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池子边上,地上,筐上,哪里扔的都是,估计是小姜给她找衣服打发时间呢。


    她好像把小姜的衬衣给撕了一个窟窿,不过这事儿你们可别给小姜说,咱们不瞎挑拨。”


    “我们肯定不挑拨啊,撕衣服,那不是暴躁的病吗,我们村那时候有一个考试考疯的,见人就打,医院说是暴躁症,会伤人的,是治不好的精神病。”


    周红想了想说道。


    “那应该不是,看着挺正常的,就是脸上没什么笑。


    也不像老年痴呆,感觉就是有点儿傻,脑子反应的慢,脾气看着倒是挺好的,可能就是那种智力低下的。”


    “也是个可怜人,考试被人顶替了,以后咱们多关照关照。”


    “下回她出来,咱们给她打招呼,说说话,考不上咋了,我都不认识字,这不照样五十多。”


    “不过该说不说,人家那皮肤跟个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真不像是快五十的人,长得是真俊。”


    “人青山长这么好,青山娘肯定不差啊,城里的精神病真好,不用干活,多显年轻。”


    “........”


    齐茵洗到了下午两点多,才把衣服洗完。


    看着水池上搭着的衬衣,想着姜喜珠这么多衣服,少了一件,应该没这么快发现。


    等她这两天学学怎么缝衣服,到时候给她缝好不就成了。


    她在家里左找右找的,最后把衣服藏在了墙角的那一堆柴火里。


    确定不会被发现,才拍拍手进屋。


    本来是想自己做饭吃。


    但....家里没有食材。


    想了想还是吃窝窝头吧,一口下去,毫无防备的噎到了嗓子。


    她伸着脖子给自己紧急倒了一杯水冲冲。


    这不是玉米窝窝吗,怎么还...喇嗓子,比他们单位的忆苦饭还难咽。


    但她实在饿得很。


    把两个窝窝连带着青菜咸菜都吃了个干净。


    吃完,才想起来丈夫说让她找钱的事儿,家里家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六千块钱。


    她就知道。


    清河绝对干不出这事儿。


    啥也不是,陈德善就是看毛毛不顺眼,毛毛做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错的。


    与此同时。


    王政委带着京市来的警卫员进了营级干部的办公室,指着其中一个桌子说道。


    “靠窗角落里的那个就是陈营长的桌子。”


    王解放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虽然不知道陈青山有什么背景,但肯定有背景。


    京市陆军总指挥的警卫员亲自过来给陈青山办理离婚报告,还要求必须全军区保密。


    连陈青山本人都要保密。


    甚至他们师长也安排,听从这个警卫员的安排。


    绝对是有大人物在操作。


    姜喜珠他知道的,清清白白的乡下小姑娘。


    陈青山能读国防大学,还整天执行秘密任务,指不定这...…后面就有大后台。


    估摸是他家里不同意这么稀里糊涂娶了小姜。


    真是可惜了,小姜多好啊,那连环画画的,他都没忍住熬夜到两三点看完了。


    看着那个长相像土匪一样警卫员,拿着一个铁丝几下打开了陈青山的柜锁。


    心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专业。


    这就是专业。


    这开锁技术。


    配上这吊角眼大高个,一身军装都压不住的凶劲儿,说是小偷都没人怀疑。


    搜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搜啥。


    搜完问他要电话。


    他又带人去了团委办公室,守在外面等着。


    陈德善正在开会的间隙抽时间接了个电话。


    听到那边说没搜到。


    “不可能!绝对是他干的!六千块整整六十捆,不好藏,这小子猴精儿猴精的,慢了估计他会存起来,查查他有没有存折,是不是已经存起来了!


    办公室搜不到,就把他常活动的地方都搜一遍!找个时间,摸到家里仔细找。


    还有,离婚证的事情,你尽快联系那个小丫头办了,先别让齐茵知道,陈舒雅也瞒着,等回来了,我亲自跟他们说。”


    齐茵那个糊涂蛋。


    眼看着已经被陈清河忽悠晕了。


    还给那小丫头说好话,说什么人勤快又麻利,衣服洗的干净,说话也好听。


    放他娘的狗屁。


    真当他不知道。


    陈清河每天天不亮就挑大粪,洗衣服,好好的一个男子汉,在家里当个保姆。


    要不要脸啊。


    他非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知道做男人,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才最重要,不然一辈子都要受人牵制。


    对面的孙继低声开口。


    “那公安干校的介绍信,是我直接给她吗?”


    陈德善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后说道。


    “你明天上午直接去她单位找她,跟她说,办了离婚证,公安干校的介绍信就是她的,她就不用苦哈哈的考大学了,条件就是这事儿必须对那母子俩保密。她要是不愿意,你再给我打电话。”


    怪不得他心狠算计这一出。


    他早就猜到齐茵不靠谱。


    八成事儿交给齐茵,到最后,弄不来这个离婚证。


    所以才留了一手,让自己信得过的警卫员过去。


    用齐茵吸引臭小子的注意力,让警卫员办离婚证,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这回他就好好教教这个臭小子,什么叫做兵不厌诈!什么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小时候让他学《三十六计》,学《史记》,扯着脖子说学这玩意儿没用,这回他就让他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跟他斗!嫩些呢!


    二十多岁的人了,每天满脑子吃吃喝喝的。


    不好好抓间谍,去山里采花,买手表。


    搞那些骄奢淫逸的不正当作风。


    他不要脸,他这个老子还要脸呢。


    要是传出去,他陈德善的儿子在山里采花,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左右这个离婚证是肯定要领的,不领,到时候新的结婚报告也批不下来。


    他偏要治治这个小子,让他知道,不好好建功立业。


    那就要受大家长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