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消灭，拳场肃清。


    五天的鏖战终于落幕。


    姜凡与众人告别，带着年荣给他的2210万奖金急匆匆赶到医院。


    “缴费，姜瑜！”


    姜凡迫不及待地递上了年荣给的银行卡。


    六天的努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回报！


    他终于能够弥补上一世最大的遗憾，拯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怎能让人不激动？


    手续刚办到一半，一个刺耳的声音炸响：


    “就是他！”


    姜凡闻声马上皱起了眉头。


    这恶心的音色，是谢鼎。


    只见谢鼎带着一个穿着银行制服、梳着油头、眼神倨傲的白领男快步冲了过来。


    谢鼎指着姜凡手里的银行卡，大声嚷嚷：


    “好小子，消失这么多天，总算让我蹲到你了！”


    “王主任！你看！就是他！我说什么来着？一个学生，只用短短六天，他哪弄来这么多钱？”


    “肯定是来路不明！”


    他猛地转向姜凡。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声音拔得老高，恨不得整个大厅都听见：


    “小兔崽子！你骗鬼呢？什么中彩票？老子跑遍了江陵所有彩票点！这段时间压根儿没人中过大奖！”


    “说！你这钱是不是偷的？抢的？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弄来的？啊？！”


    排队的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


    几个坐在长椅上的家属皱起眉，对着姜凡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这么年轻？看着是不太对劲…”


    “那男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跑遍彩票店查了？”


    “啧，年纪轻轻的，真要是来路不正的钱，那躺病房里的亲人可怎么办…”


    有人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包，看向姜凡的眼神带上了怀疑和警惕。


    一个带着孙子的大妈甚至把孙子往身后拉了拉。


    王主任扶了扶金丝眼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示意着缴费窗口的护士停止缴费。


    “这位先生，我是江陵商业银行信贷部的王明。”


    “鉴于对大额财产来源的合理质疑，我们银行有权要求暂时冻结相关资金流动，配合调查。”


    “请停止缴费，配合我们工作。”


    他话是对着窗口说，眼睛却死死盯着姜凡手里的银行卡。


    那张黑卡是储值超过千万才会派发的限量卡。


    谢鼎总算办了回正事，这小子身上确实有油水可捞。


    但凡这笔资金的来路，有一点疑问，王明都可以把钱扣下。


    拖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


    到时候，手续走完，姜家的房子早被拍卖了。


    能抽的提成，肯定少不了。


    姜凡看着谢鼎那张因算计得逞而嚣张的表情。


    又扫了一眼和谢鼎穿一条裤子的王主任，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谢鼎，王主任，”姜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你们确定要在这里，搞这种事情？”


    “搞事情？”


    谢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起来。


    “我们这是维护金融秩序！是怕你拿着赃款害了你妹妹！王主任，你说是不是？”


    王主任板着脸点头：“不错。资金来源不明，必须查清。”


    “好。”


    姜凡只吐出一个字，没再看他们一眼，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年荣的号码，并且按下了免提。


    电话秒接。


    “小姜？手续办完了？钱够不够？”年荣爽朗的声音传来。


    姜凡看着谢鼎和王主任，对着手机平静地说：


    “年队，我在市一院缴费。”


    “有人质疑你特批给我的奖金来源。”


    “说这钱来路不明，要冻结，不让我给妹妹交手术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年荣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味道。


    即使隔着电话，那股属于暴力机关的煞气也扑面而来：


    “谁？哪个部门的？敢质疑武安队的特批奖金？！”


    “武安队”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刚才还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几个皱眉的家属，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捂包的手松开了，怀疑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带孙子的大妈猛地吸了口气，小声惊呼：“老天爷！武安队的奖金？！”


    “武安队......特批的？”


    “我的妈，我刚才还瞎猜......”


    “这小伙子是武安队的？！”


    窸窸窣窣的议论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


    众人看向姜凡的眼神，从怀疑警惕，瞬间变成了好奇、羡慕，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一个叫谢鼎的，还有一个是江陵商业银行信贷部的王明主任。”姜凡报出名字。


    “好！很好！”年荣的声音冷得像冰渣，“让他们等着！我亲自带人过去解释！”


    “我倒要看看，谁的手这么长，敢动我武安队特批的行动奖金和抚恤金！五分钟到！”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


    谢鼎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王主任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表情碎了一地，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武安队！那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部门？


    他们经手的款项......谁敢查？谁能查？！


    五分钟，五分钟后，武安队队长还要亲自带人过来“解释”？！


    这哪里是解释，分明是兴师问罪！


    他们捅了马蜂窝了！


    姜凡不再理会如遭雷劈的两人，只对窗口里同样被惊呆的护士说：


    “手续继续办，缴费。”


    护士如梦初醒，赶紧埋头操作，动作快了一倍不止。


    谢鼎看着姜凡那平静的脸，又想到年荣那冰冷的声音和五分钟警告，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他。


    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上什么房子，转身就往外跑。


    姜凡只是安静地等待护士办理手续，甚至没回头看。


    王主任却不敢逃跑，僵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刚才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单位和名字都报上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他咬了咬牙，带着哭腔，冲姜凡诉苦：


    “不！不关我的事！都是谢鼎指使的！”


    “姜先生！误会！天大的误会！是谢鼎！”


    “他找到我，说只要想办法拖住你，把你手上的资金全都冻结。”


    “等银行按规定收回你家房子！他就有办法低价拿到手！”


    “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好处！我不知道这钱是武安队的特批奖金啊！我被他骗了！被他利用了！”


    王明此刻只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泼给谢鼎，以求一线生机。


    大厅里一片哗然！


    “我靠！原来是这样！吃绝户啊！”


    “太毒了！拖人家救命钱，就为了图房子？！”


    “呸！人渣！银行的人也这么黑！”


    姜凡当然知道这是谢鼎的主意，但是王明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狗咬狗的剧情，他看得太多了。


    此刻，姜凡只觉得王明聒噪。


    “有什么话和武安队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