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当街过招

作品:《全家忘恩负义,重生我挂帅回朝

    而琉筝下马车的时候,袖子里放着那卷万里江山图。


    前头马车上的人也下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骠骑大将军,冯禄年。


    冯禄年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从右边眉骨一直蔓延到鼻梁,这让他哪怕穿上了官袍,也脱离不了山匪的气质。


    瞧见琉筝,冯禄年当即走过来。


    “我以为是谁没长眼撞上了本将的马车呢,没想到是昭勇将军啊!”


    冯禄年跟琉筝此前并无交集,他能认出琉筝,也是因为挂帅回朝那日见过了琉筝。


    他一开始对琉筝很是忌惮,直到知道琉筝是女儿身,忌惮就化为了轻蔑。


    一个女娇娥,就该在家里绣花!


    女子拿剑?简直是笑话!


    也亏得陛下体面,还赏了琉筝一个三品的昭勇将军。


    冯禄年打心眼里不认为琉筝那些军功是靠她自己得的,只以为长随军厉害,而琉筝运气好,正好是率领长随军征战的人。


    却没去多了解过,长随军一开始根本籍籍无名,是琉筝将长随军一手壮大。


    琉筝不闪不避迎上冯禄年挑衅轻鄙的目光,面无表情开口:“我当是谁连马车都驭不好,原来是冯将军。冯将军,这几日,您可是出名的很呢。”


    冯禄年知道琉筝说的是什么。


    是他最近在京城的桃色绯闻。


    但这点桃色八卦,算得了什么?


    对男子来说,反而是军功章。


    他呵笑了一声,说:“可惜阮将军是个女儿身,若你真是个男子,本将还想领你也去玩玩。不过……见了阮将军穿女装,本将忽然觉得那些人都甚是乏味……”


    琉筝扭头,当着冯禄年的面对潘鸿说:“瞧见没,脸皮厚的人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的。”


    潘鸿笑道:“将军说的是,咱们不同他一般见识,绕道走吧,免得被污了眼。”


    主仆一唱一和,冯禄年额头上的青筋顿时凸显。


    “贱人!你说谁脸皮厚?”


    “谁应声说谁。”


    冯禄年哪里被一个女人这样呛过?


    他当即一拳就朝琉筝面门袭来。


    琉筝一侧身,躲过他的迎面一拳,而后绕到冯禄年身后,对着他的后腰就是一脚。


    冯禄年的身子瞬间往前栽去,险些撞在那辆瓜农的驴车上。


    幸亏他下盘还算稳,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把脑袋跌个大包出来。


    可心里的怒火却是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贱人!你找死!”


    他攥紧拳头,又朝琉筝袭来。


    而路过的人,开始过来围观。


    潘鸿驱散人群:“两位将军互相切磋,不想被误伤的,赶紧走!”


    百姓们怕被误伤,不敢再逗留。


    而琉筝已经跟冯禄年缠斗在了一起。


    她力气不如冯禄年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但胜在灵巧。


    几番打斗下来,硬是占上风的那个。


    但冯禄年不肯认输,哪怕右脸肿了一块,仍是不放弃,拳拳生风,若是打中,非得打掉一嘴牙。


    然而琉筝每次都能很灵活地一一避开他的拳头。


    却不小心弄掉了手中的画卷。


    冯禄年无意间踩了上去。


    琉筝似乎急了,拔过潘鸿腰间的剑就抵住了冯禄年的咽喉。


    冯禄年的脚步一时停住。


    “混账东西,你踩了我送到定远将军府的贺礼。”


    “贱人!你骂谁混账?”


    琉筝双眸一眯。


    “你再说一个贱人试试?”


    长剑往前刺了一点,几滴血珠顿时从冯禄年的脖颈流了出来。


    刀剑不长眼,他一时不敢乱说话,只道:“有本事你也让我拿武器!”


    “我是个弱女子,没什么本事。但冯将军连个弱女子都打不过,真是叫人贻笑大方。”


    “你——”冯禄年额头的青筋直跳,恨不能直接要了琉筝的小命。


    琉筝将剑抵住他的胸口,面无表情开口:“将画捡起来,此事就算作罢!”


    冯禄年咬紧牙关,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她。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冯禄年到底还是躬身将画卷捡了起来。


    “打开看看,是否有破损。若有破碎,你得赔我。”


    冯禄年不屑:“一副破画,本将还赔不起吗?”


    “你听不懂人话?”


    冯禄年狠狠瞪她。


    他早晚会找回场子的!


    “打开!检查!”


    冯禄年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打开画卷。


    虽然被他踩了一脚,可里头毫无破损。


    “没有损坏,你满意了吗?”


    琉筝这才看向潘鸿:“收起来吧。”


    “是!”


