后,还没动,那副清冷模样里竟掺了丝难得的沉吟,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哟,景明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没事,文鸢姑娘那,我去帮你说!保准她乐意去!”
说着就要往廊下走,却被崔景明轻轻拦了住。
他抬眼时,眼底的清冷依旧,语气却比刚才温和了些:“不必了春婶,我自己去寻她就好。”
春婶愣了愣,随即了然地笑起来——这清冷公子哥,倒也懂疼人,知道自己的心意要自己说。她摆摆手:“成!那你快去,别让文鸢等久了!”
崔景明垂眸想了想,笑了:“多谢春婶。”
他颔首,转身往廊下走。
远远便瞧见关文鸢蹲在那里,正给悦悦梳辫子。
关文鸢用桃木梳轻轻拢着小姑娘的头发,指缝里还夹着朵刚摘的白茉莉,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
阳光落在她的发顶,像织了层暖融融的薄纱,连她垂着眼、认真梳理发丝的模样,都显得难得的柔和。
“文鸢。”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侧站定,目光掠过悦悦头顶快要成型的双丫髻,“春婶说城西老张家今日嫁闺女,办婚礼最是热闹,咱们带思黎和悦悦去看看?”
关文鸢的指尖顿了顿,抬眼望他时,眼里盛着点疑惑:“婚礼?贸然过去,会不会叨扰到人家?”
这人性子太冷,说了要追她,几日下来却只送些吃的用的,总不肯先迈一步,如今主动邀她去“沾喜运”的场合,倒省了她再费心思铺垫。
“春婶说老张家是青州本地的热心人,最喜有人来沾喜气,不算叨扰。”崔景明特意多补了句解释,像是怕她真的顾虑。
这话刚落,蹲在不远处追蚂蚁的思黎就“噌”地蹦了起来,小短腿迈得飞快,一下扑到崔景明的腿边,仰着小脸满眼期待:“我要去!我要去看新娘子!新娘子是不是穿红裙子、戴凤冠呀?”
被梳辫子的悦悦也松开了攥着关文鸢裙摆的小手:“悦悦也去……跟爹娘、哥哥一起。”
关文鸢看着两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她伸手揉了揉悦悦的头顶,把那朵白茉莉轻轻别在她的发髻上:“好,那咱们就去沾沾这喜气。”
崔景明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颔首,离开后又在楼上看了关文鸢与两个孩子很久,才把窗合上。
于是第二天,四人到了老张家门口,红绸子从门楼垂到巷尾,把灰扑扑的院墙衬得格外热闹。
崔景明牵着思黎,关文鸢抱着悦悦,刚迈进门,一个端着喜糖盘的大婶就瞅见他们,嗓门亮得能盖过唢呐:“哎哟!这是对未婚小夫妻!”
这话一落,附近喝酒的、说话的都停了动作,目光齐刷刷聚过来。
连关文鸢耳尖瞬间红了,攥着悦悦衣襟的手紧了紧。
崔景明倒坦然,伸手从喜糖盘里捏了两颗奶糖,分给思黎和悦悦,语气依旧平淡:“大婶玩笑了,我们是来沾喜气的。”
他虽没承认,却也没否认,目光扫过关文鸢泛红的耳尖时,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暖意。
正说着,有人端着菜盘从旁边过,关文鸢侧身让了让,没留意身后的桌子,裙摆蹭到了桌边的酱汁——浅色的料子上,瞬间印了块深褐色的油印,格外显眼。
她悄悄拉了拉崔景明的袖子:“我去旁边偏房换件衣裳,你先带着孩子等等,别乱跑。”
崔景明点头,目光落在那片油印上,眉头微蹙:“我陪你去?”
“不用,”关文鸢笑着摇头,把悦悦递到他怀里,“你看着思黎,别让他去闹新娘子。”说完拎着裙摆往偏房走,脚步轻快。
关文鸢刚掀帘进偏房,就见个妇人正弯腰整理衣物——是老张家的远房亲戚张夫人,方才在院门口递喜糖时见过一面。
张夫人抬眼瞧见她,先是愣了愣,目光就落在了她裙摆的油印上,顿时了然:“是衣裳沾了酱汁?偏房里就我一个人整理宾客的东西,不打紧。”
她转身翻出件叠得整齐的衣裳,“这是我家闺女的新衣裳!你瞧这芙蓉色,嫩得像刚开的花,料子是本地织的软绸,比京城的锦缎薄上许多。咱们青州民风敞亮,不像京城那般讲究多,穿得舒服好看才是正经!”
关文鸢低头抚过衣料,软绸的质感轻得几乎没分量——京城的衣裳总爱用厚重的绣线和锦缎,哪有这般贴合春日的轻薄?
这样明艳又不艳俗的颜色,恰好能衬得她气色更亮,定能让人移不开眼。她假意推辞了两句:“这怎么好意思?您闺女的新衣裳,我穿了多不合适……”
“嗨,都是沾喜气的缘分!”张夫人把衣裳往她怀里塞了塞,笑着往屏风后指,“快进去换,我在这儿帮你看着。咱们青州人不讲究这些虚礼,宾客欢喜,热热闹闹的,才是给老张家添喜呢!”
关文鸢换好时才发现,衣裳的领口裁低了些,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腰身掐得正好,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
她从发间取下素银簪,松松别在鬓边。
关文鸢对着镜中的自己弯了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这般轻薄灵动的模样,比在京城的样子好看多了。
估计崔景明见了,怕是真的不会移开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