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臣秦源领旨

作品:《开局殴打高阳?我反手制盐惊呆李世民

    第九十二章  臣秦源领旨


    这一日,李治在批阅奏折时突然眼前一黑,剧烈的头痛让他直接从龙椅上栽了下来。


    虽被抢救过来,但自此,他再也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朝会,大部分国事都交由皇后武媚娘代为处理。


    垂帘听政,从曾经的临时之举,变成了如今的理所当然。


    武后的权力达到顶峰,行事风格也愈发凌厉,对付潜在政敌毫不手软,整个朝堂笼罩在冰冷肃杀的氛围中。


    东宫,太子李弘为此忧心忡忡。


    他太仁厚了,看不惯母亲这种酷烈的手段,不止一次在私下劝谏母亲。


    “母后,治国当以仁孝为本,不宜多行杀伐,恐伤天和!”


    “住口!”武后冷冷打断。


    “仁孝是说给百姓听的。


    对那些豺狼虎豹,你跟他们讲仁孝,他们只会扑上来,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你是我儿子,是大唐的储君,怎么能如此天真!”


    母子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裂痕也越来越大。


    朝中大臣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害怕有朝一日会重演当年玄武门的悲剧,只不过这次主角换成了一对母子。


    在这场巨大的政治风暴中,有一个人却仿佛置身事外—秦源。


    他选择了“半隐”,辞去身上所有繁杂的行政职务,什么市舶司总管、铁道部尚书,全都不要,只保留两个谁也拿不走的头衔:太子太师、格物总院祭酒。


    每日,他要么在格物总院给未来的工程师上课,要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著书立说,把脑子里的知识一点点变成白纸黑字。


    他不参与具体政务,也不见任何一方官员。


    可他越是这样,各方势力越是忌惮—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虽不在朝堂,可大唐到处都运行着他定下的规则;他虽不掌权,可皇帝、太子,甚至权倾天下的皇后,都曾是,或依旧是,他的“学生”。


    他,就像一座看不见的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尤其是武后,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源的能量有多大,她不敢做得太过,因为她不知道哪一件事会触碰到秦源那条看不见的底线。


    夜深了。


    李治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躺在病榻上,呼吸已微弱,屏退了所有人,只秘密召见秦源。


    “太傅……”


    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


    “朕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秦源沉默,没有安慰—这种时候,任何话都是苍白的。


    李治从枕下摸出一卷黄色绸缎,上面盖着一枚鲜红、独一无二的大印—传国玉玺。


    可那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一道空白的遗诏。


    李治用尽全力将它塞到秦源手中,眼睛死死盯着他。


    “太傅……朕将这江山托付于你。


    若朕去后,弘儿能安安稳稳即位,则此诏永不必发出。


    可若是……”


    他眼中闪过痛苦与挣扎。


    “若是弘儿有难,社稷有危,则此诏之内容,由太傅一人而定之!”


    这句话如惊雷在秦源脑海中炸响。


    空白的遗诏,内容由他一人决定—这等于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他可以决定谁是下一任皇帝,可以决定大唐江山的最终归属!


    这是何等的信任,这是何等的托付—已完全超越君臣之礼,这是一个男人在生命最后时刻,将自己最珍视、最放心不下的东西,全数交到另一个最信赖的男人手中。


    秦源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病榻上那个曾经雄心万丈、如今已是英雄暮年的帝王,郑重接过那道空白遗诏,然后深深拜下。


    “臣秦源,领旨!”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仅仅是一个建设者—而是这个辉煌帝国的最后守护神。


    永徽七年,秋。


    夜色下的长安城,本该沉静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可在今夜,皇城深处,那座名为“合璧宫”的殿宇,却成了一切风暴的源头。


    宫灯摇曳,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扯的如同鬼魅。


    “太子殿下…殿下他…”


    一个太监的声音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话都说不全了。


    合璧宫内,一片狼藉。


    晚宴的歌舞早已停歇,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喘息声。


    皇太子李弘,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此刻正倒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身体蜷缩着,面色青紫,嘴角挂着一丝不祥的白沫。


    他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太医们跪了一地,一个个面如土色,汗珠子从额头上滚下来,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他们围着太子,又是号脉又是闻嗅,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是急症!”


    一个老太医哆哆嗦嗦的,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废话。


    急症?什么急症能让一个好端端的皇太子,在饮下一杯酒后,瞬间就倒地不省人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飘向了御座之上那个面沉如水的女人。


    皇后,武媚娘。


    今晚的宴席,是她一手操办的。


    名义上,是为了缓和近来有些紧张的母子关系。


    可现在,太子就倒在她举办的宴席上。


    这…


    “母后毒杀储君……”


    不知道是谁,在角落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吐出了这么一句。


    可在这死寂的大殿里,这句低语,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里。


    武后身子一颤,凤目之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慌乱。


    但她毕竟是武后,那慌乱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更为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她环视四周,所有接触到她目光的宫人,都吓的把头埋的更低了。


    流言,就像长了脚的毒虫,顺着宫墙的缝隙,爬出了合璧宫,爬遍了整个皇城,然后,又疯了一样的涌向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病榻之上,皇帝李治听闻这个消息时,那张本就因风疾而苍白的面孔,瞬间血色尽失。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秦源…”


    “传秦源!”


    皇帝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快!”


    …


    秦源赶到合璧宫时,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医们围着太子唉声叹气,而武后,则端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只是那紧紧攥住扶手的指节,已经发白。


    他手里,握着一卷明黄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