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仞检测出基因等级S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越来越多的邀请函飞来塞西尔家族和江仞的住址，甚至连那个从小就没怎么看过他的雄父也打算来看看他。


    【诺里斯：雄父说明天去见你，你有没有时间？】


    【江不带水：早上有。】


    江仞在认识的虫发来的电子邀请函中挑挑拣拣，最终应下了原身最好的朋友格里森·瑞文的邀请，一起去赴克兰·纳尔森的约。


    格里森是瑞文家的雄子，和江仞一样不理政事，有两只雄虫哥哥，性格单纯，和江仞一起长大，去年刚成年，A级雄虫，却是从小就一直跟在他后面，才能和跟谁都不怎么亲近，脾气又大的江仞成为了至交好友。


    如今中央星手握实权，被戏称为五大家族的分别是塞西尔、纳尔森、特纳、瑞文、鲁伯特，其中虽然影响力不小，但是家主是雌虫的莫里森家族在塞西尔得势后被排除在外。


    江仞一整个下午基本都在恶补以他的权限能查到的有关几个家族的资料——他和他的雄父，如今议会庭的议长乔伊斯共享权限，除了军部前线加密资料，基本没有他无法得知的。


    看得时间长了，他便闭上眼在脑海里和系统沟通几句。


    他靠坐在床头微微仰着头，从房顶落下的光好像顺着他的鼻梁滑下，然后在鼻尖跳动。


    【我的基因等级为什么会是S？你做什么了？精神力等级A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


    江仞会这么怀疑，还要源自于系统最开始的科普。


    【虽然设定里你的原身是个废物，但是这个种族的先天条件的确比人类要好，大多数高等级虫都不容小觑。】


    【你在你那个世界的人类中算是精神力不错的一批了，等级差不多有B，和奥凯西结合后应该能升一级，就算升不了也可以用商城里的道具帮你，不用担心。


    原本的特曼斯蒂在成年前的检测就达到A了，可别太差劲啊，任务者。】


    一只巴掌大小的光团跳了出来，慢悠悠轻飘飘地落在了江仞面前的被子上，还抖了几下毛。


    【当然啊，不过你不用担心，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的，离开世界以后你身上这个种族的特征也会被剥离。】


    【可是我看到积分并没有少。】


    一人一统阴差阳错之下彻底绑定，权限共有积分共用，但是江仞不能忽视“系统”对于自己来说代表的是未知，而对方最开始对“绑定”也充满怨言。


    江仞感觉系统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审视。


    【因为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商城并没有开启，我只能去找主系统兑换了。我们是一体的，你以为我在害你吗，任务者？】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江仞的精神力托起了光团，感知到的是毛绒绒的触感，他睁开眼看向系统，放松而平静地注视着什么时有股诡异的温柔，像一片沉静的足以把人溺毙的海。


    【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请任务者不要勾引系统。】


    光团从精神力网中消失，而江仞却没有感受到精神力被什么穿过。


    系统好像，过于来去自如了些。


    他重新翻阅起终端上显示的资料。


    奥凯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当江仞下楼觅食时，闻到了一阵清香。


    “体检的结果那个雄虫发给我了，听机械虫说你不喜欢粘腻的口感，我没有煮的很软烂，你可以尝一下感觉怎么样。”


    他的三餐时间一般比较固定，奥凯西看到他从房间出来时，正好也做完了最后一道菜。


    江仞轻轻“嗯”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比中午缓和了很多，看起来不打算再追究上午的事。


    虫族的思维方式和人类迥异，尤其是整个社会的架构不同，对每只虫灌输的思想并不是礼义廉耻，而是去厮杀争抢，江仞并不评判奥凯西的想法，但是他不喜欢所以打算规训。


    饭后，他对奥凯西说：“我们谈谈。”


    “您是要赶我离开还是要和我说我上午做得不对？”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要选择自己离开吗？”


    奥凯西的一双金眸已经化为了竖瞳。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向窗外看去，入目便是橙红到火红渐变的大片火烧云，似在灼烧又在盛放，扑面而来仿佛感受到了热烈喧嚣，然而奥凯西坐在江仞对面，只觉彩云成了背景，作衬眼前的雄虫，愈发显得他形貌昳丽，也冷漠无情。


    “我不明白我究竟有多罪大恶极才让您……”


    江仞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然而奥凯西话音停下的同时已经迅速扑到了他面前，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任雄虫的精神力在他的脖颈上割出了血痕，仍是吻上了他。


    雌虫的动作太快，江仞只有精神力来得及反应，他的腰便被钳制住。小心翼翼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江仞感受到了温热，也嗅到了血腥味。


    精神力代替了视线，江仞只楞了一瞬便扯着奥凯西的头发将他拉开，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时自己的手心也发麻。


    “对不起，我只是想吻您。”


