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考城隍
作品:《[聊斋]禁止欺负万人迷》 “哼!”秦广王愤愤拂袖而走。
谢禅听到这一声冷哼,顿觉了然,自言自语地小声咕哝:“这是秦广王回来了……”
庭瑞才不会这样阴阳怪气地哼来哼去,这一听就是秦广王的作风。
秦广王耳力超群,将这点咕哝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没气得咬碎一口好牙。
就谢槐是好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是吧?怪他今晚还是对谢禅太温柔了,搞得这笨蛋如此无法无天!
*
次日。
谢禅起床后感觉有些头晕,但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如往常那般上值——
白日在城隍庙听取百姓的愿望与诉求。
晚上坐堂审理辖区内的鬼魂案件。
他虽反应迟钝,但做事认真,反而办事效率比别的城隍都高出许多。
下值后,谢禅如往常那般回到后宅。
他心有所悟,找出笔墨纸砚,又使出视物之术,认认真真地书写起来。
但还没写上几列字,他便感觉头晕得厉害,竟是连笔都握不住了。
“忘言!”卞城王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连忙闪进屋来扶住了谢禅。
“好奇怪……”谢禅抬手扶着额角,“我今天头好晕……”
卞城王瞅了瞅他,问道:“你是不是在用视物之术?”
“嗯。”谢禅毫无所觉地点点头。
卞城王顿时火气上来了,“赶紧停掉!不是给你说了,不能随便使用视物之术吗?你这是从我们昨天分开后就一直在用视物之术,是不是?”
谢禅心虚,他昨晚为了看妻子,确实一直用着视物之术。
今早起来便有些头晕,想来那会便是已经透支了鬼气。
结果他没当回事,夜间又动用视物之术审理案子,鬼气更是透支得厉害,然后就到现在这般境地了。
卞城王见谢禅不吱声,有气也发不出,窝着气说:“我这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自个儿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我在这儿着急有什么用?”
谢禅自知理亏,诚恳地道:“这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这般认真道歉的样子有股说不出的可爱,就像大白兔在嚼萝卜似的。
卞城王冷不丁被可爱到了,一肚子的气霎时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腔怜爱和担忧了。
“知道注意就好,过来让我给你瞧瞧。”
说着让人家过来,实际上顾忌着人家眼睛不好使,卞城王自个儿巴巴地走到了人家面前,指尖凝出了一点鬼气。
那鬼气没入谢禅身体里,快速游走查看了一番。
卞城王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谢禅见卞城王半天没说结果如何,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我现在……状况很不好吗?”
卞城王语气复杂地说:“确实很不好,一般的鬼气输入已经没法满足你的当前需求,须得要……双修才行。”
“双修?”
这话不是谢禅说的。
而是屋外突然有鬼接话。
紧接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鬼就冷脸踱了进来,正是——
“老大?!”
“庭瑞?”
来者正是秦广王,昨晚一番亲密后,他就心上百般纠结。
今日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谢禅这个鬼,搞得秦广王都没法专心办公了。
他索性就提早来了谢禅这儿,不曾想正好撞见老六在引诱谢禅。
“真是可笑,什么事非得要双修才能解决?”秦广王讥笑道,“老六你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几百年不动一次情,一动情就搞坑蒙拐骗这一套。”
“我何曾坑蒙拐骗?”卞城王羞恼交加,一时间俊脸涨红,“忘言魂魄受损,单靠简单的鬼气输入已不足以滋养魂魄,非得要靠双修才行。你若不信,自己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
秦广王惊疑不定,当即凝出一点鬼气飞向谢禅。
片刻后,秦广王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被你打成这样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讥诮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鬼影便出现在了屋子里。
“老五?”秦广王惊怒不定,“你怎么也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这位不速之客正是阎罗王。
阎罗王说话向来不客气,一张嘴就跟淬了毒似的,句句往老大心上扎,“你先前把谢忘言打成重伤。若不是我这一月以来日日给他做鬼气疏导,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秦广王惊愕不已,“怎么会……”他当日虽出手打了谢禅,但绝没有下死手,谢禅怎么可能会到魂飞魄散这一步?
阎罗王神色有点不自在,“谢忘言先前便已伤了根本,魂魄不比一般鬼魂,你那一顿打跟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了。”
“他怎么就伤了根本……”秦广王说到这儿忽地回过味来了,抬手一指阎罗王,“呵,这还不是你害的!挖他眼睛和文士心的鬼不就是你吗?”
