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作品:《王爷绝嗣,我一胎三宝震惊全京城》 每到一处关隘或险要地势花无眠都会停下来,用朱笔在旁边画上一个微小的标记,标注出可能的伏击点和水源地。
烛光下映出她冷静的侧脸,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专注。
做完这一切,她从另一个箱子的底部拿出一套准备好的男式衣服。
衣服用的是青灰色的布料,样式十分普通,是走南闯北的商队伙计最常见的打扮。
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瓷瓶,里面的粉末可以遮住皮肤原本的肤色。
一切准备就绪,她轻轻推开孩子们的房门。
三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年年的小嘴微微嘟着,睡梦中还皱着小眉头,像是在想念远行的爹爹。
祈儿和佑儿则睡得规矩许多,小小的胸膛平稳地起伏着。
花无眠在床边站了许久,目光逐一滑过他们稚嫩的脸庞。
她俯下身,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最后,她将一封写好的信笺压在床头的烛台下,信上只说娘亲有要事需出京一趟,归期不定,让他们务必听谢淮和孟觅双的话。
做完这些,她转过身离开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花无眠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了偏厅,让人去把谢淮和孟觅双叫来。
过了一会儿,孟觅双打着哈欠走进来,谢淮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皇婶找我们有什么事?”孟觅双十分困倦的问。
花无眠看着他们,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什么?”孟觅双瞬间清醒了,“你要去哪?去找皇叔吗?带上我!”
“你留下,”花无眠的语气不容置喙,“王府和孩子们,我需要你们照看。”
“谢公子,”她转向谢淮,继续说道:“王府的内外事务,需要你来主持局面。”
谢淮看着花无眠。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从花无眠的安排和态度中已经猜到事情不简单。
他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此行万望珍重,我们都等你回来。”
花无眠又看向孟觅双,放缓了语气道:“觅双,孩子们需要你的保护。帮我……看好他们,也看好这个家。”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字一句的说:“京城,就交给你们了。”
这句话分量极重,压得孟觅双都收起了平日的跳脱,她看着花无眠重重地点了点头。
“皇婶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在王府撒野!这个谢淮,我也会替你盯好的!”
谢淮瞥了她一眼,难得没有反唇相讥。
天边最后一丝月光消失,天色最暗的时候到了。
煜王府的一个角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青灰色衣服的身影闪身出来,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黑暗中。
没有大军的浩荡,没有百姓的相送,只有一个女人,独自踏上了追赶千军万马的征途。
时间过得飞快,在花无眠离开京城后的第三天,官道上已经看不到煜王府的半点影子。
她骑着一匹耐力极好的蒙古马,马鞍旁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水囊和包裹。
连续三日的奔波,让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风沙染上了一层灰黄,身上那套青灰色的短衫也沾满了尘土,让她看起来与那些常年在外奔走的商队伙计没有任何区别。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这是通往北境的必经驿站。
花无眠没有进镇,而是在镇外的茶寮下马,她要了一碗粗茶。
茶寮里有几个脚夫和行商正在谈论京城的事,“听说煜亲王再次带兵出征了,那场面可威风了。”
“有煜亲王在,北狄人肯定要输。”
花无眠端着茶碗,若有所思的听着这些话,这些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不算稀奇,但后面的对话让她猛地停住了动作。
“最近的粮价很奇怪,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胖商人抱怨道:“往年京营一出征,粮价都要涨三成,我存了那么多货,这次可能要亏本了。”
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也接着道:“不只是粮价,布匹和药材的价格也很稳定。城里几家大商行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都在拼命卖货,好像怕东西卖不出去。”
花无眠感觉不对劲儿,事情反常必有问题。
大军出征需要大量后勤物资,相关商品价格上涨是规律。
但是现在价格不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背后用巨大的财力稳定物价。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为了掩盖更大规模的物资调动?
花无眠的脑中猛然出现一个名字:拓跋修明。
难不成拓跋修明在策划一个更大的计划?以至于这个计划需要扰乱整个京城的物资市场来掩护?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出现,花无眠一口喝干茶水,丢下几枚铜钱后就牵着马进了镇子。
她必须加快速度,因为孟煜城面对的危险,可能比她想的更大。
与此同时的京城,拓跋修明站在一间暗屋里,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他没有看桌上的密报,而是在擦拭一把弯刀。
这把刀的刀身很短,弧度对比外面寻常见到的那些来说很奇怪,因为这是北狄特有的样式。
刀柄上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一颗狼牙。
十二岁那年,拓跋修明杀死一头草原狼,他的母亲把这颗狼牙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身为大昭明派去的和亲公主,他的母亲一辈子都活得非常谨慎。
她教拓跋修明大昭明的诗书礼仪,却没告诉他,在北狄的王庭,这些东西没有用处。
在那个地方,只有刀和血才能换来尊重。
拓跋修明想起了他的五哥拓跋巴图,那个男人的性子从小就非常恶劣。
他记得一个下雪的冬天,他冷得发抖,母亲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省下一小块烤羊肉,偷偷塞给他。
他刚把肉揣进怀里,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一点温度,拓跋巴图就带着一群人围了上来。
拓跋巴图刚从一场部族冲突中回来,手上还沾着未干的血,他一把揪住拓跋修明的衣领,将他按在雪地里,然后用那只沾血的手用力拍打他的脸。
“杂种,”拓跋巴图用北狄话骂他,血腥味和酒气一起喷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兄弟们看着这一幕都发出了笑声,他们不是在看戏,而是在参与这场欺凌,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上,让他疼的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