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情敌

作品:《我们与夏天的约定

    程氏集团倒下后,阮氏集团在业内独占鳌头,名声鹊起,股价节节攀升。


    阮一舟和骆氏集团的掌舵人骆天云,相聚在私人酒庄碰杯。


    高脚杯中猩红的液体漾转水晶玻璃壁,晕开细闪的光泽。


    包房里,灯光微弱阴暗,巨幕电视上播放着一个少女从程氏集团大楼上一跃而下的新闻。


    两人小酌一口后,骆天云愉悦地感慨:“多亏老程有个好儿子啊,不然咱也弄不垮他。”


    阮一舟面带温和的笑意,坐在单人皮质沙发上,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节骨分明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温润。


    他漫不经心道:“程费仁自掘坟墓,当初做下那些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好日子不长久,早晚而已。”


    骆云天:“他那个废物儿子,欺男霸女惯了,现在好了,踢到铁板,话说那个高中生叫迟什么来着?”


    “迟遇。”阮一舟道。


    “对,迟遇,这可是个人物啊,年纪轻轻,一声不吭就把这事解决了。”


    骆云天初始看到这个结果时,料定迟遇背后定有高人指点,他的秘书告诉他,迟遇和阮一舟的女儿走得很近。


    他还以为迟遇背后的高人就是阮一舟,向阮一舟求证时,没想到被阮一舟矢口否认。


    在这件事没有反转之际,阮一舟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程氏父子被捕,他才出手指派公关团队炒热点造势,引起官方的注意,以便把程氏父子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远不得翻身。


    经过一番调查,骆云天才知少年的团队里只有三人,而主导正是他自己,他几乎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处逢生。


    那份举报程氏父子的一千多页文档,骆云天拿给自己从斯坦福法学院毕业的侄子看,向来眼高于顶的侄子都说好,还说顶尖律师都很少有能做出比他那份条理更清晰,逻辑更清楚的文件了。


    骆云天这才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是块不可多得的好料。


    骆云天说:“要不是被阮老弟你捷足先登,我也得把他当做女婿培养。”


    阮一舟笑道:“承让,我家小虞天生身体不好,本打算养着她一辈子,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帮我照顾她,那人父母双亡,没什么家庭背景,我也不怕她以后会受委屈。小虞能平平安安过完这剩下的十来年,我这个做爸爸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骆云天:“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医疗水平日新月异,保不齐两三年后就有更有效治疗方案和药物诞生。”


    阮一舟笑笑没说话。


    程氏父子被捕当晚,阮一舟派人把迟遇请到阮氏,他们聊了许久。


    真正聪明人之间说话其实不用拐弯抹角,阮一舟把阮虞的情况详细告知迟遇,他的女儿因身体原因,寿命只剩至多不过十年。


    阮一舟不会忘记,少年听到这个事实后,眼眸中的光明明灭灭,愕然、迷惘、悲伤......千万种情绪在他漆黑的眼中翻来覆去。


    最后归于死寂。


    少年没有犹豫,拿起签字笔,在他准备好的协议上,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协议上明明白白写着,阮虞有生之年,迟遇必须照顾阮虞,直到双方中任意一方生命终止。


    在此期间,迟遇不得与除了阮虞之外的任何女人结婚生子,就算和阮虞结婚,阮氏的财产和股份,他也不会得到一星半点。


    阮氏只会在他的事业上提供助力,再无其它。不过这条被迟遇拒绝并划去了。


    少年明确地告诉阮一舟,除了阮虞,他什么也不要。


    -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迟遇和阮虞错过了这个学期第四次月考,但很快,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来临。


    考完试后的第二天,期末成绩就出了,南一的老师改卷速度一向很快。


    阮虞看着自己手上的成绩:语文116,数学110,英语145,物理58,化学66,生物72。


    总分567,班上排名46,校排名215。


    再看看迟遇,总分717,班排第1,校排第1。


    阮虞:“......”


    少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迟遇的头,语气哀怨道:“准对象,你的头到底是吃什么长的?为什么那么好使呀。”


    明明这个把月她和迟遇都没好好上过课,偏偏只有她一个人成绩回到原点,而迟遇的岿然不动。


    这就是人与小猪的差距吧。


    迟遇眸中含着清浅的笑意:“吃饭。”


    阮虞嘴一瘪:“呵呵,好冷的笑话。”


    迟遇安慰她道:“漂亮的人都很聪明的,只是理科可能不适合你。不过没关系,不是有我在吗?寒假好好学,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


    “要是你的学习能力能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十分愿意。”


    “下雪了哎!”少女不经意间瞥向窗外,惊呼道,“迟遇快看。”


    迟遇顺着她的指向,望向窗外。


    窗外有一丛绿竹,此时无风,唯有纷纷扬扬的白雪,散漫地飘落下来,有的沾上竹叶,有的落入土里。


    雪越下越大,到了下午第二节课时,屋顶、花坛、无人走过的路面,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南安市许久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了,一到下课时,无数学生跑到雪里,打雪仗,堆雪人。


    一时间,整个南一处处充满欢声笑语。


    阮虞趴在桌上,看着窗外尽情玩雪的少男少女们,满眼羡慕。


    迟遇看了她一眼,说:“南安难得下那么大雪,要不要出去看看?”


