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情蛊
作品:《神医,但不医人》 月光如洗,药香浮动,医馆内亮着柔柔的烛火,静谧得好似一张画卷。
医馆的设计十分生活化,入户正厅是未来接待病人、照料动物的诊断区,药柜与登记台可以再容纳一个小厮帮忙誊记账单。
往后走去,雅致的屏风则隔开了前后两大区域。
中廊悠长,跨过庭内山水造景,小桥流水,溪泉淙淙。庭院景色讲究一个静中有动,动中有雅,移步换景,趣味十分。
以往,谢观止走在这秀丽的山水之中,心情总是十分宁静,感觉每天都充满动力。
偏偏今夜,与唐夜烛并肩行走之时,谢观止总感觉他身上那股浅淡的梅香格外浓郁。心乱、眼花,平日里缓缓就能走过的路,竟然变得如此漫长。
二人终于步至寝屋,谢观止先行进入。唐夜烛将要跟进来之前,她却忽地转身,将纱帘拉上。
这纱帘原本是为夏季提前准备的,突然被当作门用,唐夜烛的面容隔着纱幔有些朦胧,略显意外,道:“姐姐?”
谢观止低叹了声,攥着纱帘的手捏紧。
唐夜烛夜里总是跟她一起睡的,不过每晚都是自动变成狐狸形态。咻地一下跳上床,抱起来暖和又毛绒,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逾矩之举。
顶多睡得太满足,第二天时,唐夜烛可能会提前变回人形,但抱都抱习惯了,彼此都没有觉得不自在过。
但是今晚…谢观止顿了顿,垂下视线道:“我今天累了,想自己休息。”
唐夜烛沉默片刻,道:“好,那我就在屋外。和画扇见面还顺利吗?那男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有对你不利吧。”
听到人答应,谢观止松了口气,轻轻把纱帘挂在把手上,回到室内宽衣梳洗。屋外其实也能休息,有可以躺卧的坐床。
她早就被蛊毒闷得一身热汗,躁动难解,连忙脱去外衣,掬起一把水洗脸。一边取下毛巾擦拭,一边道:“对我不利倒是没有,只是他可能已经知道很多了,关于天命玦,或者是……”
“或者是?”唐夜烛的声音远远传来。
画扇笑眯眯的话语又在谢观止脑内重播,那些“痴情男女”“红线”“媒人”……
她登时捏紧毛巾,贼喊捉贼似地,突兀道:“不,没什么。比起说我,大家还好吗?怀钰怎么样?”
屋外窸窸窣窣,应该是唐夜烛翻身上榻了,只听他道:“嗯,一切都好。伤亡不多,清幽谷治疗及时,后来就各自分别了。楚怀钰有些受惊,到走也没开口说话,不过身体看起来没有大碍。拓跋虎还是老样子,跟着李刀。宋岩那边……”
唐夜烛私下与她说话时,声音极其温和,音调放松,丝毫没有唐少主的架势。
因此,这段平平无奇的叙述也悦耳动听,可是谢观止此时,却无法专注于话语的内容。
可见画扇当真是精于用毒,此毒入体毫无征兆,却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谢观止此刻浑身盗汗,手指发抖,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在毫无规律地发烫。
说不上痛苦,却也远称不上欢愉。不上不下地吊着,最是难以忍受。
她缓缓钻进床褥,春夜的被子暖和轻盈,比起她的温度却显得冰凉。被褥盖上身体难免有所摩挲,她不自觉间喉咙一颤,竟发出一声不自然的低吟。
“……”方才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谢观止惊得一僵,猛然用手捂住嘴。
唐夜烛声音一顿,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谢观止羞愤得红透了脸,蜷缩成虾米模样,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还死死地咬着嘴唇、捏着手,誓死要熬到这蛊毒结束,心道:没事,没事…到明天就都忘了,没有人会低情商到连这种事都要问的。
在黑暗中,她睁着眼,心脏狂跳,努力从手指的缝隙里呼吸。可是她本身就热,这样拿被子捂住自己,更是像在蒸房似的满身汗珠。
忍了半晌,快要窒息之前猛地掀开被褥,头晕目眩地用力呼吸着:“…哈,呼……”
抬头一望,窗外月光皎洁,她满额汗湿,有些失神地探出手掌,轻轻握住一缕月光。然后将手放在胸前,胸膛里的心脏正咚、咚,激烈又热情地跳动着。
“…这究竟是,什么在作怪。”谢观止轻声喃喃,眼前浮现出那个夜晚,在月光下令她心绪浮乱的那双黄金。
视线挪移间,她留意到唐夜烛搭在床畔的外衣,干净整洁,让她回想起这衣服主人漂亮的腰线,还有永远悠然自得的衣摆。
她下意识伸出手,玉段的指节将要触到黑衣的末尾时,犹豫地一颤。
扭头望向门外,那里空空如也,纱帘在晚风中轻摆,唐夜烛应该已经睡了。
“就一下…”谢观止轻声说着,不知是不是在说给自己听,悄悄用手指勾住衣服一角,丝滑地拉到怀里。
那股熟悉的梅香扑面而来,她顿时身子发软,轻轻地埋到衣物之中,用脸颊缓缓磨蹭。
