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回忆
作品:《和亲后继子看上我了》 “咳……咳咳。”
谢长青半撑着从榻上坐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门被大力推开,一身泥泞的赫连珩闯了进来,谢长青的视线因为高热而模糊不清,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阏氏!”
赫连珩的声音在谢长青听来格外的缥缈,他的身影逐渐与西藩的风沙重合。
西藩的风沙格外迷眼,和亲的队伍从春日走到秋日,一路上舟车劳顿,谢长青他们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
看着眼前敷衍的几个馕饼,琥珀抱怨道:“公主一路奔波,怎么就拿这个来打发人。”
身旁的珍珠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如今身在西藩,慎言。”她从袖子里淘出两个青枣,“我这还有两个枣子,公主先垫垫口,等待会儿礼成我再去找厨子再做几个别的菜。”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一个西藩打扮的老妇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奴婢给公主请安,这几个奴婢是来给公主梳妆的。”
“梳什么妆?公主不是已经穿好婚服了吗?”眼见那几个侍女要来扒谢长青的衣服,琥珀挡在了她面前。
“姑娘有所不知,公主虽是南周人,但既然来了西藩就要遵守西藩的习俗,她们这是帮公主换西藩婚服呢。”
那老妇挥挥手,有人上前按住了琥珀,琥珀还想反抗,谢长青朝她摇了摇头,将头上的盖头拿掉,“既然是我们来和亲,便合该如此,我这就配合嬷嬷。”
那嬷嬷带来的人手脚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帮谢长青粗暴地换好了衣服。
“若不是大阏氏逝去,哪里还轮得到这位。”
“我可是听说狼王对大阏氏可是一往情深呢,那这位怎么办?”
“南周战败才将她送过来,你以为她是什么好的,还公主,废子差不多。”
她们退出去时嘀嘀咕咕的话语让珍珠和琥珀面色惨白,谢长青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紧。
果不其然,夜晚的成亲礼狼王只露了一面便只身一人离开,留下谢长青独自面对满满的宾客,她抬头望去,那些人眼里除了怜悯便是嘲弄。
除了赫连珩,他的眼里几乎没有一点情绪,除了一丝惊艳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势在必得。
深吸两口气,谢长青镇定起来,开始应付这众多的宾客。
“哐当——”
众人循声望去,是珍珠不小心撞掉了乌戈的酒杯。
“奴婢手拙,望大人恕罪。”珍珠俯下身去收拾,乌戈却趁机将脚踏到了珍珠葱白的手指上。
“哟,真是不好意思,本王多喝了两杯,不小心踩上去了。”乌戈语气嚣张,对着谢长青嘲弄道。
“我这婢女不小心撞翻了王爷的酒杯,实在该罚,但她说到底是本宫的人,若是要罚也请王爷交给我吧。”谢长青对着乌戈行了一个标准的西藩礼仪。
“大阏氏说什么呢,大阏氏如今与王上刚成婚,必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如将这奴婢交给我,我来替大阏氏管教一二。”乌戈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珍珠面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一声未吭。
“姐姐!”看着珍珠痛苦的模样,琥珀忍不住出声道。
乌戈的眼神因为这一声转向了她,微微眯起眼,语气玩味:“她是你姐姐?真是可惜了,你不如你姐姐漂亮,不然我倒是乐意将你也带回去调教一二。”
“你!”琥珀气急,正要上前理论,被谢长青挡了下来。
“我为两国交好而来。”谢长青振袖,“若是我在这里出了事,想必王爷也不好交代吧。”
周围围满了看戏的人,乌戈对谢长青说的话毫不在意,“一个战败国公主也好意思称为两国交好而来?是人质还差不多。”
“是。”谢长青上前几步在他面前蹲下身。
乌戈不知她要做什么,疑惑地盯着她的动作,却见谢长青手中银光一闪,匕首直直朝着乌戈的脚腕而去。
乌戈不得不后退几步,“你!”
谢长青淡定扶起珍珠,将她护在身后,“固然现在南周战败,王爷认为我是人质,但我皇兄疼爱我乃是众所周知,若是我在这里出了事,你猜我的皇兄会不会为了我一举出兵。”
“两国交战,即使不能大获全胜,拼个鱼死网破南周还是能做到的。”
“况且你既承认我大阏氏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代表谁吧,现在王爷轮番挑衅,莫不是在对单于不满?”
