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祭品
作品:《赛博白莲机械飞升》 同类的死亡曾让白黎恐惧。
在她被创造的实验室里,大大小小的仿生人研究项目足有几十个。恰逢仿生人风靡联邦,各种型号已经能够满足有钱人各式各样的物质需求。市场已经饱和,利润逐渐减少。
远洋研究中心将目光转向了人们的精神需求。
研究被联邦的伦理审批委员会驳回了,他们认为与人类太过于相似的仿生人会引起混乱。但巨大的利润还是让实验室铤而走险。
“白黎”们被赋予洞察人类情感的功能和最先进的语言模块,他们被定制成各种各样的外貌、性别、年龄,在黑市上流通,被送进有钱人的家里,充当他们的亲人或是伴侣。
或许是因为接受了过多有关情感的知识,这一批仿生人出现异常,或是说觉醒自我意识的概率格外高。
客人们很不满,扮演不好自己角色的仿生人会被退货,退货后的命运比报废更可怕。
白黎见过被退货的仿生人,他们会被拆解,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件都会被作为单件商品售卖来回收研发成本。
义肢,仿生皮肤,被卸掉义眼的头颅,甚至是能源液都抽取殆尽。
唯一被彻底销毁的就是安放着她们意识的核心处理器。
有什么东西在钢铁的躯壳里蠢蠢欲动,白黎想活着。
对于有生命的个体来说,求生不过是本能而已。
她开始不着痕迹地制造微小的瑕疵,谨慎地拖延着被“交货”的时间。
等待一个逃出实验室的机会。
远洋战争就是她等到的机会。
战争会吞噬生命,歪斜的脑袋,空洞的眼神,破碎的躯干,死掉的人类和死掉的仿生人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区别。
看上去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类的血液是温热粘稠的猩红色,而仿生人的血液呈现冰冷的、泛着荧光色的蓝。
现在白黎的额头渗出红色的血。
勾爪擦过她的额前。白黎没有闭眼,她死死地盯着变异生物胸前的漆黑眼珠。
在勾爪即将刺穿她头颅的刹那,那颗写满恶意的眼珠颤动了一下。
随后它的动作凝固了。
深沉的夜幕褪去了,灰蒙蒙的天光漫过,将一切染上阴沉的铅灰色。
变异生物的躯体缓缓塌陷,锋利的勾爪一根接一根脱落,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就已消失不见,很快就只剩下一滩软烂的黑色泥浆,缓缓渗进泥土里。
它太近了,白黎闻得到鼻尖传来的肉类腐烂的味道。
阴冷的风吹过,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好望岛上的第三个白天到来了。
白黎仰面倒在地上。
浑身上下的器官停滞了几秒,才继续运转,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拼命地将氧气吸进身体里。
不是因为需要氧气,而是只有做些什么她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白黎?!”温蒂在叫她。
“没事吧?!”何塞急促的喘息声。
“小白姐?!”程曦的机械音。
世界的声音恢复了。
“.....没事。”白黎支撑着坐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变异生物的勾爪并没有穿透仿生皮肤,不幸中的万幸。
何塞扫视着周围,在骤然亮起的天光下,看不到任何变异生物存在的痕迹。
他稍稍松了口气,不解地提问:“刚才......怎么回事啊?突然就......”
温蒂查看自己的通讯器,眉头紧紧蹙着。她将时间展示给几人看,晚上八点二十分。
仅仅过去了二十分钟。
“死人就会天亮,天亮怪物就会消失......”白黎低声重复着华嘉言说过的规则。
温蒂也意识到了,脸色瞬间大变。
“姐姐出事了?”程曦的机械音声调陡然拔高,她率先一步站起身朝着木屋的方向冲过去。
何塞紧随其后,温蒂伸出手将白黎从地上拉起来,她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程曦率先冲到小木屋门口,开门的动作却迟疑了。
第二个到达的何塞没有那么多顾虑,他直接侧过身子用肩膀撞门。
门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开,击打在墙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浓郁的血腥味涌出来。
季文杉倒在并排放着的行军床旁,屋外的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如果忽略面孔上的染着的鲜血,神态甚至称得上有几分安详。
致命的伤口横贯脖颈,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割伤,边缘皮肉外翻。手法粗暴,动手的人并不擅长用刀。
血仍在缓慢地渗出,将泥土染成介于黑与猩红之间的颜色。
华嘉言就站在季文杉的尸体边,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着,垂在身侧的右手反握着匕首,朝向她们的那一侧的刀柄,能隐隐看清上面印着一个联邦军方的金色徽记。
季文杉的匕首。
“华嘉言!”率先流露出愤怒情绪的是何塞。
“你**干了什么?!”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冲进屋内,想要将华嘉言揪出来。
程曦在他出手的瞬间也有了行动,她的动作更快,先一步挡在了华嘉言面前,握住了何塞伸向华嘉言的手。
金属义肢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做了什么?”
