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麒麟

作品:《神医,但不医人

    “要事?”谢观止接过密函,只见信封角落有个笔画优雅的“扇”字,以昭来主。


    掂量一下,信上带有淡淡的香气,里面似乎只有一张薄纸。想到这是王宫来的密函,她感觉应该保密以示尊敬,于是走到角落才打开,抽出信纸读阅:“展信安…”


    白纸黑字,画扇的笔画十分隽秀,只有零星几字:要事,速来。


    “……”谢观止嘴角一抽,略带无语地望向信使,道,“可以去,但是我在长安的事情还没办妥。需要过些时间才能去,具体是什么要事,着急吗?”


    就算画扇传召要紧,她此程来长安也是先应许了徐高飞的事,自然要先给小凤凰买到药材才行。


    谁知,信使冷不丁道:“至于谢掌门要买的玄阳芝,宫中已经备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还请谢掌门现在就启程吧。”


    谢观止意外,与唐夜烛对视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买玄阳芝?”


    信使笑而不语,伸手一招,街头缓缓驶来一辆等候已久的马车。车夫为二人开门,躬身道:“唐少主,谢掌门,请吧。”


    待到坐稳当了,马车便悠悠沿着中线,直入长安腹部。谢观止打量一周,心说这皇城御用的马车倒与唐夜烛的差别不大,而且要说香气,总觉得唐夜烛的车上更好闻些。


    沿途,车窗外热闹与混乱之景交融,这会儿才经过一家歌舞升平的花楼,扭头便又是人山人海的药坊。在这里,似乎人与人的距离会更遥远,家家户户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自然无暇操心别人。


    谢观止叹口气,道:“希望今天还能赶回去,不知道陆灵怎么样了。”


    唐夜烛安抚道:“不用担心,况且还有我的人给他帮忙,那孩子也聪明,不会出事的。”


    “嗯,还好有你。”尽管如此,谢观止仍然略有不快,道,“只是画扇每次都让人措手不及,我不喜欢他的神秘主义。”


    唐夜烛还是头一次听她直接说不喜欢谁,饶有兴趣地重复道:“神秘主义?”


    谢观止点点头:“神秘主义。”而后愣了愣,心虚古代该不会没这个词吧…解释道,“就是,说一个人行迹神神秘秘,有什么都藏着掖着,不提前说。”


    唐夜烛乐道:“从姐姐嘴里总能听到有趣的东西。不过么,神秘的确是画扇的工作。”


    谢观止疑问道:“工作?”


    “对,简单来说。”唐夜烛想了想,解释道,“承安国所以千年不倒,明君是其一,而国师则是其二。画扇之能,通晓今古,并且,能够一瞥未来。”


    “……未来。”谢观止愣住,独自咀嚼这个词的意思,心道: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未来哪个行业最赚钱?这点心思没能藏住,被唐夜烛看了去,只见他面露无奈,笑道:“确实如此,据说承安国稍有饥荒、钱灾,便要归功于画扇的算法。”


    马车速度很快,守门士兵一望马夫,庞然的宫门应声而开。


    此门名曰承安门,与承安国名一致,他们现在所要长驱直入的,也正是皇族居住的承安宫。


    城门开合,马车驶入御道,两侧槐树高耸,枝叶被人修剪得齐齐整整。百姓皆被官兵驱散,道路空空荡荡,唯见禁军列队而立,银甲映日,寒气逼人。


    看到这儿,谢观止顿时想起之前在史书中读过的内容:


    据说承安国这一“承”字,承的便是上古时期君主的安国。国史已有千年之久,国统肃正、清明,讲究律法,注重教育,历来明君忠臣辈出。


    她望着窗外,轻声道:“那个君主还在的时候,想必他也曾走在这里吧?也许九尾狐仙也会在这里,和他一边说笑一边论道。”


    转过头来,只见唐夜烛一手托脸颊,亲昵地望着她。不禁一顿,道:“怎么了?”


    “没什么,”唐夜烛笑道,“只是觉得姐姐真好。”


    真好。这两个字夸得人不上不下,谢观止转开视线,下意识想问问是怎么个好?却又没开口,只轻轻嗯了一声,看向窗外,反复回味着唐夜烛说话的口吻。


    承安宫已到,方才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倒映着宫殿的金碧辉煌,竟好像地面之下也有金光夺目的宫廷楼阁。只听马夫在外道:“谢掌门,唐少主,我们到了。”


    谢观止还是第一次走进真正的王宫,险些被金光闪瞎了眼。硬着头皮在黄金楼阁里凭直觉乱走,忽然被唐夜烛拉住了胳膊,只听他说:“姐姐,那边是厕所。”


    她汗颜道:“这里是迷宫吗。画扇在哪里,不是他找我们有事?”


