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自然知道眼下是个抓住大客户的机会，得好好露一手。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无人机，掂量了一下，抬头对白国华笑了笑：“白总，这改装过程涉及点小秘密，不方便公开，我去后面仓库弄？”


    白国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理应如此，江老板请便。”


    他心里暗忖，再精密的技术改装也得个把小时，正好趁这功夫跟阿杰聊聊，多了解些这位 “五金店大佬” 的底细。


    江川拎着无人机转身进了仓库，“咔嗒” 一声带上了门。


    白国华在阿杰搬来的塑料凳上坐下，接过他递来的搪瓷杯，看着杯沿的磕碰痕迹，忍不住莞尔。


    这场景和他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骨瓷茶杯简直是两个世界。


    没想到有一天，他回来到一个五金店来谈合作！


    “阿杰是吧？” 白国华呷了口茶水，“你是江老板的朋友？”


    “是是是！” 阿杰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白总，我可是您的粉丝！猎鹰 Pro 的发布会我看了三遍，那个避障算法太牛了！”


    他正想接着说，仓库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


    江川拎着无人机走了出来，擦了擦手上的灰：“弄好了，白总试试？”


    白国华：“？”


    阿杰：“？”


    直播间弹幕：“？？？”


    从江川进仓库到出来，前后不过五分钟，连杯茶的功夫都不到。


    “这、这就好了？”


    白国华手里的搪瓷杯差点没拿稳，他玩无人机几十年，见过最快的改装也得两小时，这速度比外卖小哥送餐还快！


    “试试就知道了。” 江川把无人机递过去，语气云淡风轻。


    白国华深吸一口气，接过无人机放在地上，连接手机 APP。


    当画面传输到屏幕上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还真多了红外视角。


    原本的热成像界面被优化得异常简洁，红色热源和蓝色冷源的对比极其鲜明，连墙角蜘蛛网上的蚊子都显示出微弱的热源信号。


    “飞一圈看看。” 江川示意他操作。


    无人机腾空而起，穿过店门飞向街道。


    白国华操控着它绕过路边的梧桐树，对准对面的居民楼按下热成像键。


    屏幕上瞬间清晰显示出三楼窗后看电视的老人、厨房做饭的主妇，甚至连墙根下打盹的流浪猫都无所遁形。


    “穿透性……” 白国华的呼吸都慢了半拍，他让无人机悬停在五金店屋顶，对准后面的仓库，“能透过墙体吗？”


    按下按钮的瞬间，屏幕上赫然出现仓库里堆放的金属管材，甚至能分辨出哪根是刚切割过的热料。


    “这分辨率…… 比我们实验室的军工定制版还高 30%！”


    白国华的声音都升了，他反复切换着普通模式和热成像模式，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人机交互也优化了？操作延迟至少降了一半！”


    他操控无人机俯冲、拉升、绕圈，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得不像加装了外部模块的机器。


    最后在店门口稳稳降落时，白国华看着江川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看一个宝藏的灼热目光。


    “江老板，” 白国华收起手机，语气无比郑重，


    “明人不说暗话，这项技术，云疆想全资收购。你开个价，只要不离谱，我现在就让法务拟合同。”


    阿杰在旁边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收购？


    云疆科技要收购一个五金店的技术？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五分钟！从进仓库到试飞成功！这速度比外卖小哥送餐还快！”


    “白总这表情…… 跟见了外星人似的！”


    “收购？我没听错吧？这是要把五金店改造成研发中心？”


    “前面说五千万的格局小了！我赌一个亿！”


    ......


    江川靠在柜台上，笑着摆手：“白总，技术不卖。但合作可以谈，我提供模块！”


    白国华看着江川脸上那抹从容的笑，心里反倒泛起一丝波澜。


    他见过太多为利益折腰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面对云疆科技的收购邀约，能如此干脆拒绝的，江川是第一个。


    “好一个‘技术不卖’。” 白国华放下搪瓷杯，杯底与柜台碰撞发出轻响，


    “江老板有魄力。那合作的话，我得问清楚，你这模块，能量产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云疆的猎鹰系列每月出货量在五千台以上，加上军警定制订单，对红外模块的需求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一个五金店……”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不信你能供得上货。


    这是他的以退为进，只要江川露出半点犹豫，他就能顺理成章提出 “技术授权生产” 的方案，把核心工艺握在自己手里。


    由他们云疆代为生产！


    没曾想江川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能。”


    白国华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江老板，这可不是赌气。我们单月最少需要两百个模块，旺季能冲到一倍的需求。你确定一个五金店的产能……”


    “白总。” 江川打断他，笑容里多了几分笃定，


    “产能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们可以把‘保证供货’写进合同，要是供不上，我承担违约责任。”


    这话掷地有声，连旁边的阿杰都看呆了。


    单月四五百个？江哥仓库里藏着生产线呢？


    白国华盯着江川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慌乱，却只看到平静。


    他心里犯嘀咕，迟疑了下，最终嘴上却没再追问：“既然江老板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已经忍不住了，没想到老板还真决定让这里供货？


    作为内部人员，他太了解云疆的供应链体系有多么苛刻！


    毕竟无人机这种高尖端设备，每一个零部件都是极其精密的。


    例如他们的传感器供应商是约翰国国博世，芯片合作方是南积电，连一颗螺丝都得经过 ISO9001 认证的精密工厂生产...


    而现在，却让他们从一家…… 卖耦合器的五金店进货？


    助理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质疑，目光扫过柜台上堆着的半袋铁钉，“这要是传出去，整个行业都会笑掉大牙！”


    阿杰在旁边使劲点头，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比谁都清楚云疆的供应链有多严苛，去年有个给他们供应电池的上市公司，就因为批次合格率差了 0.1%，直接被踢出了供应商名单。


    现在江川说要给云疆供货？


    这简直比说 “用热水壶耦合器造火箭” 还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