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I设计师李晓接着说：“‘幻视引擎’怎么样？他们专注于实时渲染技术，正好符合我们的需求，我关注他们的技术博客很久了，他们的引擎在处理复杂模型方面很出色。”


    项目管理陈璐补充道:“还有‘微光科技’！他们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团队都是从大厂出来的，做事很踏实，我前同事现在在那里负责商务，可以帮忙问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提出了几家可能的技术公司，包括“数创未来”、“灵动数字”和“虚实科技”等，每个人都详细说明了推荐理由和人脉关系，会议室里的白板很快就被各种公司名称和联系人信息填满。


    就在讨论最热烈时，周叙白犹豫着开口：“其实……我们都知道，最合适的选择可能还是启辰科技。”他顿了顿，看了眼林予薇：“之前顾总还特意收藏了林老师的作品《荆棘鸟》，这至少说明他对我们的艺术理念是认可的。”


    会议室里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附和的低语。


    项目管理陈璐点了点头：“启辰的技术团队确实是国内顶尖的，他们的实时渲染技术和VR交互解决方案都是最成熟的，如果能请动他们，不仅眼前的危机能解决，项目质量也能再上一个台阶。”


    设计师小雨也无比赞同：“对呢，启辰科技的总部就在本市，联系起来也方便。”


    林予薇的目光扫过团队成员期待的脸庞，指尖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启辰科技……顾清言，她心里泛起一阵无声的涟漪，可是自己上次信誓旦旦地和他说，决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才过去三个月，就要食言么？


    “启辰的收费标准我们都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们的项目启动门槛和报价，很可能超出这个项目的剩余预算，我们先集中联系刚才提到的其他几家候选公司，两个小时后，我们再开一次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办公室里充斥着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和压抑的对话，团队成员分头联系各自推荐的公司。


    两小时后，大家回到会议室，带回的消息却一个比一个令人失望。


    小雨沮丧地说：“炫科技说至少要三倍报价才愿意考虑接手这种半路项目，而且要求预付80%的款项。”


    推荐云腾互动的设计师笑着摇头：“云腾互动愿意接，但他们的技术总监下个月才能到位，现在只能做前期评估，完全赶不上我们的工期。”


    “幻视引擎直接拒绝了。”李晓叹了口气：“说从来不接手别人的烂摊子，特别是技术债务这么重的项目。”


    陈璐的表情也很凝重：“微光科技倒是愿意试试，但要求我们重做所有前期设计，改用他们的标准框架，这意味着我们这几个月的工作几乎要推倒重来。”


    其他公司的回复也同样令人失望：“数创未来”的项目排期已经到三个月后，“灵动数字”坦言自身技术实力不足以应对如此复杂的需求，“虚实科技”则要求将交付期限延长至六个月。


    每一个坏消息都让办公室的气氛更加沉重，当最后一家公司也表示无法接手时，绝望的情绪在团队中蔓延开来。


    周叙白走到林予薇身边，轻声说：“予薇，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也许……我们还是应该联系一下启辰？至少了解一下他们的条件和意向？”


    林予薇望着团队成员们一张张写满焦虑和期待的脸，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她做出了决定。


    “今天的会先到这里。”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大家辛苦了，先下班休息吧，让我再斟酌一下后续的方案。”


    同事们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一收拾东西，低声交谈着离开办公室，设计师小雨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


    周叙白留到了最后：“我陪你一起讨论吧？多个人多个思路。”


    “不用了，叙白。”林予薇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坚定：“我想一个人静静，理清思路，你先回去吧。”


    周叙白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答应我，别太勉强自己，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给我。”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会议桌上投下长长的、明暗相间的条纹，林予薇独自坐在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的面前摊开着项目企划书、一堆被否决的公司名单，还有智创互联留下的残缺代码和技术文档，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浏览器正停留在启辰科技的官方网站，“顾清言执行总裁”的名字格外醒目。


    林予薇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触控板上滑动，光标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方来回徘徊，仿佛映照着她内心天人交战的波澜，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将她孤独的身影映照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上。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办公室内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林予薇独自坐在黑暗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熟悉的名字，她内心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晃，一边是和顾清言互相拉扯折磨的二十年，另一边是整个团队数月心血可能付诸东流的危机，以及拾光工作室刚刚建立起来的声誉。


    最终，责任感和对项目的重视战胜了内心的别扭与挣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指尖轻轻触碰屏幕，拨出了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主动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嘟”都敲击在她的心上，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林予薇的指尖微微发凉，忐忑几乎要占据整个内心，他会不会接？接了又会是什么态度？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等待时，通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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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顾清言低沉清冽的声音：“喂？”


    仅仅是这一个字，那熟悉的声线就让林予薇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她迅速平复心情，强迫自己用最专业的语气开口：“顾总，抱歉打扰，我是林予薇，拾光工作室的负责人，我们目前遇到一个紧急的项目危机，想咨询启辰科技是否有可能提供技术支持。”她简要说明了智创互联跑路的情况，以及项目面临的严峻局面，刻意省略了个人情感因素，全程用专业术语和事实数据说话。


    电话那头的顾清言安静地听着，偶尔发出表示理解的简短回应，他的声音平静公事公办，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听起来确实很棘手，如果需要评估，请提供详细项目资料及现状报告。”


    “今天之内我会整理好发给你。”林予薇说，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


    “收到资料后，我会让团队评估。”顾清言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个最普通的商务咨询。


    通话简短而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问询，挂断电话后，林予薇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希望的曙光终于露出一线，尽管微弱，但至少存在了。


    她立刻投入工作，整理项目文档和技术要求，连夜将所有资料发送到了顾清言指定的邮箱。


    第二天一早，当林予薇正在与团队讨论备选方案时，手机突然响起，是顾清言的来电！她迅速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依然清冷的声音：“资料收到了，我上午十点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档，你可以带核心团队过来做全面陈述，方便我们团队对这个项目的了解。”


    林予薇瞥了一眼时间，九点三十分，心里猛地一沉，只有半个小时，这几乎只够他们勉强开车赶到启辰科技的时间，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她不确定这是否是顾清言有意为难，但为了项目，她没有犹豫的余地。


    “好的，十点我们会准时到达。”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平静果断得超乎自己的想象，挂断电话，她立即起身：“叙白，小雨，李晓，陈璐，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去启辰科技，十点前必须到达，顾总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听我们陈述。”


    团队成员们显然都吃了一惊，但看到林予薇坚决的表情，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迅速收拾必要的资料和设备，一行五人匆匆下楼，驱车前往位于城市另一端的启辰科技总部。


    车内的气氛紧张而安静，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准备着即将到来的陈述，林予薇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这一次会面，将决定项目的命运，也可能改变许多事情的走向。


    车子平稳地停在启辰科技总部大楼前，一行五人下车后都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高耸的玻璃幕墙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现代化的设计彰显着科技公司的气派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