    潘鸿走上前,接过冯禄年手里的画卷。


    冯禄年道:“东西捡起来了,也确认没有破损,阮将军该把剑收起来了吧?再怎么说,本将也是朝廷命官,你若真伤了我,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琉筝收起剑,笑道:“冯将军言重了,不过是同僚切磋而已,就算受伤,陛下也不会责罚。除非,冯将军故意在陛下面前告我黑状。但是,若冯将军真如此做了,陛下恐怕只会觉得你无用,连个女子都打不过。”


    “你——”


    “怎么?冯将军还要跟我再切磋一场?我倒是愿意奉陪,只是还要赶去定远将军府贺寿,改日吧!”


    她一副懒得再跟他吵的表情,收起剑道:“走!”


    她上了马车,吩咐潘鸿绕道走。


    马车掉了个头走了。


    冯禄年恨得牙痒痒。


    “贱人!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让她生不如死!”


    旁边的手下道:“将军,是她的马车先撞了咱们的马车,不如告到陛下面前……”


    冯禄年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那人被打得偏过脸去。


    只听冯禄年道:“蠢货!真告到陛下面前,陛下只会觉得我无用!从此不再看重我!”


    琉筝那句话,他虽然知道是激将法,却也有几分道理。


    若琉筝是个男子也就算了,可她是个女子,自己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传扬出去,只会叫人笑掉大牙。


    “此事,谁也不许再提!”


    他就当先吃了这个哑巴亏,之后总有找阮琉筝算账的时候!


    手下们忙应声:“是!”


    冯禄年没有上马车,牵了手下的一匹马便往定远将军府。


    定远将军府热闹非凡。


    今日不仅是傅家二少傅云琪的生辰宴,更是傅家大少傅云生战胜回朝,从从三品升为正三品的庆功宴。


    两场宴会一起办,便是有逾制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说。


    今日主事之人则是傅云生的夫人,刘氏。


    因今日人多,故而男女不分席。


    刘氏忙得不可开交。


    向来不问府中杂事的傅云琪今日倒是懂事,主动揽过了许多杂事,连前院伺候的人的名单都是他亲自过手的。


    冯禄年送上贺礼,刚要进门,琉筝便到了。


    她跟元氏一前一后下马车。


    冯禄年扭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怨恨。


    却有人在这时撞了他的后腰一下。


    他后腰被琉筝踢了一脚,现在还疼,此刻又被人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险些从台阶上栽倒下去。


    还好傅云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冯禄年的手,将他拉了回来。


    “冯将军,你没事吧?”傅云琪问。


    冯禄年顾不上傅云琪的问候,借着他的手站稳后,就转头去看刚才谁撞了他。


    可宾客熙熙攘攘,根本分不清是谁。


    琉筝在这时走过来。


    “傅二少,冯将军,你们二人怎牵着手?”


    众人下意识看过来,就看到了傅云琪跟冯禄年相携的手。


    两人闪电般松开。


    傅云琪解释道:“方才冯将军险些摔倒,我才牵了他一下。冯将军,你还好吧?”


    冯禄年摇头:“无事,方才有人推了我一下。”


    琉筝笑了下,道:“冯将军,你怎跟我们这些弱女子似的,轻轻一碰就倒?”


    冯禄年狠狠瞪向她。


    “不是轻轻一碰,是有人推我!”


    大家见是如此,生怕被冯禄年误会,纷纷避开了他。


    傅云生在这时走过来。


    询问了情况后,他拱手道:“冯将军,今日府中宾客多,人事忙乱,招待不周,还请冯将军不要怪罪,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给冯将军赔罪了。”


    冯禄年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傅云生黑脸。


    他知道傅云生是肃王的人。


    朝中如今分为三派,一派自是维护皇权的人,一派则是门阀,再有便是肃王了。


    冯禄年出身不好,除了琉筝这种背后无人撑腰的人,他谁也不会得罪。


    他笑道:“傅将军客气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便进去入席了。


    琉筝在这时将两份贺礼送上。


    一份是给傅云生的升迁礼,另一份则是给傅云琪的生辰礼。


    琉筝道:“听闻傅二少喜欢谢夫子的字画,这幅谢夫子的《万里江山图》还请你收下。”


    “阮将军太客气了!”


    元氏也将两份贺礼送上,两人一同入了席面。


    虽说男女不分席,但男子和女子都自动在不同的桌子坐下。


    女客们都坐在右侧的席面,男客则坐在左边的席面。


    琉筝回京不久,认识的人不多,是元氏领着她入席,而后跟她介绍同桌的女客。


    “这位是阁殿大学士家的贾夫人,这位是……”


    一一介绍过去。


    琉筝同她们微笑点头,她们也回以微笑。


    大家对她或是好奇,或是仰慕,气氛很好。


    却有人在这时走过来。


    “这就是昭勇将军?”


    语气里,充斥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