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和小丑是个老对手了，他们的爱恨情仇花个几年也说不完，牵扯的人和事太多，蝙蝠系对小丑越来越恨，小丑便越来越兴奋。他癫狂的在高楼上几声大笑，什么也没扰到，就连戈登也习以为常，得到了小丑不满的踹倒在地。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把他的炸弹全都给清掉的蝙蝠家系，不高兴地压了压他那能止小儿夜啼的夸张红嘴唇，配合昏昏欲睡的灯光，像个来拉着人堕入地狱的恶魔。


    哎，蝙蝠。我们本该一体同心呀！你和我，我和你，我是蝙蝠侠，你是小丑！


    他确实是个来拉入堕入深渊的恶鬼。他的来源无从可知，就连最伟大的侦探也说不出一二，唯一知道的就是某个人跳了个化学池，而后小丑从其中爬了出来。谁死在其中谁又活了下去？说不清楚。


    他们的故事和过招都老生常谈啦，无非就是救戈登或者救其他人，来来回回死去活来的人合起来能抱哥谭一圈，戈登都觉得这处戏码每年都要上演，是部电影都要被打成烂片。于是小丑出逃仅五天就被逮捕，哪怕他们灰头土脸的压缩时间在十分钟内找齐了36颗炸弹，哪怕虽然说的轻易，但稍有不慎戈登真的会死，但蝙蝠侠却依然觉得这实在轻易，不过好在他不会轻易说出来，不然要在众人面前先挨大弟子一个拳头。他只是看着GCPD将小丑压上车的画面扭头对夜翼说：“我觉得有问题，我要跟着去阿卡姆。你和罗宾注意哥谭。”


    一听夜翼就知道蝙蝠侠疑心病又起了，但对方毕竟是小丑，再慎重些也是应该，他们为此吃了很多教训。况且他其实也觉得有些轻易，小丑竟然只是炸了个废墟游乐场，除了戈登有不少擦伤外，竟然没有一个无辜人员受害，于是夜翼点了点头，稳重地对他说：“放心好了，B。”


    蝙蝠车就此跟着收押小丑的车远去。


    等走远了，夜翼才记起一件事：他是不是忘记跟B提及他在拆小丑炸弹时看见个人？


    算了，等B回来也有时间。


    从哥谭市区到阿卡姆疯人院的距离并不短，这一路来如果小丑要搞什么事足够他来回搞了三四个回合。但这一路竟然真没什么动静，蝙蝠侠不由得想也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但对付小丑，再怎么样也不嫌多，就这么一路看着他被关进阿卡姆也是顺手的事。


    阿卡姆疯人院坐落在一个岛上，周围千米没有人烟，只有枯萎的树林将它围起来。去往它的道路两旁也有这些奇形怪状的树，月光打在它们身上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它们无声地盯着所有经过这条油柏路的人，黑沉沉一片，无端让人想到那些乡村怪谈——一个没有脸的瘦高的男人会出现在深林的深处带走你。


    在前头开路的警官就想到了这个怪谈，他浑身一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旁边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对话，试图驱散这股莫名其妙的冷意。


    “小丑还真喜欢和蝙蝠侠玩，对吧？我真觉得这家伙对蝙蝠侠有种什么念头，蝙蝠侠也是，不然怎么每次出来搞这么大蝙蝠侠还不杀他！”


    能听到这段内线的蝙蝠侠：……


    他表情没变，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方向盘上，就是一段摩斯密码，自动转化成一段话，由他身上的联络器接受发送给戈登。


    收到“你的下属似乎很闲”这段掐头去尾的话的戈登：？


    可惜这名警官说了半天蝙蝠侠和小丑不可明说的二三事也不见身边的人有什么动静，他疑惑地转过头，而后——


    “啊！！！！！！！！！”


    蝙蝠车猛地提速，自动驾驶一开，蝙蝠侠跳上了车窗，单手扒在窗沿一拳打碎车窗玻璃后蝙蝠侠才看向里面的形式——不是他以为的最遭情况。那名尖叫的警官只是脸色苍白，但双手还放在方向盘上只是发着抖，顺着他的余光看去，坐于副座的警员倒也活着，只是脸色更为难堪，这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副驾驶的警员身上有一颗绑在他身上的被画了个绿色笑脸的炸弹，它已经被启动，上面仅有一分五十秒钟，这就很有问题了。


    “抱……抱歉，蝙蝠侠……”那名将炸弹显露出来的警员上下抖着牙齿，他脸色难看地对着蝙蝠侠笑了一下，“我的妻子……才刚怀孕……”


    蝙蝠侠沉默了下来，随后他看向主驾驶的警员：“停车。”


    “不能停！”绑着炸弹的警员大声道，他本想坚决一点，但面临将死的威胁和自己所在意的人生死未知的恐惧，这大声的厉呵在某种意义上却小的可怜。他只是这座城市英雄和反派的游戏里弱小的NPC，连死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想向蝙蝠侠求救，但最终却只是闭上嘴巴——小丑会听见的，他一定会。