“是你……”谢禅恍惚地看向阎罗王。
当日,谢禅只是听到一个恐怖失真的声音向他索要文士心和眼睛,可他并不知道那个鬼竟然是阎罗王。
那这一月以来,阎罗王对他的关心和保护又算什么?
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禅只觉得荒谬。
*
阎罗王没想到这事儿就这么抖出来了。
他其实一直都没勇气让谢禅知道是他取走了文士心和眼睛。
虽然诸殿阎王都知道真相,谁都可能把真相透露给谢禅。
但阎罗王就是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事能一直瞒下去。
如今瞒不住了。
谢禅就站在他对面,脸上先是露出了惊愕,接着便是茫然。
阎罗王都不敢再看下去,他怕看到谢禅脸上露出厌恶他的神情。
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气愤于老大透露真相。
他在谢忘言这儿没落到好,老大也休想好过!
“没错,是我取走了谢忘言的文士心和眼睛又如何?”
阎罗王恨恨地用眼睛剜着秦广王。
“但若不是你嫌弃他身份卑贱,对他大打出手,他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吗?”
“还有,你可别忘了,他之所以会被挖心取眼,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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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你!”
“你在阳间历劫时,就一个人见人厌的病痨子,你生身父母都不要你!”
“是谢忘言好心捡了你回家,把你养大,他所有心血都花在了你身上!你干了什么呢?”
“你历劫完了就不认他!嫌他区区普通小鬼哪儿配你阎王之尊……”
“本王才没有!”秦广王愤愤打断老五的话,“本王现在是第一殿的殿主,不是人间的谢槐!跟谢忘言有牵扯的是谢槐,不是本王!本王根本就不需要跟谢忘言相认,你在这儿谈什么认不认的,分明就是挑拨离间……”
“你放屁!”阎罗王怒不可遏,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身份涵养,一口粗话就爆了出来。
“说什么‘谢槐是谢槐,你是你’,这都是屁话!我们一群阎王谁没有历劫过?谁敢说转世就不是自己?”
“你那一套说辞哄弄一下谢忘言就得了,还想拿到本王面前来说,就不怕笑掉诸位阎王的大牙吗?”
“你也不想想这一套早就被老四和老十用烂了!”
谢禅恍恍惚惚地愣在原地,听着几个阎王唇枪舌战,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什么叫老四和老十用烂的招儿?
阎罗王似乎料中了他听不懂,专程在这时转过脸来看他,颇有几分扭曲地笑了起来,“谢忘言,我给你讲个笑话。老四和老十都是风流货色,每逢历劫都会在凡间惹上一堆桃花债。”
“那些‘债主’死后来了地府,老四、老十就挑挑拣拣。”
“若是那‘债主’还得他们欢心,没让他们玩够,老四他们就主动前去相认,还帮‘债主’们安排鬼职,要么帮人家安排一个好的转世。”
“若是那‘债主’早在凡间时就已经让他们玩腻了,老四他们是决计不会前去相认的。”
“就算债主们碰上了他们,老四他们也会上演一出‘对面相逢不相识’,声称自己如今是阎王,和历劫时的凡间转世毫无关系。”
“你听听,这有关系、没关系,全凭诸位阎王的心情。”
“阎王想认你,便说凡间的转世也是他,他就是那转世。他不想认你,便告诉你转世是转世,他是他。”
谢禅脸色惨白。
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若照阎罗王这说法,其实庭瑞从未彻底消失于这个世间,只是变回秦广王的“庭瑞”不想认他而已。
那……那昨晚又是怎么回事?
谢禅看向秦广王,心里已经辩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自己一开口声音便是沙哑的,像是压着哭腔似的,“你昨天给我说,你体内有一分魂魄是庭瑞,九分魂魄是秦广王。你这是在骗我,是不是?”
“我……”秦广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甚至不敢看谢禅的脸。
他仿佛又回到了谢禅在第一殿哭着求魂飞魄散的那一天。
那天,谢禅满心绝望。
而现在,谢禅似乎没有那种绝望之色,但神色间却充满了失望。
谢禅对他好像彻底失望了。
秦广王心里忽地发慌不已。
他忽然意识到,谢禅好像真的要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