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酒吧回忆
作品:《公主病与斯德哥尔摩[破镜重圆]》 雨点开始滴落时,林予薇正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踱步,高跟鞋踩在潮湿的砖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裙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感受到寒意,拢了拢衣领,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林老师,今天没开车吗?”助理小李摇下车窗,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年轻助理的眼睛里盛着真诚的关切:“我送您吧?”
林予薇下意识要拒绝,心里烦躁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此时一滴冰凉的雨水恰好落入她后颈,顺着脊背滑进衣领,她打了个寒颤,明天是工作室的开幕酒会,关键时刻不能感冒生病,于是她微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了副驾驶。
助理小李贴心地调低了广播音量:“小事一桩,不麻烦,林老师,您直接回家吗?”
林予薇摇头:“知道蓝调酒吧在哪吗?送我过去就行,累了一天,想小酌一杯。”她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车内的柠檬香氛气味宜人,空调的温度也恰到好处,她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拍卖会上的一幕幕细节又在脑海中闪回,顾清言走上台时西装裤腿的褶皱,他接过拍卖槌时修长的手指,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冷调香水味,像是雪松混合着薄荷,与她记忆中少年身上干净的清洗液清香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车载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各位听众朋友们,今天有个超级劲爆的八卦要分享!被誉为IT界新贵的顾清言,今天突然现身新锐美女艺术家林予薇的拍卖会,还以两百万高价拍下她的作品!我看记者拍的照片,两人在台上眼神疯狂拉丝,以我敏锐的直觉,这两人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车内气氛尴尬了一下,小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音响,:“哎,这个主播就爱胡说八道,我马上换台。”
“不用。”林予薇睁开眼,车窗上的雨痕将街灯扭曲成流动的金线,平静地开口:“八卦大多数捕风捉影博人眼球,清者自清,就当听个乐呗。”
“林老师真是大人有大量。”小李义愤填膺地说:“亏我以前还喜欢这个主播,竟然也是无良媒体,今天必须取关!”
林予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望着窗外飞驰而过地街景。
车子转过一个弯,蓝调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这家酒吧的装修很有格调,暖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上次林予薇经过时,便记住了名字。
“林老师,需要我陪您喝一杯吗?”小李停好车,转头问道。
林予薇解开安全带,摇了摇头:“这几天为了拍卖会地筹备,你也是够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开幕酒会和拍卖品交接结束,我给你放一周带薪假。”
“先谢谢林老师了,那您注意安全。”小李欲言又止:“我家就在附近,有事随时打电话,十五分钟准到。”
“知道啦。”林予薇摆摆手,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又不是周扒皮,不会要求员工24小时随叫随到,你回家好好休息。”她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带着几分疲惫的笑意。
推开酒吧沉重的橡木门,扑面而来的是威士忌的醇香和爵士乐慵懒的旋律,时间尚早,吧台前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可落座的位置很多,林予薇选了角落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整间酒吧,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她点了一杯加冰的单一麦芽,侍应生很快送来琥珀色的酒液,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第二杯酒喝到一半时,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男人凑了过来,“小姐,一个人?”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烟味,让林予薇皱了皱眉。
她没有抬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用身体语言明确表示拒绝,见男人没走,“我在等人。”林予薇开口拒绝,她的声音因为酒精而略显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男人不死心,又靠近一步:“这不人还没来嘛,不如——”
林予薇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对方,她今天的妆容精致,眼线上挑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格外冷艳,在国外那些年,她早就学会了用这种眼神吓退不怀好意的人,就像鉴定师审视一件赝品,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果然,男人摸了摸鼻子知难而退,讪讪地走了。
林予薇松了口气,突然注意到自己左手正紧紧攥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她悄然松开手,用纸巾擦了擦掌心的汗,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顾清言的名片照片——白色的背景和黑色的字,让名片在昏暗光线下非常刺眼。
冰块在杯中慢慢融化,碰到杯壁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这声音莫名让她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雨滴打在铁皮屋檐上的声音,那天她和母亲的争吵来得突然又激烈。
母亲的声音尖利得像碎玻璃:“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艺术?勾走你爸的那个狐狸精就是学艺术的!你也想当这种货色?”