    如果他破坏小丑和蝙蝠侠的游戏，他的妻子，他不知性别的孩子……窗外树木阴暗地跟随着他们一路，他胸前滴答流逝的炸弹像是在宣判这小警员生命的末路。


    “不能停……”他低声喃喃道，“蝙蝠侠……停下来炸弹就会直接爆炸。小丑说：拆下来也是。这里面全都塞满了笑气，它还有压力感知，碰一下也会炸。这才是他送给你的一份真正的礼物。”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这名在每一夜、每一天都奋斗在打击罪犯第一线的英雄，他还记得每回下班回去妻子都会笑着迎接他，这是自蝙蝠侠来到哥谭才有的画面，在蝙蝠侠没来到前，他连娶妻生子也不敢！只因为GCPD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他一身赤忱地埋头进去，就没机会逃出来了。


    但在这扭曲的，连上帝都不肯落下目光的地方。蝙蝠侠来了，蝙蝠侠或许不知道，但他拯救了一个差点也要沦陷的好警.察——他扬起了扭曲的一张笑脸，恍惚间，竟然和小丑没有区别。他问他的英雄，笑着却泪流满面：“请你照顾好我的妻子……蝙蝠侠……她被小丑帮抓走了。”


    “安德·迈尔斯。”蝙蝠侠就在这种时候开口，眼前的警员没有佩戴铭牌，但蝙蝠电脑只需一扫描就能扫出对方在程序里录入的信息，所以他才惊讶先知没找到关于谬论的任何信息——蝙蝠侠语气沉稳，就算面临如此险境，他依然是沉稳的，好像这些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我能叫你安德吗？”


    蝙蝠侠的沉稳很好地感染了这位穷途末路的年轻警官，他不由自主地随着蝙蝠侠的稳重竟然也奇异的平稳了一点情绪。他说：“可以，你为我带来了一切，蝙蝠侠，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这句话又让蝙蝠侠沉默了一下，但很快他重新收拾好了心情，先是安抚地开口：“别担心，我很熟悉小丑，他的炸弹我拆解了无数次，他每次都会喜欢将一件容易解决的事说的天花乱坠。”


    “你的意思是……这其实很好解决？”安德察觉到了蝙蝠侠的意思，于是他猛地迸发出希望，可随即他又暗淡了下来，“可是我的妻子还在他手里……”


    “别担心。”蝙蝠侠对着开车的警员示意继续开，而后他当着安德的面打开了蝙蝠内线，“夜翼。”


    “怎么啦？B。”内线对面的夜翼语气活泼，有些惊讶蝙蝠侠会在押送小丑时给他打电话，“是小丑出了什么事？”


    “嗯，这个之后再说。现在我要你和罗宾去救一个人，她叫克莱尔·迈尔斯，是一位叫做安德·迈尔斯警员的妻子。小丑派人抓住了她，注意她的安全。”


    内线另头的夜翼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甚至不需要蝙蝠侠说发生了什么，只是去解救一个人，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做的事。于是夜翼严肃且认真地回复：“明白了，先知会进行全局扫描，我们争取在两分钟内安全救下她。”


    蝙蝠侠将这段对话外放出来，而后他看向安德，这名警员从他和夜翼对话开始就稳定了下来，终于不再露出那种绝望的情绪，拥有了一位警官的样子。只是在蝙蝠侠看过来后，他没忍住情绪，“谢谢……谢谢你，蝙蝠侠。”他当然知道夜翼和罗宾，虽然并不清楚这名先知，但他知道这已经是蝙蝠侠最大的诚意。


    ……蝙蝠侠并没有接受这份谢意，他只说：“我会救下你，我保证，安德。”


    此时距离炸弹已经过去了四十五秒。


    安德真正安静了下来。


    蝙蝠侠还扒在车窗边缘，他的力量足够支撑他这么做很长一段时间。他先是仔细观察眼前这枚炸弹，老型号，小丑甚至懒得改装，只是加了个新的压力感测就拿了出来，蝙蝠侠已经怀疑车后的关押室里面那个是不是小丑本人了……就他所知，小丑虽然疯狂却不代表他想去死，至少在把蝙蝠侠一起拖入地狱之前。


    蝙蝠侠拿出了泡沫炸弹，基本成分是丙醛烯基，它能在几秒内快速喷出强度很高的粘性物质，鬼知道卢修斯都是从哪得到的，总之蝙蝠侠用了出来，很快就黏住了炸弹和安德衣服间的空隙，随即在征得安德的同意下，蝙蝠侠小心翼翼的用蝙蝠镖沿着边缘将衣服裁下，而后在炸弹察觉到压力发出滴滴声时迅速地探手丢出车外，再以身盖住车窗挡住身后爆炸的巨响——他的制服是专门特质，防弹防爆炸，所以这才是蝙蝠侠在一瞬间判断这么做才是最有效的原因之一，可惜不妨痛，也不防冲击力炸坏他的几根骨头。