    阮虞缓缓摇摇头,“还是不了吧。”


    她每次生病,都要小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好全,若吃出门感冒了,又要影响学习。


    少女似是想起些什么,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北城每年都下雪哎,我们下半年去北城看雪!你答应我,北城的第一场雪,我们要一起看。”


    迟遇莞尔,温柔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阮虞举起手,伸出小指头,“拉钩。”


    “好,拉钩。”迟遇的小指勾住她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少女嗓音甜腻,闻者像是吃了这世上最甜的糖果,说完她束起大拇指,用力印在迟遇的拇指指腹。


    两人视线相交,在对方的眼眸中只看到自己,温情就像两只缱绻忠贞的大雁,相互依偎,相互扶持。


    “咳嗯——”


    突然从头顶传来一声咳嗽声。


    阮虞抬起头,对上了老曾的脸,她吓得立刻抽回手,正襟危坐,羞赧地垂下了头。


    迟遇看了眼少女绯红的侧脸,笑了笑,态度从容地喊道,“曾老师。”


    老曾板着脸,食指关节扣了扣迟遇的桌子,“你们俩来我办公室。”


    高三年级组教师办公室。


    老曾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把保温杯放回办公桌上,发出金属碰撞木桌的脆响。


    看向面前长相俊逸的男孩,和容貌姣好的女孩,老曾问道:“你们谈恋爱了?”


    迟遇:“没有,曾老师。”


    “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老曾问这话时,眼神有些凉凉的,就像外头下的雪。


    “5月4日。”迟遇对答如流。


    “为什么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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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过后,我们都是成年人,成年人谈个恋爱,曾老师不会阻止吧?”


    老曾眼中的凉意淡去些,口气变得语重心长,“学生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等你们考上大学,慢慢谈,没人管你们,但是现在你们还是高中生,哪怕到5月4号,你们也还没毕业。在南一一天,就要遵守南一的校规,像今天这样影响不好。”


    迟遇道:“明白,曾老师,以后我和阮虞会注意的。”


    见迟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曾心里窜出一根火苗:“不是让你注意,是让你未毕业前不要谈恋爱。你看哪家高中生光明正大谈恋爱的?”


    看老曾有些生气了,阮虞悄悄拉了拉迟遇,暗示他说两句好话,或者“善意的谎言”。


    倒也不必那么头铁,问啥答啥。


    迟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对老曾道:“曾老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光明正大谈恋爱?”


    老曾:“......”


    老曾:“不光明正大也不行!”


    阮虞:“......”


    等阮虞和迟遇离开办公室回班后,老曾收起怒容,喝了口茶压压惊。


    “现在的小孩......”他无奈苦笑地摇了摇头。


    对面办公桌旁坐着的是语文老师明希希,年轻的老师抬头笑着说:“曾老师,莫生气莫生气,那两学生挺好的呀,只要不影响学习和身体,随他们去吧,而且人家家长都没说什么,你已经尽到了班主任的职责啦。”


    说实话,如果明希希不是老师的话,她还挺嗑迟遇和阮虞的,187清冷帅哥和159漂亮软妹。


    那颜值,那体型差,人见人爱好伐。


    -


    补课的两周结束,终于迎来寒假。


    阮一舟和尹曼清带着阮静怡去了港城,阮虞以马上高考为由,留在南安温习功课,没有同去。


    偌大的别墅,除了佣人,又只剩下阮虞一人。


    不过今年她不再感觉到孤单。


    步入严冬,天气寒冷,尤其是南安市地处南方,空气中的湿冷对行人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化学攻击,沁入人骨子里的冷。


    担心阮虞每天穿梭于鸿泰花苑和名雅花园,会受冻生病,迟遇在经过阮一舟同意后,每天带着学习资料来阮虞家,帮她补习功课。


    两人坐在一楼客厅刚换上的绒毯上,试卷和资料铺满茶几。


    管家张叔端着托盘过去,上了一杯红茶和一瓶热牛奶,顺便把托盘里的十几封信放在茶几上。


    “小姐,这是最近收到的信。”


    阮虞抬头看了一眼,“谢谢张叔。”


    红茶是上给迟遇的,迟遇:“谢谢张叔。”


    张叔退下后,在餐厅那边远远看着客厅里的两道身影。


    阮虞是张叔看着长大的,他早把这个小姑娘当做亲女儿来看待,这几天他特意在暗处或是监控室里,观察过她身边的这个男孩。


    男孩举止得体,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人还十分懂礼数,来阮宅的这些天里,他从不上2楼,几乎只在客厅活动。对待小姐,他也是既温柔,又有边界感,从来没有出格的行为。


    男人最了解男人。


    不愧是先生看好的准女婿,是个好男孩。


    张叔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离开了。


    阮虞放下笔,从张叔拿来的一堆信笺中,拿出一封,拆开来看。


    迟遇正在看她的物理每日一练,见她停下,他也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那些信笺上,多数信笺印着可可爱爱、色彩鲜明的卡通图案,还有一些信封上画满了红得刺眼的心形。


    “这是我的情敌们写的信?”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