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又中一计

作品:《靖康耻?朕还在哪来的靖康耻?

    雷火罐像雨点一样被从高地投下,带着尖啸砸进金军阵中,“嘭!嘭!嘭!”连环炸响,马翻人飞,火焰撕裂了夜色,也彻底撕破了金军的推进节奏。


    整支先锋营——瞬间被撕碎成渣!


    宗翰站在桥头,刚想喊人集结后阵,就听前方几名骑将惨叫着倒飞回来,身后爆炸声、喊杀声连成一片。


    “后撤!我们中计了!!”


    宗望也脸色大变,转头怒吼:


    “浮桥上还有多少?还没上岸的——让他们全退!快退!!”


    可话音刚落,浮桥中段也炸了。


    几名宋军雷火手早就潜伏于桥下,此刻齐齐点火,一线雷火灼烧炸药罐,直接在桥腹“轰”地一声炸出一个断口!


    “快!救人——”


    “后军别再上了——浮桥断了!!”


    南岸,韩世忠一马当先,亲率步骑杀入金军腹地。


    斥铁营箭箭穿甲,集射弩一轮清场,雷火罐更是把本来就混乱的金军打得连人带马四处逃窜。


    “杀——!!”


    “一个不留!把这些狗东西轰回黄河去!”


    张展大喝一声,率领那批“诈走归营”的回援部队从西南侧林中杀出,直接切断金军后排的退路!


    宗翰这下是真急了!


    “撤!!所有人给我撤回浮桥——快撤——!!”


    可惜,他急,战场不急。


    金军想撤,宋军不让。


    尤其是那座本该让他们“轻松来回”的浮桥——现在被彻底打成了一堆烂木头和燃烧的尸体。


    宗望眼看局势不可挽回,咬牙骂了声:


    “赵恒你个狗东西——”


    他拉住宗翰策马欲走。


    “还看?再看就回不去了!!”


    宗望一把扯住宗翰的缰绳,猛力一拽,几乎是半拖着他往后撤。宗翰本就骑得不稳,被拉得一晃,差点栽下马去,脸上青白交错,眼里却是憋着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


    他死死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火海般的南岸战场,咬牙低吼:


    “撤——传令全军,弃桥弃阵,全线撤回北岸!!”


    “让舟师立刻调回所有船只,能载几个是几个——浮桥炸了,我们不能再死在水里!!”


    “把宗阔、完颜拔兰重全部叫回来,轻骑断后,能断多少断多少——”


    “快!!!”


    与此同时,南岸战局。


    韩世忠远远望着金军阵型如泥石流一样往河边溃退,嘴角一挑,冷声低语:


    “成了。”


    他翻身上马,披风一抖,寒光如电地扫过身边将校:


    “命集射营拉近,压制撤退路线!”


    “雷火组加投三倍!别省了,全给我砸——今天不把这帮金狗砸到脱甲丢盔,我韩某人都不配再喝官家的茶!”


    “张展,切断他们南岸退口!”


    “其余诸军——随我横推!”


    “杀到他们连淮河都不敢看!”


    此时金军阵中,已彻底乱套。


    浮桥中段断裂,南北两岸成了两个死岛,剩下的只是拥堵、惨叫与挣扎。


    有的金兵试图游水逃生,结果刚下河就被雷火砸得上下翻滚、血肉模糊;有的骑兵强冲营道,想硬闯宋军围网,结果一头撞上斥铁弩阵,被射得连铠甲都炸开了花。


    舟师本想靠近接应,结果刚靠岸就被火箭点着,整艘木船在黑水中烧得像灯笼。


    宋军喊杀震天,如狂风卷林。金军这头的声音,却只有一个字:


    “撤!!”


    “跑啊——!!”


    “回河岸!!”


    “船呢?!船呢——!?”


    宗翰终于从战阵中杀出一线血路,护着他的大将已经死伤过半,胯下战马前腿中箭,挣扎几步便跪倒在地。


    他被硬拉上另一骑,回头看着那片尸横遍野的战场,眼睛血红,脸上的怒火几乎要把盔甲烧穿。


    “韩世忠!!”


    “你敢——你敢设计我!?”


    他嘶吼着,拳头狠狠砸在鞍前。


    宗望冲他吼了一句:“这不是设计你!是赵恒玩死咱们!”


    “这不是一场战,这是一个……杀局!!”


    夜风凛冽,浮桥断裂处漂着尸体与残火,金军败兵在河岸边疯了一样地挤向残余的舟船,互相推搡、砍杀,甚至有人为了争渡,把自家同袍活活踢进水里。


    桥上,一名金军副将双腿中箭,趴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哭喊:


    “救我——救我啊!!”


    “我是宗大王的亲卫——别丢下我!!”


    可身后一道雷火“嘭”地一炸,直接将他连同半截桥面一起炸飞入夜空,再无声息。


    那金军副将的残肢还没落地,夜空里又响起一连串“嘭嘭嘭”的雷火爆响,仿佛是整个泸州山水在怒吼——


    “这是你们该受的!”


    南岸战场,已成一片焦黑残红。


    宋军披着火光踏过尸骸、断甲,一路横扫收尾;金军哭喊着往水里逃,却根本逃不过那些早就埋好的钩索、拒马、连环火阵。


    直到天光初白,韩世忠一声令下:“收兵。”


    三声铜锣落地,战场终于归于寂静。


    这时,韩世忠勒马而立,甲衣染血,盯着远处残破的浮桥和那岸边的残军残船,眼神却没有半点得意。


    他的副将孙则翻身下马,兴奋得脸都红了,快步上前抱拳一拜:


    “将军英明神武!这一仗打得,金狗再不敢南渡半步!”


    “前锋折损七成,舟师残败,连宗翰亲自上阵都被咱打得落荒而逃——大胜!这是大胜啊!!”


    一旁几名亲将也都上前,个个满脸激动。


    “若非将军早布奇兵、斩浮桥、藏主力,咱这仗可真难打!”


    “将军算得太准了!这仗一口气把金人的锐气全踩了!”


    “将军,末将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韩世忠却摆了摆手,嘴角一挑,露出一点像是自嘲的弧度,声音低沉:


    “佩服我做什么?”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那封信,那封字迹不多却重若千钧的密信。


    那是赵恒亲笔写的。


    他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从心底往外涌的敬服:


    “你们真以为这是我算的?”


    “这封信,是三天前送到我手上的。”


    “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宗翰会怎么调兵、怎么分路、怎么设佯攻、怎么再转回浮桥;还写了让我该放多少人打假仗、该把谁带回来、该在哪段炸桥、哪一刻放箭、哪一脚收网——全写在信里。”


    孙则一怔,失声道:“……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