    很快，关押车因为受到爆炸的余波被打了个趔趄，操作车辆的警员在炸弹被丢出车外后猛地按下了刹车，由于惯性还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两个人都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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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蝙蝠侠却早已当做无事发生的打开了车厢的车门，果不其然，里面是另一个人——泥脸。


    “小丑用什么打动了你？”


    泥脸受到波动并不大，所以在蝙蝠侠打开车门后他毫不犹豫地朝对方发起进攻，可惜三下五除二就被早有准备的蝙蝠侠逮捕，而后蝙蝠侠眯眼质问他。泥脸只哈哈大笑。


    “蝙蝠侠，你已经晚了！”


    蝙蝠侠心道不好立刻打开了内线，“夜翼？罗宾？听到回话！”


    但只有先知焦急地接了上来：“我联系不到他们，B。他们去我找到的那个克莱尔所在的地址后就失去了讯号！”


    “地址给我！”


    大难不死的安德围观了蝙蝠侠从沉稳转变为急躁的情绪后愧疚地说：“抱歉……都怪我。”


    如果不是他，他的妻子就不会被抓，妻子不会被抓，蝙蝠侠就不会让罗宾去救她。


    蝙蝠侠猛地抬起头来，他想说什么，又沉默了很久，才抿着唇强行压抑着情绪安抚他：“不，不是你的错。小丑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把泥脸拉去阿卡姆，他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他说完，重新上了等候已久的蝙蝠车转头往先知给的地址奔袭而去。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你！不管是对你感谢的警员还是你的孩子！你永远……只能把其他人拉下这种结局！


    蝙蝠侠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可惜蝙蝠车用料极为扎实坚硬，一拳下去，只有蝙蝠侠的手在微不可闻地抖动。


    ——


    地球的另一端，孤独堡垒吸收太多的太阳光了，以至于它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让人毛孔舒张的温暖，它和坐落的北极实在有些分割太明显了，如果不是懒得飞又危险，我真想把安全屋一并设在孤独堡垒。


    此刻我已经看完了需要看完的最后一页，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去看了一下我未来的小跟班，长势良好，我就不再注意他。哥谭这边还没完事，卡尔艾尔还要等几天才能得到星球日报的录用通知，所以我重新上线了谬论。


    等一上线，听到外面疯狂乱响的警车声音，连我特意选择的安全屋也被这些吵闹的声音布满，就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我不免有些好奇。


    ［发生了什么？］


    TE6探了一圈，回来说了句没什么大事。［夜翼和罗宾被小丑绑了。］


    ［嗯？］我不掩惊讶，［小丑这么厉害？］这两位我打过一照面的蝙蝠门徒并不像是能被轻而易举绑架的目标，他们蓄势待发的站姿和正在爆发的肌肉无一不说明他们有着毫不逊色的力量和技巧。我发现我对小丑还是小瞧了，没想到这两位都能在他手底下折戟……那我拐走杰森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别是真给我搞什么新手村的世界级BOSS出来。


    ［并非如此。］TE6有着部分能观看世界线发展的权限，这是为了让它更好地辅助宿主。于是它只要在时间线上轻轻一拨动，就了解了前因后果，但它明白谬论并不需要太过详细的情报避免他依赖自己，于是TE6只说。


    ［夜翼和罗宾中了计，他们为了救一位GCPD警员的妻子结果走进了小丑的陷阱，被他的笑气打了个先手。蝙蝠侠已经过去了。］


    ……原来笑气这么厉害？那复制了两个下来真是赚了。


    ［您要过去吗？］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些角色？］我沉默了半晌，终于肯定TE6这时不时就撺掇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开始以为它不怀好意又或者是比我还关心我的进度，但这几回对它语气的品味，最终我迟疑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TE6甚至有些娇羞，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给出了一个无比直白的，我以为它不会说出来的答案。


    ［当然啦，毕竟我是宇宙意识分裂出来的另一面嘛。］


    ［你其实也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吧。］我冷静的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昏头，因为我早有意料。什么东西才能监视宇宙意识？了然世界的发展？对世界所有一切都了然于心，甚至还拥有神创世般的奇迹？它还信誓旦旦地说能和另一个宇宙意识商量。再猜不出来，我可能就是一位白痴了，TE6就该尽早换个宿主还能活。


    ［谁知道呢？］它也学着我哧哧地笑。［宇宙也想自救，只是它对此毫无意识。这很正常，谬论。您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


    它如此撺掇我前去，那我当然要去看看这些被它在意的英雄们究竟有什么璀璨的品德。这样才能让我更好地制定针对他们的计划。


    ——让我看看英雄们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