不知怎的,那股怪异的躁动竟然有所缓解。并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快意,让她感觉浑身的每个毛孔都放松下来。仿佛躺在柔软的草丛中,感受午后和煦的阳光一般幸福。
片刻后,她已经用唐夜烛的外衣包裹自己,虚弱又燥热地缓缓呼吸着。
被喜欢的味道包裹的感觉如此放松,以至于谢观止几乎快要睡着,甚至没能发现纱帘被人打开,也没有察觉有人走上前来,近在咫尺地望着她。
“姐姐。”唐夜烛半跪在床边看她,面颊微红,带着笑意的双眼闪烁着不知是惊讶、还是其他意味的情绪。
谢观止猛地坐起,吓得一惊,面容失色道:“……夜烛!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应该是哪样?”唐夜烛笑起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掌,贴在面庞缓缓磨蹭,温热的呼吸与柔软的睫毛蹭得谢观止手指蜷起,心中凌乱不已。
她忍耐着喘息,想要抽回手,道:“我中了蛊毒,不应该离你这么近的。”
谁知,唐夜烛的反应竟然分外揶揄,他撑起身来,半个身子笼罩谢观止,阴影中眨动的双眼显得夺人心魄。只听他道:“蛊毒?姐姐觉得自己,中了什么毒?”
距离如此之近,她身下是唐夜烛的大衣,身上是距离她咫尺之遥的本尊,几乎要被梅香腻得落泪,脸颊烫得厉害,只好伸手捂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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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蛊。夜烛,你快下去,我怕我对你…”
“姐姐…”唐夜烛轻声哼笑,眉眼间纵是宠爱,竟是压得更低了些,两人身子贴身子,胯贴胯,暧昧得好似一对春藤缠绕。
只听他轻声道:“有我在,画扇怎敢对你用那种下三滥的蛊?姐姐身上气味我闻得出来,不过是真心蛊作怪,让身子有了情意。只是,我没想到姐姐竟对我有意……想做吗?”
此时此刻,谢观止哪有心思去分辨话中意味,耻得面红耳赤,对他是推不舍得推,却搂也不敢抱,意乱情迷,竟然被哄得脱口而出:“………想。”
是夜,不过云雨巫山,蜂迷蝶恋,搓粉团珠,春风一度。
暴雨直到谢观止精疲力尽才结束,情蛊已解,她浑身是汗,与唐夜烛相拥而眠。
翌日,日上三竿,谢观止醒来时,唐夜烛已经不在身边。
她下床洗漱,却没有想象中的腰酸背痛,对镜束发,发现脖颈也并没有印象中发红的狐狸齿痕。
“……”谢观止扭头看看整齐的床铺,除去被她蹂躏了一整晚的衣服之外,一根狐狸毛都看不见。再扭头看纱帘,牢牢地挂在门把手上,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
谢观止一怔,望向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昨晚的一切原来是场梦。
她连忙将唐夜烛的衣服重新挂好,抚平上面的褶皱,心想其实幸好是梦。
如果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唐夜烛做了什么,才是会一直过意不去。
不过,她用手轻轻抚摸胸口,那种深深的悸动无法否认,她这才明白,自己的确对唐夜烛……
“谢医师。”唐夜烛的侍从在门外轻唤,道,“少主在前厅待您用膳,另外,清早有吏房的信差过来,说是有您的信。”
“啊。”谢观止回过神来,道,“好,我这就来,你把信放在餐桌上吧,我一起看。”
“是。”
待到侍从离去,她顿了顿,在屋中徘徊片刻,想要推门出去又止步。拐回镜子面前左右再三照了照,才深呼吸一下,出门去了。
将近午时,长安来的名厨们在膳房锅铲铿锵,香味扑鼻。
唐夜烛早就坐在餐桌旁,一边悠然饮茶,一边将狐狸状的茶宠浇得喷香,见到谢观止来,亲切地笑了笑,道:“休息得还好吗?以往姐姐都是最早起的,今天竟然睡了懒觉,我便不舍得叫你。”
昨夜在梦中摇曳蛊惑的面庞此刻近在眼前,谢观止心中一乱,转开视线坐下,道:“我很好,辛苦你还得等我开饭了。对了,说是有吏房来的信?”
“在这里。”唐夜烛递来信件,谢观止伸手去接,指尖碰到手背、立刻触电似地抽走了信,引得唐夜烛微微挑眉,但没作声。
“……”面对唐夜烛在意的视线,她做贼心虚地笑道,“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让我看看,梨花吏房又有什么事要说?嗯…谢大人亲启……”
她心中一惊,白纸黑字,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须臾,谢观止雀跃地拍案而起,大声道:“夜烛!医馆可以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