谢长青朝着那高处的王位遥遥行了一礼,“王爷若是不满,长青大可替王爷转告单于。”
“你!”乌戈气急,“牙尖嘴利,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罢转身离去,周围人见无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琥珀心疼地吹了吹珍珠被踩伤的手,谢长青不知为何突然转向先前赫连珩所在的方向。
“公主您看什么呢。”珍珠问道。
听见她的声音,谢长青回神,看向她的手,“我那里还有上好的玉肌散,待会儿让琥珀给你擦上。”
也许是经过了乌戈那一遭,之后谢长青都未再被人刁难。
待夜晚仪式结束,才有一婆子带着她们回毡帐。
路越走越偏,人也越来越少。
“这是去哪儿啊?”琥珀忍不住开口问道。
“快了,前面就是了。”那婆子一拐弯,绕过其他人居住的毡帐,指着最偏远的一个毡帐道:“单于说了,今日之事他已知晓,他已经下令不让别人来招惹公主,住得远一些也可有效防止公主与他人起冲突。”
说罢转身离去,只有一句话远远飘来,“以后还请公主安分守己,莫要惹是生非。”
毡帐上的毛穗随风而动,珍珠仔细瞧过去,“没挂狼头纛。”
琥珀年龄小,平日有珍珠在她身前挡着,因此对西藩习俗并不了解,“狼头纛是什么。”
珍珠解释道:“狼头纛是带有狼头图案的旗帜,象征勇猛,团结,只有王和贵族的毡帐上才会挂。”
“那岂不是说,他们根本没把公主当大阏氏,而是把公主当普通人了?”琥珀急道。
谢长青叹息一声,“若是能当普通人最好了,就怕连普通人也不是。”
这个毡帐看上去年岁已久,看起来虽然破旧,但个别地方还是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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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修补的痕迹。
“这是单于安排人来补的?”珍珠问道。
“恐怕不是。”谢长青摇摇头,“破旧成这样,他这是给我下马威呢,怎么还会给我补,这应当是别人做的吧。”
“可是我们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啊,会是谁呢?”
送亲的使团早已回去,如今西藩人对她们又几乎都是蔑视,不怪珍珠如此奇怪。
没来由的,谢长青想起了先前见过的赫连珩,她思索一下,实在是理不清头绪,“不管是什么,我们都算安顿下来了,快收拾一下东西吧,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待在这里,那单于怕是不会再管我们了。”
之后确如谢长青所言,除了不让人招惹她们之外,谢长青再没有见过老狼王。
毡帐外倒是时不时出现一些额外的新鲜食物,一开始不知何人所送,琥珀还以为别人投了毒,后来赫连珩见送去的食物一直没人收,站出来承认,谢长青这才收下,毕竟食物匮乏,一点一滴也不能浪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老狼王因伤病重,赫连珩被派出去巡视,分身乏术,食物已经断了多日,珍珠独自出去找食物而惨遭毒手。
毡帐里,谢长青让琥珀替她换好了三年前的旧衣裙。
这两年谢长青消瘦许多,看着原本合身的衣裙变大许多,琥珀忍不住落下泪来,“公主真的要去吗?”
谢长青转身将她脸上的泪抹去,“我们要活着,活着才能回去,活着才能为珍珠报仇。”
她顿了顿,“况且他也算是一个好人。”
外面的雪还在下,赫连珩刚回来还不知这事,整个人泡在热水之中,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后背。
“小王子一路奔波劳累,不如让妾身伺候您洗澡。”
琥珀替谢长青上了妆,擦上了许久未擦的口脂,因此谢长青在水雾下显得格外动人。
“母阏氏来做什么。”赫连珩一下抓住谢长青的手,溅起的水珠弄湿了谢长青的衣裙,加重了母阏氏三个字的语气。
“妾身自然是希望能常侍小王子左右。”
看着她明艳的脸,赫连珩眯起了眼睛,侵略性极强,“所求?”
“如今你父王病重,周围人蠢蠢欲动,妾身只求小王子能庇护一二。”
赫连珩猝不及防伸出手,将谢长青揽入怀中,看着谢长青衣服被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赫连珩盯着她,“母阏氏可想好了?”
“那是自然。”谢长青吐气如兰,明显感觉到身下赫连珩的身躯一瞬间绷紧。
赫连珩起身朝着床榻走去,谢长青闭着眼,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到来,赫连珩将布巾盖到谢长青头上,为她擦起了头发,“虽然我很想得到母阏氏,但还不是现在。”
谢长青不解,赫连珩将她裹起来,“今日天冷,以后再说。”
今日天冷?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一直到过了几日,赫连珩才同意了她的请求,她就此委身于赫连珩。
有了赫连珩的敲打,谢长青与琥珀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她们暗中蛰伏,直到后来抓住时机返回故国。