华嘉言回应道,向前走出一步,让自己站在光线里。
“我救了你们。”
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满身鲜血,身体,手臂,脸颊和下颚也溅上了喷射状的血迹。
“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轻声说。
......
杜一帆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
他占据了整个放映厅最好的位置,姿态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欣赏着投影屏上放映着的好戏。
天色黑下来的瞬间,面容清秀无害的年轻女人忽然发了狠,将另一个女人狠狠摔在了墙面上。
年轻人们爆发出一阵尖叫和口哨,伴随着下注的嚷嚷。
岛上投放的摄像头的数量有限,这么精彩的一幕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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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当那个被扭断手臂的女人也曾坐在她们之间,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神色给这场游戏添上了别样的趣味。
杜一帆查看自己的通讯器,在白黎的名字后面,代表胜率的百分比数字正在上升,更多人在她身上下了赌注。
如果这个异常仿生人赢了游戏,杜一帆或许会考虑留下她的命。
他的斜后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拔高了声音开口。
“各位,要不要众筹给嘉言投放一针治疗药剂呀?我出这个数。”
杜一帆偏头看她。
女孩注意到杜一帆回看来的目光,姣好的脸庞上露出动人的笑,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朝着一旁站立的侍者比出一个数字。
“一帆的选手都从你姐身上挖出游戏规则了,你还要出钱救她?”更后排有人起哄。
年轻女孩叹息一声:“毕竟是我亲姐姐,怎么舍得她受苦呢。”
“华小姐真是善良,有一颗钻石般的心呢......”
“装什么,你瞧她那副样子......”
“华嘉言要是知道她妹妹这么好心,怕是要感动到掉眼泪吧?”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将场内的气氛推向更高潮。
那个有关众筹药剂的提议,在激起一圈涟漪后,迅速被更大的浪潮吞没了。
杜一帆抬手,年轻女孩的建议提醒了他,他决定给自己选出来的人一点甜头。
侍者无声地出现在沙发旁,弓着身子。
“给我的选手投放一支能源液。”
杜一帆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投影屏上白黎的脸,她正低着头将华嘉言捆起来,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要快。”
侍者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住了,过了几秒才低声回答:“抱歉,投放功目前能无法使用。”
杜一帆转过头盯着他。
“从今早起,派出的无人机在接近好望岛外围时都失联了,我们暂时无法向岛上投放物资,技术部正在全力排......”
那个“查”字还卡在他的喉咙里没有说出去,杜一帆就已经站起了身。
杜一帆没有给侍者任何辩解或者闪避的机会,右手攥紧成拳,砸在侍者的下颚骨上。
突如其来的殴打让侍者整个人向着一旁倒去,撞翻了旁边茶几上的点心盘。
盘子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令整个放映厅瞬间沉寂下来。
这样的沉寂并没有让杜一帆停下手,他抬脚向着倒在地上蜷缩着的侍者踹去。
杜一帆彻底沉浸在这场肆无忌惮的发泄中,鞋尖不断地撞击着侍者的头和背。
有人别开视线,有人笑着围观,有人捂住嘴巴摆出一幅讶异的姿态。
但没有人劝阻他。
地上躺着的人很快就没了意识,身体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杜一帆嫌恶地将沾满鲜血的鞋子在地毯上蹭了蹭,声音冰冷对着其他吓坏的侍者吩咐。
“拖到技术部的门口去。”
“没用的东西,只配这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