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秦铮的露骨试探

作品:《姐妹携手宫斗,屠龙只当太后

    酒过三巡,殿内暖气熏人。


    脂粉香与酒肉香混杂一处,愈发显得沉闷。


    宋晚凝微微侧身,对着身旁侍立的莲心低语几句,声音轻柔,带着些许不适的倦怠。


    莲心会意,上前一步,向御座方向屈膝禀道:


    “陛下,娘娘略感气闷,想至殿外透透气,片刻即回。”


    秦衍正与身边的皇后说着什么,闻言目光扫来。


    见宋晚凝面色确有些微苍白,他心头一软,便挥了挥手,温声道:


    “去吧,仔细着些,莫要吹了风。”


    “谢陛下关怀。”


    宋晚凝起身,盈盈一拜,姿态柔顺优雅。


    殿外寒气扑面,霎时驱散殿内浑浊,令人头脑一清。


    御花园中宫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映照着皑皑白雪,别有一番静谧意境。


    她并未走远,只信步至殿旁不远处的梅林。


    寒梅映雪,暗香浮动。


    倒是比那喧闹殿内更令人心旷神怡。


    寒梅映雪,暗香浮动,倒是比那喧闹殿内更令人心旷神怡。


    驻足于一株老梅树下,她仰起脸,轻嗅那冷冽芬芳,神情专注,似乎全然沉醉于此情此景。


    然而,她耳廓微动,已然捕捉到身后几乎融于风声的轻微脚步声。


    来了。


    “婉充容好雅兴,独自在此赏梅?”


    荣亲王秦铮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笑意,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宋晚凝似是被惊扰,身体轻颤。


    蓦然回首。


    她脸上适时浮现出一丝慌乱,急急屈膝行礼,眼中漾起水光,怯怯道:


    “参见荣亲王。嫔妾只是在殿内有些气闷,出来透透气,这便回去了。”


    她说着,作势要离开。


    秦铮却稍稍挪了一步,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他目光如炬,带着审视与玩味,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白的脸颊上。


    “不急。”


    秦铮向前逼近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梅枝疏影横斜,阴影将两人笼罩其中,气氛陡然变得有几分暧昧,又有几分紧绷。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方才殿内,薇充容一舞惊人,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早闻永宁侯府教养有方,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他话锋微转,似褒实贬,暗含讥讽:


    “令尊前番提出的‘忠义捐’之策,更是巧妙绝伦,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话里话外,都在说永宁侯此举不过是投机取巧,哗众取宠。


    宋晚凝指尖蜷缩,藏在袖间微微发抖。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氤氲,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带着父辈被冒犯,欲反驳却只能强忍的倔强:


    “王爷言重了。”


    “家父一心为国,只求问心无愧,能为陛下分忧便是臣子本分,不敢当王爷如此赞誉。”


    秦铮挑眉,似乎很享受她这副明明害怕却要强装镇定,维护家族的模样。


    他再次逼近,隐约能闻见她发间淡淡馨香,言语间的试探愈发露骨:


    “哦?是吗?”


    “那不知婉充容对北境战事,譬如……关于韩兆将军失踪一事,有何高见?”


    “宋家女郎,似乎都颇有不凡见地。”


    这话问得极其刁钻恶毒。


    北境军务,尤其涉及将领被俘这等敏感之事,岂是她一个深宫妃嫔能妄加议论的?


    更是要将阿姐那日的一番“感慨”定性为涉足朝政,其心可诛!


    宋晚凝面色更白了一分,眼神却因这近乎无礼的逼问,反而更为倔强。


    她微微挺直背脊,尽管声音发颤,却仍是努力回护:“王爷说笑了!”


    “嫔妾深居后宫,岂敢妄议军国大事?韩将军忠勇为国,如今下落不明,陛下心忧如焚,食不甘味。”


    “嫔妾……嫔妾别无他想,只日夜祈祷陛下能心安神宁,保重龙体,盼我大雍将士能早日平安归来。”


    她语调柔软,甚至刻意带上两分恰到好处的哭腔,将一个担忧帝王又心系国家的柔弱嫔妃扮演得淋漓尽致。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父亲是忠臣,而她只关心皇帝身心。


    态度坚决异常,滴水不漏。


    倒是愈发有趣。


    他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唇色,和那双泫然欲泣却强忍泪水的双眸,心中莫名的征服欲悄然升起。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拂去飘落到她肩头的一片雪花,动作缓慢,带着几分狎昵的试探。


    一道冰冷的声音忽地自背后响起,带着隐隐怒气:


    “皇叔好兴致,也在赏梅?”


    宋晚凝应声抬眼望去。


    秦衍负手立于不远处一株老梅树下,面沉如水,眼神直勾勾盯着秦铮那只将落未落的手上。


    他显然已旁观了片刻,将秦铮的举动都尽收眼底。


    直至最后,帝王的猜忌和占有欲被彻底点燃。


    秦铮倒是从容不迫。


    他慢条斯理转过身,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对着秦衍随意拱了拱手,语气轻松:


    “陛下也出来透气?”


    “臣偶遇婉充容,见她对此处梅景颇为喜爱,便闲聊了几句。婉充容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真是令人感动。”


    “风雪寒重,怕娘娘受了风寒,正想提醒。”


    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将方才的逼迫试探,全然扭曲为关切之意。


    秦衍冷哼一声,目光掠过宋晚凝苍白惊惶的小脸,心中怒火更炽。


    他几步上前,无视一旁的秦铮,直接伸手将宋晚凝揽到自己身侧,用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宣示主权。


    “不劳皇叔费心。朕的人,朕自会看顾。”


    他淡淡开口,“宴会未散,皇叔还是尽快回去吧,免得让使臣觉得我大雍宗亲怠慢客人才是。”


    秦铮目光在秦衍护着宋晚凝的手臂上一扫而过,眼底深处晦暗不明。


    他随即拱手笑道:“陛下说的是,是臣疏忽了。臣这便回去。”


    言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晚凝一眼。


    这才转身,不疾不徐地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待那道宽阔身影彻底消失在梅林尽头,秦衍才低头,看向怀中仍在颤抖的宋晚凝,语气依旧有些冷硬:


    “没事吧?”


    宋晚凝惊魂未定地摇头,纤弱身子依赖地靠着他,声音微颤,带着后怕:


    “谢陛下及时赶来。荣亲王他……他只是问了几句父亲和北境之事。”


    “嫔妾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轻巧地将方才的凶险归咎于秦铮的“关心则乱”,将自己置于被动无辜的境地。


    秦衍看着她这一副柔弱无助的姿态,又想到方才秦铮的咄咄逼人,心中对这位皇叔的忌惮与不满又深了一层。


    他揽紧了怀中人,温声开口:


    “无事便好。外头冷,朕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