    奥凯西的眼睛隐隐又有化为竖瞳的趋势，盯着他眼上的红和抿紧的唇，狂热迷恋于他一瞬间的失控。


    神秘的，冷静的，仿佛永远坐怀不乱的父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愕然和反感，长相精致平时却总是神情平静到似乎和其他虫不在一个世界的雄虫终于被拉入情绪的漩涡，即使情绪去得太快，但仍是江仞有一瞬间在意的证据。


    哪怕是会被厌恶，也让奥凯西生出了扭曲快感，和江仞赋予的痛结合在一起，在心脏处灼烧。


    “滚。”


    江仞仍扯着他的头发，精神力陷进血肉，咽喉处的伤口越来越深，直到话落后奥凯西顺着江仞后扯的力道跌落在了地上，血液滴在地毯上，被迅速吸收，氤出猩红血色。


    江仞快步走上楼梯，在楼梯口前命令了一句：“把地毯换了。”


    机械虫解除了攻击锁定。


    夜里不知道奥凯西去了哪，不过总不至于无处可去，客厅的地毯已经换了，厨房里也温着早餐。


    江仞刚到客厅，一大早的敲门声便响起。


    原以为是雄保会来询问他们的婚姻状况，江仞让机械虫去打开了门，结果看到了他的雄父乔伊斯·塞西尔，后面还跟着诺里斯，往常笑得精明的虫此时脸上还带着倦容。


    “好久不见。”


    乔伊斯今年才一百多岁，在虫族算是正值壮年，刚好是褪去了浮躁，气质开始内敛的年岁，少了些轻狂，多了分稳重，不怒自威。


    在幼时的家里，雄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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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代表着忙碌与威严，而现在，他像只是个年长的友人。


    在江仞打量乔伊斯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他，江仞明显比塞西尔家典型的雄虫多了些冷冽和压迫，也明显漂亮地过分。


    在乔伊斯的记忆里，他还停留在小时候又白又软的小小一只，一双水汪汪的乌黑发亮的眼睛，坐在破碎的蛋壳里扁了扁嘴，却是看着自己笑了出来，眼睛像一颗黑宝石，他也像一颗莹润的珍珠。


    如今却是一转眼就长大了，皮肤依旧白皙，看上去却有些瘦了，眼睛像是夜幕也像是深渊，比小时候看起来不好亲近了许多，也不再经常出现笑容。


    “好久不见，雄父。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在江仞的预期中，他们应该和雄保会差不多时间到来，也或许会更晚一点，那样就能让这个合作的发起者应对雄保会的“关心”。


    “没办法，老狐狸色迷心窍，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要来看望你。”


    同样没来过几次的诺里斯倒是半点不见生分，直接坐在了餐桌前，不知是不是出来得太急，没有戴眼睛，前胸的扣子也没系多少，俯视时能看到大片胸膛。


    “你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没有。”他坐在餐桌前，不像第一次时恨不得把注重仪态这四个字写在脸上，手肘撑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没有，雄父你怎么不过来坐下。”


    乔伊斯在议会庭也算是舌灿莲花，和陌生虫交流时也能口若悬河，偏偏除了诺里斯这个自小养在身边的混不吝，没有和其他小辈的相处经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诚布公。


    “只是感觉我的小珍珠长大了，感觉变了好多，雄父也会拘谨的。”


    “小珍珠”是小时候乔伊斯对他的称呼，然而长大后，他就要很长时间才能见雄父一面，这个称呼当然也很久没有听到了。


    乔伊斯在雄子面前还是这样的吗？


    看诺里斯神色清明了不少，强忍着笑的模样肯定不是。


    “没必要，我也姓塞西尔，雄父把这里当你的一部分领土就好。”


    江仞同样没有和一个陌生的“父亲”的相处经验，不过总归是不太亲近，当陌生长辈就好。


    小诺将早餐端上了餐桌，圆桌上乔伊斯坐在了正对着门的位置。


    “听说你昨天和奥凯西去登记了？”


    “哪是听说啊，登记申请您不是都亲眼看到了。”


    私下里乔伊斯在场时，诺里斯总是对谁都是这样，语气似乎不阴不阳，调侃和嘲讽参半。


    “我没有左右你的想法的意思，不过毕竟奥凯西是只平民军雌，危险性不低，你们之间只是精神疏导，不登记关系也可以。”


    在见到江仞之前，乔伊斯想的的确是能登记最好，小雄子不同意也没关系，但是见到江仞后，他由衷地觉得一只凶悍的军雌果然还是配不上雌君的位置。


    “他现在毕竟是元帅了，雄父，再直接说军雌不太好吧？”


    毕竟军雌这个称呼一开始，就是雄虫对军部平民雌虫的蔑视，就像雌虫私下里骂雄虫废物，病痨鬼一样。


    小雄子是在袒护奥凯西还是不支持雄虫反压迫雌虫？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只有我们一家，小特曼你不会告诉一个外虫的对吧？”


    他话落，敲门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