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决心
作品:《公主病与斯德哥尔摩[破镜重圆]》 一记用尽了她此刻全部力气和愤怒的、清脆无比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顾清言的侧脸上。
她泪流满面,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酒精的作用而不停颤抖,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愤怒:“顾清言!你混蛋!你已经失去资格了!你看清楚!我已经订婚了!我是周叙白的未婚妻!你呢?”她哽咽着,指向虚无的空气,仿佛戚雪晴就在眼前,“你不是也和戚雪晴在一起了吗?你们一起出现的!全场的人都看到了!你现在这样对我……又算什么?!”
顾清言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那火辣辣的疼痛,猛地转回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锁,死死地钉在她脸上,眼底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和一种毫不掩饰的、破釜沉舟的疯狂。
“没有戚雪晴!”他低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掷地有声,砸在玄关狭小的空间里:“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我只是让她带我进那个见鬼的订婚宴,我今晚出现的唯一理由就是你!林予薇!我只是为了去见你!”
他再次逼近,双手用力抓住她颤抖的肩膀,不容她再有丝毫的逃避,那宣告如同最终审判,带着他全部的生命重量,重重砸在死寂的房间里:“林予薇,你听清楚了!订婚算什么?不过是一场仪式!只要你们还没在法律上、在事实上成为夫妻,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就绝不放手!绝不!”
他们在激烈的推拉和情绪的失控间,重心不稳,双双倒向了旁边柔软的沙发,顾清言的手臂下意识地护住了她,缓冲了倒下的冲击,但他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上来,将两人困在了一个极其亲密且危险的距离里。
这突如其来的姿势变化和身体紧密相贴的触感,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林予薇记忆深处那个被刻意尘封的角落。
酒精模糊了现实的边界,眼前顾清言那双充满痛苦、欲望和熟悉感的眼睛,与多年前那个同样混乱、意外却又无法挽回的夜晚重叠在了一起,那时,也是在逼仄的沙发间,阴差阳错,天雷勾动地火,一切脱离了掌控,将他们的人生轨迹彻底扭转。
那份深埋心底、被理智强行压抑了太久的眷恋、渴望与无法割舍的疼痛,在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委屈、不甘、思念、以及对他方才那般绝望疯狂的感同身受……所有复杂的情绪轰然崩塌,将她彻底淹没。
理智的呐喊在耳畔变得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她不再挣扎,不再推拒,反而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臂,紧紧地、几乎是绝望地抱住了顾清言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带着熟悉气息的颈窝里。
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呜咽般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仿佛某种坚持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弃抵抗。
这个主动的拥抱,这个全然接纳的姿态,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有冲击力,顾清言的身体猛地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紧闭双眼、长睫湿润轻颤、却紧紧依偎着他的女人。
那压抑了整晚、乃至更久时间的澎湃情感,如同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熔岩,瞬间将他吞没。他不再犹豫,不再克制,更深重地回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接下来的吻,不再是惩罚和掠夺,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颤栗、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和积压了太久的、汹涌的爱意,铺天盖地地将两人席卷。
沙发成了他们的孤岛,过往的恩怨纠葛与现实的身份阻碍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情感碰撞和身体之间急切而混乱的相互探索,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弥补错失的时光,宣泄所有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思念。
突然,一阵急促而执着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公寓内几乎要凝滞的暧昧空气,像一盆冷水骤然浇下。
林予薇被惊得浑身一颤,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几分,她手忙脚乱地在沙发缝隙里摸到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刺得她眼睛微眯,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叙白”的来电。
顾清言也看到了那个名字,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的情潮瞬间冷却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箍在她腰间和颈后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些许力道。
林予薇立刻抓住了这瞬间的松动,几乎是慌乱地用力推开了他,猛地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几乎失控的吻,还是因为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她踉跄了一下,脚步有些虚浮地快步走向与客厅相连的阳台,仿佛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逃离身后那道几乎能将人灼伤的目光。
她深吸了好几口夜晚微凉的空气,才勉强稳住因激烈接吻而依旧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声线,按下了接听键:
“喂,叙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短和沙哑。
“薇薇,”周叙白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比平时更加低沉,裹挟着明显的歉意和一丝疲惫,“你到家了吗?……今晚,对不起。我……”他似乎想解释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一句:“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林予薇环顾了一下阳台外熟悉的夜景,又透过玻璃门瞥见客厅里那个沉默而坐起的身影,心虚地侧过身,完全背对着室内,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顾清言那存在感极强的注视。
“嗯,我到了,刚进家门。”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倦意:“没事……都过去了,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叙白以为她真的累了,最终温声道:“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通话结束,林予薇却没有立刻放下手机,也没有转身。
她只是握着依旧发烫的手机,怔怔地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夜风吹拂着她发烫的脸颊,却吹不散心头的混乱和负罪感,阳台的玻璃门清晰地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头发,也映出了客厅沙发上,那个静静坐着、目光却如影随形般牢牢锁定着她的男人身影。
林予薇在阳台上又站了片刻,直到夜风的凉意稍稍吹散了些脸上的燥热和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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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骇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所有混乱的情绪都压入心底最深处。
她抬手,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裙领口,抚平上面的褶皱,动作缓慢而刻意,仿佛不仅仅是在整理衣服,更是在试图整理自己刚刚失控的内心和摇摇欲坠的防线。
做完这一切,她脸上恢复了某种近乎淡漠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波澜,她转身,走回客厅,她刻意按亮了所有大灯,刺眼的光线驱散了所有暧昧的阴影,也将一切情绪都照得无处遁形。
顾清言依然坐在沙发上,姿态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具有侵略性,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林予薇在他面前站定,与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令,清晰地回荡在过于明亮的客厅里:“顾清言,时间很晚了,你该走了。”
顾清言没有动,只是抬眸看着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强行维持的镇定,直抵内核。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穿透力:“你明明心里还有我,林予薇,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林予薇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扯出一个略带疲惫和嘲讽的弧度:“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过去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而且,”她加重了语气,像是在提醒他,也更像是在提醒自己:“现在已经太迟了!我和周叙白订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你和他在一起就幸福了吗?”顾清言猛地站起身,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像今晚这样?后面几十年,难道每一次想起过去,都要靠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吗?”
他的质问像刀子一样锋利,戳破了她试图掩盖的真相。林予薇的脸色白了几分,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顾清言却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声音愈发低沉而有力:“既然你认定和他在一起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强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我看清楚我的心了,林予薇。从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非你不可,以前是我蠢,是我错,错过了你,但现在我不会再错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会正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用尽一切光明正大的方式,和周叙白竞争,我不逼你现在就做决定,但我希望……你也能够勇敢一次,抛开所有顾虑和所谓的‘应该’,真正正视一次你自己的心,它到底想要什么?”
说完,他没有再等她回应,也没有再做任何纠缠,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包含了太多未竟之言,有痛楚,有决心,更有不容错辨的深情和等待。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的光影里。
客厅里过于明亮的灯光下,林予薇独自一人怔忪的身影,和顾清言留下的、足以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话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