林予薇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发抖:“真是荒谬,就因为小三是学艺术的,你就不让自己的女儿学艺术?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真正想要什么!我只想画画,不想跟你出席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也不想学商科,还有当年你和爸爸离婚争抚养权,还不是为了多分公司股份!你的眼里只有钱!”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付出,你没有一丝感恩,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一样!”母亲冷笑着指向大门:“说我爱钱,觉得我庸俗是吧?你以为自己有梦想很了不起?既然这么有骨气,现在就滚出去!看画画能不能养活你自己,等你离开这个家,你会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暴雨中的记忆像老电影般一帧帧闪回,那晚林予薇摔门跑出了家,天上下着暴雨,她赤脚跑过花园时,鹅卵石的小径硌得脚心生疼,身上的真丝睡裙也被雨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腿上,非常狼狈。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清言举着黑伞追上来,他身上的校服外套已经湿了大半,紧紧贴在单薄的肩膀上。
“滚开!”她挥手打掉雨伞,金属伞骨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少年弯腰沉默地捡起伞,再次把伞举到她头顶,有雨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滴落。
“顾清言你来做什么?真是我妈养的好狗,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监视我的任务。”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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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林予薇恶毒地说:“你听着,现在我和她决裂了,你也不用再替她监视我!滚啊,离我远点!看到你就烦!”
顾清言的眼睛暗了暗,像是被人突然掐灭的烛火,但他举着伞的手纹丝不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林予薇猛地灌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酒吧里的嘈杂声渐渐远去,记忆中的雨声越来越清晰。
那天她甩开顾清言后,独自去了城南那家破旧的酒吧,准确来说,那也算不上酒吧,只是一个酒鬼聚集的小酒馆,十七岁的少女穿着湿透的真丝裙,赤着雪白的脚,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格外扎眼,当她要了三杯劣质鸡尾酒时,已经有四五个黄毛围了过来。
“小妹妹,一个人啊?”为首的黄毛男人咧着嘴笑,露出一颗镶金的门牙,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林予薇皱眉,粗糙的手指已经搭上她裸露的肩膀。
“要你管,给我撒开,滚!”她往旁边躲了躲,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
“这小妞身材辣,性格也够泼辣的。”黄毛得寸进尺地挨着她坐下,手臂像蛇一样缠上她的腰:“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来,哥哥教你玩点有意思的?”
林予薇打掉黄毛地手,顺手抄起酒瓶,正要反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侧面伸来,扣住了黄毛的手腕。
“她说了,让你滚。”是顾清言冰冷的声音。
林予薇抬头,顾清言正站在酒桌前,身上的校服外套不见了,里面的白衬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胸前还有一道蓝墨水印子,那是她白天戏弄他时泼上去的墨水,浅蓝色的墨渍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像一朵将谢未谢的花。
被扫兴的黄毛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盯着顾清言:“你他妈谁啊?找死是不是?”
“我是她的人。”顾清言一字一顿地说,抓着黄毛的手指收紧,黄毛疼得龇牙咧嘴,他身边的兄弟围了上来。
混战中有人抄起酒瓶砸向顾清言的头,玻璃碎片和鲜血一起飞溅,连同林予薇的尖叫声,淹没在酒吧的嘈杂里。
后来的记忆像被雨水打湿的油画,只剩下模糊的色块,林薇已经记不清顾清言是怎么带着她冲出酒吧的,她只记得酒馆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混着鲜红的血从他额角流下,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道道刺目的红线,还记得身后有数不清的脚步声,顾清言的手臂也血流如注,但他始终紧紧攥着她的手,少年的掌心温热,带着她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狂奔。
“顾清言,你的头和手在流血……好多血……”她的声音在发抖。
“不要紧。”顾清言的声音很轻,但脚步已经开始不稳:“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最终,他们在一条死胡同里被堵住了,为首的三个黄毛狞笑着逼近,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弹簧刀。
顾清言拼命将她往巷口推,自己却赤手空拳地挡住那群黄毛:“你快走!别回头。”
林予薇吓得大哭,双腿发软,完全走不动路,一向温顺沉默的顾清言变得凶狠暴戾,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每一拳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但寡不敌众,他很快就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