    话音刚落,厕所里走出个满头大汗,身穿深青长袍,头戴乌纱帽的男人。这男人纱帽高高,续着一把长白胡子,腰间挂了一串葫芦,谢观止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个太医。


    谁知,这太医竟丢了魂儿似的,脸色煞白、手指发抖,走得极快,嘴里还喃喃着什么。啪一声,撞到了谢观止,连声道:“唉哟,唉哟,不好意思……”


    谢观止扶稳太医,道:“无妨,请问画扇国师在何处?”


    太医愣了愣,喃喃道:“找国师…你是哪位?”抬眼一看,定定地盯了谢观止两秒,忽然原地蹦了起来!


    蹦起来还死死攥着她的手,连声道:“谢仙师?是谢仙师吗?!”


    这动静给谢观止吓一跳,连忙道:“冷静,冷静!确实是我,出了什么事?”


    “快,快来!”太医急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都来不及管,连滚带爬地在前带路。


    谢观止心中困惑,与唐夜烛对视一眼,二人迅速跟上。


    这皇家楼阁,其一讲究金碧辉煌,其二讲究密不透风,屋里言语,不可被走廊他人听去,因而隔音做得极好。


    然而隔音再好也不比声音大,这一路来某位大发雷霆的声音如雷贯耳。


    “饶命!!殿下饶命!”撕心裂肺的哭声大喊,一个太医被人踢出了门儿,咕噜噜转了两转,躺地上蔫了。


    “唉哟,造孽啊…”身边的太医愁眉苦脸,颤巍巍止步道,“谢掌门,您且去吧,画扇国师传召您为的就是这屋中事。”


    “好,谢谢你带路,”谢观止点头致意。


    才刚撩开屋子的门帘,只见李允正猛地摔碎一个茶碗,怒声道:“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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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医,连我承安国镇国之兽都救治不得,只会摇头叹息、要你们何用!”


    旁边的宫女吓得打颤,李允正意识到自己失态,忍怒沉声,质问道:“尔等日日研药讲方,病在眼前,却推三阻四,何不惭愧!”


    在他面前颤颤巍巍跪着四五个太医,为首的老太医嘴唇嗫喏,道:“太子殿下…这,此病非同小可,并非我等所能……”


    “够了,”李允正紧绷脸颊,头疼地坐下,道,“你们是说无药可医?父皇送我的成人之礼,又是我国瑞兽,若是因病而死何等不祥!就是没办法,也得给我想出办法,都下去罢。”


    此话一出,在场的太医忙不迭爬起,逃命似地倒退着走出门外。


    见状,谢观止才撩开门帘,不小心踩到茶碗的碎片,发出咔吧一声。李允正头都没抬,烦躁道:“又怎么?”


    她并不怯,毕竟初见时李允正留给她的印象很好,相信如此发怒也是有原因的。于是走近道:“太子殿下,画扇让我过来。出什么事了?”


    李允正一怔,抬起头来看见谢观止,立刻站起身,道:“仙师,你来了!唐少主也在…不好意思,二位车马劳顿,先坐下喝杯茶吧。”


    “多谢。”谢观止接过茶盏,但没动,道,“方才听到太子殿下说,镇国之兽?”


    “对,”李允正愁容满面,招手道,“有劳谢仙师看看吧…来人,把它带上来。”


    侍从们腿脚极其麻利,只见三五个男子拿着担子,很快进入里室、又极慢地走出。


    谢观止闻声望去,不禁屏息。


    怪不得李允正方才说镇国之兽,这何止镇国之兽,担子上静静睡着的可是一只麒麟!


    这麒麟通体高大,约一丈有余,脊背修长,四蹄燃烧火焰,火虽熊熊却不烧人,而是温润的光辉。打眼一看,便知道是在灵力极佳的山水之地养育出来的瑞兽,而且此等大小,至少也已经是成体。


    谢观止尽管不了解培育这样一头灵兽的价格,但至少知道麒麟确实与国泰民安,国家安顺挂钩。


    如果承安王希望李允正成人后能够有所担当,并且向着明君的方向成长,成人礼送这样的瑞兽最合适不过。


    如此,便能理解李允正方才的着急了,想也知道,这么重要的瑞兽如果病死…确实太不吉利。


    “的确,”注视那麒麟片刻,唐夜烛先出声道,“它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李允正一听,正色道:“唐少主此话怎讲?”


    唐夜烛起身,绕着麒麟一周,观察道:“麒麟性子虽然温顺,但仅对其主言听计从,平时,万万不会让这么多人摆弄它左右的。就像狗发烧的时候不会舔湿鼻子,它现在,也是因为患病才无力关心周围。”


    “嗯,”谢观止接话道,“好在有药可医,太子不必过于忧心。我听侍从说玄阳芝已经买来了?”


    “对,对,快来人把药材拿上来!”李允正见到救星一般迫切,提前感谢道,“谢仙师大恩大德不足为报!”


    “不必客气,”谢观止摆摆手,道,“但是,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